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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這時誰會來?還不回應?
白天,對付妖類時,他一直保持高度戒備,現在也自然生出警惕之意。
下了床,走至門口,運起靈力在身,才打開房門,看著外麵的女人,他就呆住了。
外麵站著的竟然是麥守業最喜愛的那個小妾,此時她笑麵盈盈,說道:“我有事相商,驚擾你的睡夢了。”
“哦,不要緊,你……是麥老爺有什麼事嗎?”白千道心中嘀咕著,這個時候找來,也太不會挑時候了吧!
“不是,是我個人有事……”
小妾一個跨步,不請自進,白千道連忙讓開,避免與她有曖昧接觸。心中有點不爽,怎麼能這麼直接進一個男人房間,被人發現了,說不清啊!
他探頭看了看,不遠處一個值夜保鏢向這麵看,見他看來,移開了目光。
白千道皺眉,敞開門,走回去,說道:“你這麼冒然進屋,會讓人誤會的。”
“沒事,這一路,有八個保鏢看見我過來,誰也不會認為我這麼光明正大偷男人。”小妾吃吃笑道:“放心吧!我在麥家人的眼中,沒有汙點,老爺也對我放心。”
白千道見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麵帶雍容笑意,這是一個有氣質內涵的美女,難怪麥守業會迷著她,隨時帶在身邊。
他坐在對麵沙發上,琢磨著她的來意,問道:“你有什麼事?”
“我叫白優曼……”
白千道驚訝地看著她,而她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你的堂姑,白家……的後代隻剩下我和你,還有白雲妮了吧!”
白優曼這個名字,白千道記憶猶新,據說四十年前就已離開白家,不知所蹤。白優曼曾在土藏大學就學,那座土藏星最高學府,可謂精英薈萃,她也為白家給予厚望,認為她可以恢複白家的往日榮光。
是的,白家在一百年前也是土藏星的一個大家族,卻是衰敗了一百年,至白千道這一代更加的慘。
白優曼智商頗高,性格倔強,畢業後就做起了生意,卻是商業場太殘酷,兩次生意失敗後,就沒了音訊,都以為她已經死去。白千道萬萬想不到會在麥家與她重遇,她還做了麥守業的小妾,想一想她如今也有六十多歲,倒是年齡相符。
“爸爸經常會說起你,你為什麼不回去?”雖然是堂姑,白千道與她並不熟悉,沒有親切感。
“沒臉回去,後來遇到老爺,就嫁給他做妾,在我的請求下,他替我消除了一切過往,但是我沒改名字,新戶籍還是白優曼。”
白千道點頭,因為報了失蹤,後尋找不到,銷了戶口,白家才認為白優曼已死。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與我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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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心灰意冷,曾經恢複白家往日榮光之語,在我看來是個沉重負擔,這才遠遠地躲開。開初我不在意你的存在,平民想乾成大事,太難了,也沒準備與你相認……隻是,你很特殊,是靈力者,這讓我沉寂許久的心又蠢蠢欲動,或許你可以做到恢複白家……”
“停……”白千道看著她,說道:“我沒有這個雄心大誌,也對此毫無興趣,隻要生活的好一些,我就滿足了。”
白優曼看著他,微笑道:“我是你的堂姑,白家的祖訓,要尊聽長輩之言……”
“可是你違背了祖訓,躲開了。”白千道直視著她,搖頭說道。
“不,我沒有違背祖訓,曾經聽長輩之言,被逼著奮力拚搏過,隻是我沒能力,不願意讓白家陷入更大災難,才離開……兩次創業,已經耗去白家所有家底,如果還是失敗,那時所有人都要去流浪,或者自殺。”
白千道發呆看著她,她所說沒錯,父親所言,幾十年前白家還是有點底子的,至少不像現在這樣。
白優曼歎聲道:“我必須離開,他們都太執意恢複白家往日榮光,而我已經成為了拖累……”
又目視白千道,說道:“你不一樣,靈力者就是強有力的保障,這是白家之幸!”
白千道沉默一下,說道:“你已嫁入麥家這麼多年,還在乎白家嗎?”
“我沒有改名字,還姓白,我也沒有孩子,現在也不可能再生了……曾經我不想再回到過去,不想與你們任何一個人有接觸,但是現在變了,你給予了我希望。”
看著白優曼目中閃爍著激情,白千道苦笑道:“你是憑借長輩身份,逼我重蹈你的覆轍嗎?”
