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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有次笑著打趣,看她喜歡傻子,要她收傻子做郎君,女子隻是淡笑,沒有出聲。
小鎮也有凶悍之人,某次有個雄壯大漢抱著刀走在街上,人人皆避之唯恐不及。
老板娘也收斂了笑容,已然坐在門口,與老板和小二謹慎看著這凶刀客。
凶刀客其實長相不凶,顯得粗獷,但就是為人恐懼,注目門口的白千道一眼,走了過去。
凶刀客住在一處,而他的周邊沒人敢住,也沒人敢靠近。
白千道自然不知曉這些,他就是乾活,發呆,傻笑,吃了睡。
一年後,某日,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來小鎮上居住,住在離酒肆不遠的一座住宅裡。
女孩很是好動,竄來竄去,有時會捉弄白千道,不是塗他一臉泥,就是呲他一身水。
白千道隻會傻笑,任她所為,老板娘訓斥與她,還找來她的娘,叫做司馬水綠的女人,才讓她有所收斂。
白千道也由此知曉,女孩叫做司馬晴雪,是跟著母姓,而她的爹叫做張一木。
張一木受了重傷,來小鎮後,就沒出來過,司馬水綠出來買菜做飯,而司馬晴雪負責瞎轉,惹事,撩人。
司馬晴雪長相頗美,又頗為妖嬈,那眼神飄動間的妖媚,小蠻腰一扭的妖姿,鎮上一群男人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她轉悠,這讓她很滿足,以此為樂趣。
司馬水綠很正經,經常會訓斥她,還會打著讓她回家,但是實在沒法阻止她偷跑出來。
她還是會捉弄白千道,但沒那麼明目張膽,會乘著老板娘不在,勾引他出去,然後再看著他掉入汙水中,笑的很開心。
白千道傻啊!站在汙水泥裡,跟著傻樂,回去後也說不出為什麼如此,被老板娘一頓罵,小二一桶桶地衝洗,拿著豬毛刷,把他當做豬一樣刷洗。
他的頭發和胡須一日日增長,沒誰給他修剪,他自己也不知愛惜儀容。
總體而言,雖然沒人特彆照顧他,但也能無憂,不缺吃的就行。
一日日過去,直至司馬晴雪十八歲時,凶刀客又從外麵回來,見到了她,目不轉睛盯著她,目光有些特異。
司馬晴雪便湊近凶刀客,展現魅惑笑容,還未及說話,凶刀客已是轉身而去。
她在後氣惱地哼一聲,待路過白千道之處,一腳踢的他歪倒在地,才感覺出了些氣。
老板娘出來,陰陰注目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待一轉頭,隻見經常給白千道零食吃的女子,俯身扶起他,麵色有些怪異。
老板娘笑道:“姚紫柳,你對他是真好,你也沒個男人,收了他又如何啊!”
姚紫柳還是淡然笑著,問道:“那女子是誰?”
“你這外去也有數月時間,自是不知張一木和司馬水綠也來了,那是他們的女兒司馬晴雪。”
“哦?聽說張家被滅滿門,張一木和司馬水綠帶著一個女兒行走在外,逃過一劫,但他們的兒子死在劫中。”
老板娘點頭道:“張一木也受了重傷,才逃來避難,他們還好,就是那小女不安分,不正經,撩貓逗狗的,今日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踢了傻子一下。”
姚紫柳再看向司馬晴雪沒入的那道門,目泛一絲殺意,這就聽老板娘若隨意地道:“燕鎮要規矩的,禁止殺人。”
姚紫柳翩然一笑,點了點頭,嫋嫋走去。
司馬晴雪徘徊在凶刀客住宅附近,等著機會誘惑,卻是凶刀客一直沒出來,她乾脆敲響了門。
凶刀客打開門,靜靜注視著她,她展現著女人的魅力,誘惑種種。
“砰!”門再被關上,讓她呆滯在門口,麵色化為羞怒之色。
怒哼一聲,她轉身走去,再路過酒肆,向白千道踢去。
她訝異地見到白千道竟是伸手抱住她的腿,衝她傻笑,笑的口涎直滴。
她厭惡地抽回腿,哼一聲,走去。
某日,張一木終是外來,顯然是養好了不少傷,已可以隨意行走。
他自然看見了白千道,緩緩走來,蹲下身,直視著,目色漸漸複雜,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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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見此,問道:“你認識他嗎?”
