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看了一眼路長軍,冷笑道:“那好,既然你這樣說,就給她一個機會,路鎮長,你給虞菲打電話吧,讓她回來當麵說說。”
“為什麼是我打?”
路長軍神情不屑地問道。
秦山指了指王金剛:“你也看到了,王金剛給虞主任打電話,她不接。我打的話,也未必能接,現在她肯接的估計隻有你了。如果你不打的話,就視為你自動放棄這個機會。”
此時的路長軍,其實心裡已經慌得一批,事情的發展不但沒有按照虞菲設計的走向來,反而朝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想要借助這件事情整治秦山的可能性已經破滅,唯一能達到的效果,就是把這件事情弄得不清不楚,影響一下秦山的人品和口碑。
因此,路長軍肯定是不想澄清這件事情,也不想給虞菲打電話,於是找了一個借口說道:“我打並不合適,如果虞菲說的話對你們不利,你們又該強詞奪理,說是我打的電話,虞菲肯定向著我說話的。”
“嗬,你的破嗑還真不少!”
秦山被氣笑了:“好,既然你不打,那就我來打!”
說著話,秦山拿出電話,給虞菲撥了出去。
回鈴與王金剛撥的時候一樣,也是一直響到自然中斷,虞菲都沒有接。
秦山晃了晃手機,看了路長軍一眼,笑道:“看看吧,敢打電話的,她不敢接,她敢接的,人家還不敢打。王金剛,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清楚了,目前能看出來,路鎮長最多是聽虞菲說了什麼,然後就信口雌黃,他本人一點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全憑虞菲一張嘴說的。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縣裡肯定會管的,你回去好好陪陪李淑樺,開導一下她,鎮裡給她放三天假。”
“那好,秦書記,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回去,我有個要求,如果三天之後,縣裡沒人管,路長軍和虞菲都不出麵道歉,這件事情肯定在我這裡過不去。”
聽秦山這麼說,王金剛點了點頭,雖然最終沒有徹底澄清,但自己這邊已經掌握了足夠的主動,目的也算達成了。
“那好,你放心,鎮裡肯定會給李淑樺一個公道的。”
秦山擺了擺手,做出了承諾。
“在真相未明之前,說什麼都太早了!”
路長軍冷哼了一聲,自己先離開了。
隨後,王金剛也離開了鎮政府,至此,那些圍觀的人也都散去。
中午簡單吃了點飯,回家休息。
下午一上班,秦山就撥通了李冰的電話。
他把開會的事情以及李淑樺的老公王金剛來找路長軍的過程跟李冰說了一遍。
“嗬,他們也真蠢,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聽秦山說完,李冰當時就笑了。
“秦書記,下一步你想怎麼辦?”
秦山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隻能快刀斬亂麻,今天下午的時候,你辦理有關手續,明天上午就過來帶人吧,手續這方麵,需要我跟羅書記說一聲不?”
李冰道:“不用,目前證據,足可以對路長軍展開調查,至於虞菲,因為涉及到誹謗鎮政府主要領導,帶走調查也符合程序,我直接找羅書記就可以。但涉及到鎮長級彆的乾部,羅書記肯定要跟董萬春彙報的,不知道董書記那裡會不會出現問題。”
秦山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就沒有問題,就按正常程序走吧,如果董萬春敢包庇路長軍,我收拾他!”
“那就沒問題了,我這就帶資料去找羅書記,有事隨時聯係!”
李冰滿口答應下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十多分鐘後,他帶著材料去找縣紀委書記羅旭。
把這兩天的調查結果,以及鬆樹鎮這邊發生的事情都跟羅旭彙報了一遍,最後總結性地說道:“羅書記,在秦山赴任之前,路長軍就處心積慮地針對秦山策劃了不正當手段,並予以實施。秦山履職之後,他又各種方式予以針對,我擔心如果不儘快展開行動,對路長軍進行調查,鬆樹鎮萬一再發生什麼惡**件,會產生惡劣的影響,對誰都不好。因此,我向您請示,對路長軍采取留置調查手段,責令虞菲協助調查。”
羅旭想了想說道:“那好,你這邊先準備著,我去跟董書記彙報一下。”
把李冰打發走,羅旭立刻帶著材料到了董萬春的辦公室。
“羅書記,快,請坐!”
雖然對於羅旭的到來,董萬春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熱情地給他讓座。
兩人落座之後,羅旭單刀直入地說道:“董書記,有個案子跟你彙報一下。”
董萬春給羅旭遞了一根煙:“先抽著,什麼案子?應該是不小吧?不然你不會親自過來。”
說著話,董萬春自己也點燃了一根煙:“剛好我有時間,說說看。”
羅旭道:“是關於鬆樹鎮鎮長路長軍的!”
“路長軍,他怎麼了?”
羅旭話一出口,董萬春差點被煙嗆到,連忙神色愕然地問道。
“我簡單說一下吧,秦山在去鬆樹鎮赴任之前,路長軍就派鬆樹鎮一個叫魏紅的女工作人員去河口鎮,企圖聯合河口鎮的李穎設計陷害秦山,並實施。後來李穎舉報此事,我這邊把魏紅帶過來調查,目前已經查出,背後的指使者是路長軍,證據確鑿,並且路長軍身為已婚人士,與魏紅之間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並且有非法經濟往來。”
說到這裡,羅旭看了一眼董萬春,繼續說道:“在縣紀委調查期間,路長軍在鬆樹鎮繼續興風作浪,繼續誣陷秦山。經過縣紀委研究決定,準備對路長軍實施留置調查。所以,過來跟你彙報一下。”
聽羅旭說完,董萬春緩緩起身,在地上踱了幾圈之後,驀然停住,看向了羅旭。
“羅書記,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秦山這個人,他到哪裡,哪裡就雞飛狗跳的,不得安寧。他到哪裡,哪裡就得有乾部落馬。在河口鎮就是,現在到了鬆樹鎮,鬆樹鎮這邊也是,真是奇了怪了!”
羅旭麵無表情地說道:“董書記,這能怪秦山嗎?這也不是秦山的問題,所有的案子都是走的正規程序,證據確鑿,縣裡處理的都沒有問題。隻能說,那些針對秦山的人是咎由自取。或者說,秦山是從紀委出來的,具備自我保護意識,能夠協助紀委破獲這些案件。”
“就沒有其他原因,比如他是從紀委出來的,你們在處理問題上,沒有偏幫?”
董萬春的言辭一下犀利起來。
從他本身來講,根本無法接受路長軍將被調查的結果。
一旦路長軍被調查,肯定就完了,鎮長的位子百分百丟了,還要接受彆的處理。
路長軍一個人倒沒什麼,但董萬春處心積慮地把秦山調到鬆樹鎮當黨委書記,就是指望路長軍能夠乾掉秦山的。
路長軍一完,整個計劃徹底流產,空自提拔了秦山,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一想到這件事,董萬春都有要吐血的衝動。
因此,他說的那些話,就帶著強烈的個人感**彩,也就不那麼能夠經得住推敲。
他指責羅旭跟秦山存在彆的問題,羅旭當即就有所表現,他臉色不善地站起身,對董萬春說道:“董書記,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那你就往市紀委乃至市委彙報,啟動對我的調查好了。如果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路長軍的案子,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將按照紀檢的程序辦理。希望你能夠保密,否則走漏消息,我一樣向市紀委彙報,追究你的責任!”
說完,羅旭直接離開了董萬春的辦公室。
這次,他是真的非常氣憤。
董萬春竟然說出那樣的話,真是武則天死老公,失去理智(李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