白優曼搖頭,說道:“你是個獨特力行孩子,從你拒絕老爺給予的一千萬,我就看出來你不會受旁人左右,祖訓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可是你身擁天降幸運,若是你不去做,白家的祖宗們在九泉下會很失望。想一想你的父親,他是不是曾經心念白家以往的輝煌,想要重振白家?”
久遠的記憶浮現腦海,曾經小時,父親就在念叨著白家的過往,那時多麼富有,還擁有權勢。雖然父親也沒出生在那個時代,是聽爺爺所說,卻是心中抱有深深地遺憾是一定的。
白千道又是沉默一下,說道:“你不明白,我……我成為靈力者,卻付出了代價。我被詛咒了,很難擁有財富,很可能這一生我都要窮困潦倒,這也是我不願意接受一千萬的一個原因。”
“什麼?詛咒?”白優曼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你被詛咒了?”
白千道苦聲道:“我沒有靈根,你以為我是怎麼成為靈力者的?具體……不能說,這是我的秘密。”
空間一陣沉寂,白優曼滿麵失望,目中蘊著痛苦。她雖然曾經心灰意冷,卻是白千道給予了她希望,現在希望再次化為失望。
她緩緩站起身,說道:“白家的榮光永遠不再,幾代人的期望付諸流水……”
看著她傷心地往外走,白千道問道:“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執著,欲恢複白家榮光?”
“為什麼不呢?”白優曼駐足,幽傷地道:“曾經的白家是土藏皇朝五大家族之一,擁有多麼榮耀的曆史,太多的財富,還有巨大權勢……要不是一百年前的那場可恨變革,我們都是人上人,貴族階層。而現在我身為可悲的小妾,你和白雲妮過著平民的生活,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再次站在巔峰,俯視彆人呢?”
白千道知曉百年前的那場驚天動地的變革,從此土藏皇朝的皇權被逐漸削弱,本就是借助皇家騰起的白家,沒有跟上形勢,就此失去了財富和權勢,淪為沒落家族。這是曾經白家人心中的痛,應該就是如此,白家三代想著重鑄輝煌,卻是一代代都沒能達成意願,遺憾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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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希望在你身上,看來我又錯了,命運無常,再也不會偏袒我白家。”白優曼傷心地說著,離去。
白千道呆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他是沒有恢複白家往日榮光之心,可是白優曼的情緒還是影響到他。記憶一層層被打開,麵容已經模糊的爺爺鬱鬱而終,父親也是經常長籲短歎,應該也是因此得病死去。
從小就過著平凡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平民的生活,可是從太爺爺那一輩,就在掙紮著去做,要重振白家,意念沒達成,九泉之下他們也不會甘心吧!
他是第一次考慮這件事,出生後就平凡的他,父親從沒對他寄予過希望,重振白家的重任曾經離他很遠。現在命運給予了他一絲幸運,是不是能抗爭一下,努力去做到?
想了一會,他才起身去帶上門,又回到床上繼續想,白優曼的到來,所言,讓他失眠了。
直到天已大亮,精神還未完全恢複的他,又呼呼大睡。
他是被鈴聲吵醒,迷糊著接通,那麵傳來龍夜嫆的聲音:“可憐蟲,你還能爬的起來嗎?”
聽到她的諷刺之言,白千道被激的一骨碌爬起了身,說道:“小魔鬼,不要小看我,我現在元氣滿滿,鬥誌昂揚。”
“是嗎?證明一下呢!”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白千道看了看時間,又改口:“等我吃了飯,就去下一個目標處。”
“好,我在那裡等你!”龍夜嫆掛了千裡通,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白千道的午餐是和麥天雪一起吃的,她詢問了一下進展,獲知他連殺幾個妖類,頗為驚訝。
飯後,白千道就乘坐飛車,向著西麵飛去,停在一座建築的頂上,這是一家學校,彙聚周邊幾萬個學生。
他一下車,一個穿著深色製服的女人,目不轉睛看著他,喊道:“是他,昨天從雲梯出來的那個人。”
另外兩個也是身穿深色製服的男人,看著他,點了點頭。
白千道認出他們,雖然是擦邊而過,卻是這身製服還是有印象的,昨天以為是保安,原來他們就是為自己收尾的特殊小組土蒼擎成員。
蒼擎是一個人名,幾百年前的一個大英雄,妖魔獵者,以滅妖魔為己任。
這個人不是靈力者,也不是異師,而是個很強大的古武者,他四處搜尋妖魔,加以滅之,卻最終被一個頗強魔類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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