張一木沒回應,而是伸手撩開白千道的發須,目中蘊著驚喜和悲哀。
老板娘再問道:“你似乎認識他?”
張一木站起身,轉過頭,拭去眼角一顆淚珠,說道:“不,我不認識他。”
他又轉身走去,重傷未全好,走的比較緩慢。
小二走出來,注視他的背影,疑惑問道:“他認識傻子?”
老板娘目色深深,說道:“認識,但不願承認……”
再看向白千道,說道:“傻子絕不是無名之輩,奇怪的是甚少有人認識,而且至今查不出他是誰。”
張一木會坐在門口,注目白千道,目中感情豐富,但他不願相認。
張一木能動了,司馬晴雪便被限製了自由,不敢再出來撩貓逗狗,不然一頓揍難免,老老實實地在那院子裡練功夫。
又是兩年過去,白千道已來至燕鎮四年時間,餓不死,還是傻兮兮的。
某日,又一女人路過酒肆,隨意地一瞥白千道。
老板娘有些謹慎地朝她一笑,她也是笑了笑,眼角顯現幾道皺紋。
此女不常來,但在鎮上有一座住宅,而且離酒肆也不遠。
這次來後,她似乎住的時間頗長,偶爾也會提著菜籃外出買菜,或者就來至酒肆用餐,每每醉去,為目泛癡情的老板攙扶回去,老板娘並不阻止,溫和笑意。
這次,女人又來酒肆,這裡已是坐著兩個漢子,在說著有些奇怪的話語,但是江湖人一聽,就知是江湖上之事。
燕鎮沒有江湖,沒人提江湖,但確然是在江湖中。
兩漢子隻是在尋常聊著,就似聊鄰居的是是非非,什麼李家二爺一怒之下,殺雞宰狗;王家二娘與孫家大爺不合,打起來了,王家二娘勝了;什麼某山出現一本書,為一些人爭搶著看,最後被一個小書生得去等等。
又說起最近出現一位妙筆女人,雖力氣弱小,但家中奴才都很厲害,誰也不敢欺辱她。
這就要說起一位凶狠男人白千道,曾在很遠的地方,厲害的很,都在傳聞那妙筆女人是他的後輩。
不過,妙筆女人行蹤不定,但一般在溪山附近千裡方圓出沒。
女人聽著心中一動,瞥一眼兩漢子,想著溪山附近,會不會與詭宮有關係?
那白千道倒是聽過傳聞,現在比帥天驕還名聲響亮,此人擁有幾個奴隸,又似乎是詭宮的做法?怎麼想也沒可能是詭宮的,宮內隻有四師弟詭矣厲害,詭熊或許也能在數百年內練成絕世高手,沒彆人了啊?
女人正是詭畫,蹙眉想著,哪裡會想到數十年前的詭道就是霹靂少惡白千道。
她出去時,沒有看白千道一眼,完全認不出這是以前的小詭道了。
詭畫在數月後離開燕鎮,轉眼又是兩年過去,她再次來此。
這次,她遇見姚紫柳,兩女沒有對視一眼,擦邊而過。
待遠處,詭畫停下來,轉身望來。
她見到姚紫柳駐足傻子麵前,取出一些零食遞給他,深深疑惑中。
她自然認識姚紫柳,大師兄詭尋已然廢掉,她自己也從不喜煉詭奴,便不會依宮規懲罰這詭奴,當做不認識。
她也曾經奇怪姚紫柳如何會活著,但沒深究過,現在看到姚紫柳對那傻子那麼好,腦海裡竟是不由自主冒出一張嫩臉,以前三師弟的一個小徒詭道。
早已聽說詭道失蹤,甚可能死去,但她見到姚紫柳後,便懷疑起了詭道。當初詭道說會殺了姚紫柳,卻沒殺了,既然如此與那詭道必然有關係。
那傻子,除了酒肆的三凶,沒幾個會正眼看,姚紫柳為什麼對他好?
待姚紫柳走後,她又折返回去,站在白千道的身前,凝視著他。
白千道還在吃零食,抬頭看著她,傻傻一笑,口涎直流,流在長胡須上,幾縷沾染在一起,有些惡心。
詭畫微蹙蛾眉,這就是個傻子,能有什麼奇怪之處,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吧!
