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繼續道:“秦主任,我真不是吹,辦案子,我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我知道,就是有時掉毛,彆吹那沒用的,挑乾的說,我看看給你幾星評價,說得詳細一些。”
秦山笑著跟李冰打屁了幾句。
“好的,那我可說正經的了!”
李冰終於正經起來,說道:“通過對魏紅的調查,首先從微信的轉賬記錄上看,有一個男的經常在節假日或一些西方特殊節日給魏紅發紅包或者轉賬。而且還是特殊金額,比如131.4元,、52元、520元,多則還有1314元,我們分析這是一個值得深挖的線索。”
“那個男的微信名叫‘厚德載物’,我們首先在各工作群裡查找此人,秦書記,你猜,‘厚德載物’這個人是誰?”
聽到此言,秦山笑了起來:“路長軍唄,你說的那些群,我應該也在。”
“哈哈,還想考考你呢,對了,確實看到你了,繼續說!”
李冰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雖然魏紅把跟路長軍的微信記錄刪除了,但是轉賬記錄,她是無法刪除的,這是第一個突破點。”
“還有第二個突破點,通過對魏紅銀行卡往來帳目的調查,發現她接受過路長軍網上銀行轉賬總共六萬六千元整。”
“魏紅見資金來源是無法抵賴了,就推說這是從路長軍那裡借的,並沒有彆的問題。”
“但通過對魏紅私人轎車購買的資金來源進行調查時,魏紅無法解釋資金來源,因為沒有銀行卡取款記錄,也沒有銀行卡支付記錄,那麼隻有兩種可能,是現金支付或者是他人支付。”
“經過到4S店取證,確定魏紅是使用現金購買。總之,經過我們幾位一番詢問,魏紅最終給出的解釋是這些錢有一部分是向路長軍借的。”
“我一聽就知道這事是扯淡,路長軍是他爹啊,總借錢給她?所以,他倆有事是必然的。”
聽李冰說到這裡,秦山笑了:“不錯,我現在可以給你評價了,你的那兩把刷子真沒掉毛。”
李冰笑道:“那是自然,而且已經給魏紅播放了她與李穎的那個錄音,魏紅當時就傻了,後來又百般狡辯,說那是跟李穎吹牛逼的,實際上沒有靠上哪個領導。”
“紀委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總之,一番心理攻勢之下,她交待了背後那個人的確就是路長軍。而且,指使她去找李穎陷害你的人也是路長軍。”
“但是,我懷疑她與路長軍之間的經濟問題,應該不止表麵這些,所以還在繼續深挖。怎麼樣?這個突破應該不算小吧!”
秦山笑道:“很厲害了,超出我的預期了,你那邊的突破,對我這邊很有幫助。”
“有幫助就好,目前我這邊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可以繼續補充調查,等證據更充分之後再對路長軍動手,也可以現在就啟動對路長軍的調查手續,就看你的意思了。”
李冰笑了笑說道。
秦山直接說道:“依照我的經驗,應該掌握更多的證據再動手,不要急著抓路長軍。”
“那我明白,如果再有突破,我隨時通知你,總之這邊已經具備了動手的條件,隨時溝通,保持聯係。”
李冰從話語裡,聽出了秦山目前由於某種原因不想抓路長軍的意思,他猜測,可能是因為與路長軍的矛盾點不夠尖銳,或者時機不夠成熟。
總之,這件事情是彈性的,要對路長軍動手,現在也可以,但證據更充分,對後續的調查處理肯定更有利。
兩人統一意見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秦山點燃一根煙,打了一個電話,讓李淑樺到自己辦公室來一下。
正如李冰猜測的那樣,秦山對這個抓路長軍的時間點的確有自己的考慮。
如果今天會場上沒有發生路長軍刻意汙蔑詆毀自己的事情,眼下抓路長軍本無所謂的,秦山會舉雙手讚同。
但是,路長軍幾乎在會場擺明了說自己跟李淑樺存在男女問題,如果這件事情剛一發生,路長軍就被紀委的人帶走。
應該會有不少人認為是自己狗急跳牆,對路長軍實施了打擊報複。
這樣做,自己解釋不清楚,也沒法解釋。
此舉對自己帶來的影響,以及對以後工作的阻礙,個人名譽的損失都將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要抓路長軍,也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完全澄清之後。
也就是說,抓路長軍的事情,可以讓人看出這是他秦山對路長軍汙蔑自己的報複,但是不能是因為人家汙蔑自己,而惱羞成怒。
這個關鍵點,就在於自己是否能夠澄清這件事情。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你要證明有,會很簡單。
隻要拿出證據就可以。
但你要想證明沒有,其實是很難的,證明沒有那種事情的證據是什麼?
這個很不好界定,而且不容易被人信服。
可謂是困難重重。
但是,此時的秦山卻偏要在這一點上尋求突破。
過了十多分鐘,李淑樺敲門進來:“秦書記,對不起,因為我的事情讓你也受牽連了。”
進來之後,儘管李淑樺也是十分委屈的樣子,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向秦山道了歉。
秦山擺了擺手,神色十分淡然地說道:“這件事情你也沒什麼錯,不用說對不起,你現在應該能夠看出來,你工作調整的事情是路長軍那邊故意安排的,他跟虞菲一起操作這件事情,來給咱們潑臟水。”
“嗯,秦書記,後來我也想了,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虞菲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又給我換辦公室,又給我調整分工。她這是把這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讓咱倆說不清楚啊!”
李淑樺也是義憤填膺地說道。
“不行,我要去找路長軍和虞菲去,不能就這樣被人汙蔑了!”
說著話,李淑樺轉身要離開,秦山卻是喊住了她。
“李淑樺,慢著,你先彆去,聽我跟你說完。”
“不好意思,秦書記,我心裡著急上火,有些衝動了,您說!”
李淑樺聞言收住腳步,再次向秦山道歉。
秦山笑著擺了擺手:“李淑樺,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這樣去直接找路長軍或者虞菲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處,你也解釋不清楚,你聽我的,按我的計劃來,就可以消除這件事情的影響。”
“好,書記,我知道您是有大智慧的人,您說,我聽著呢!”
李淑樺乖順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