眼見老板娘看著自己,她微微一笑,轉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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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也是蹙眉,看一眼白千道,直覺詭畫似乎在懷疑什麼,難道她也認識這傻子?傻子到底是誰啊?
不遠處,張一木坐在那裡,靜靜看著這一切,輕輕歎息一聲。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司馬晴雪有時也能得以出來,但是張一木對她異常嚴厲,她不敢撩貓逗狗,惹是生非。
收斂心性的她很無聊,經常會去逗傻子玩,當然是規規矩矩的樣子,張一木沒有阻止,反而樂見如此。
司馬水綠卻不喜她接觸有些臟汙汙的傻子,會喊她回來,但是張一木出言製止,令司馬水綠不解。
司馬水綠問及,張一木目色複雜,隻是說讓女兒有個能解悶的對象也好,與那傻子交上朋友,他並不反對。
好吧!司馬水綠不解夫君什麼意思,總覺得夫君另有深意,從此後也不再製止司馬晴雪。
司馬晴雪至少在白千道這裡尋到了樂趣,經常言語挑逗,不知不覺就向他訴說煩惱,家族生變,蝸居於此,爹看管甚嚴,也不準許出鎮,不能自由行走江湖等等,要不是有他能聽她說話,她感覺自己能瘋了。
白千道聽的似懂非懂,都不說話的,傻傻笑著,確實是很好傾聽者。
這是在老板娘進去時說的,老板娘出來,司馬晴雪可不會當著她麵傾吐心聲。
如此,又是一年過去,司馬晴雪對傻子也萌生特殊感情,不再惡劣對待他,有時還會帶給他吃的。
這日,凶刀客再次來此,路過酒肆,深注司馬晴雪一眼。
司馬晴雪傲嬌地彆過頭去,看你很強大,我才去湊近乎,你倒好,給我一個閉門羹,我才不想睬你呢!
凶刀客再瞥向白千道,陡然上前一步,迫出一股淩厲氣勢。
屋內的老板、老板娘和小二一驚,老板娘連忙道:“郭塵,燕鎮有規矩的。”
這凶刀客正是金刀大俠郭塵,江湖傳聞他有一定幾率練成絕世高手,這天資是杠杠地。
數十年過去,郭塵又是強了許多,聲名更加響亮。
他盯著白千道,說道:“我隻是嚇一下他,奇怪,他似乎無動於衷啊?”
司馬晴雪被嚇到,麵色蒼白,但是白千道沒有神色變化,也沒傻笑,呆呆看著郭塵。
老板娘說道:“他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的。”
郭塵疑惑之心未去,陡然又望向街頭,那裡正走來一個俊逸男人,翩翩身姿,卓爾不群。
郭塵的麵色一變,又盯著這俊逸男人,心知其是一流高手,鐵角少俠勺之,能在頭顱中冒出一對犄角,頂人十分厲害。
這八百多年來,江湖武林湧出好些少俠,個個天資很猛,勺之就是其中之一。
勺之是類人,本體為鹿,天生力量自然與鹿離不開關係。
勺之走來,司馬晴雪為他風姿所迷,不由自主又是展現妖媚笑容。
郭塵轉頭看一眼她,再轉看向勺之,目色陰沉。
勺之微訝看著郭塵,笑道:“郭大俠,沒想到會在此邊陲之地遇見你,一起進酒肆喝幾杯?”
“不用了,告辭。”郭塵轉身走去。
勺之輕輕皺眉,再轉看向司馬晴雪,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姑娘,能否有幸邀請你小酌幾杯?”
司馬晴雪方想說好,但轉念一想,看了看自己的家,又噘了噘嘴,說道:“爹娘不允許我在外飲酒。”
勺之笑道:“姑娘已是成人,又何必在乎父母之言,來來來,喝幾杯無妨。”
說著,勺之就去拉司馬晴雪的小手,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勺之,請自重。”
勺之一呆,轉頭看去,又是訝異地道:“金剛少俠張一木,你……你也在這裡,相傳張家……嗯,我隻是邀請這位姑娘喝幾杯,你又何必管呢?”
“晴雪,回來。”張一木又是一聲喝。
勺之再呆,看著司馬晴雪噘著嘴,往那邊走去,他的那對機靈的眼珠轉了轉,又是笑道:“原來這位姑娘是張少俠的女兒,如此怪我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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