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衡自從到河口鎮派出所之後，就一直在忙，還從來沒有回過家。當日，縣公安局長黃城把段子衡派到秦山身邊，秦山絲毫沒有推辭。其用意除了安全方麵的考慮之外，還因為有個人在身邊用著順手，此外，秦山想著能不能在這邊再給他找個立功的機會。最後一點，就是可以讓段子衡好好歇幾天，回家看看。畢竟他家裡現在就一個媳婦，連個孩子都沒有。地放那裡，沒有種子，肯定長不出來苗！當然了，也不排除一些神奇的土地，自己家不撒種子也能長苗。那種地不能掰開來揉碎了說，因為太神奇了。因而這次去縣裡，秦山在縣城下了車，就讓段子衡回市裡了。在車裡，秦山就已經用微信聯係了雷婷。因為人社局那邊有事情，當時還不到下班時間，雷婷還要忙一會兒，才能出來。秦山就自己先到同春縣最好的飯店，同春閣飯莊等著。原來同春縣最高檔的酒樓是同春酒樓，因為大老板都凱出事後，酒樓一直處於被查封狀態，沒有營業。原來僅次於同春酒樓的同春閣飯莊就脫穎而出，成為招待貴客的首選。上次雷婷請客是大秦瓦罐，花費不少，秦山想著這次他請客，怎麼也不能太差了吧？到了同春閣飯莊，點完餐，秦山就在包間裡等著，到了約好的時間，雷婷還沒有來。秦山就拿起手機開玩笑地催了一句：怎麼？婷姐，吃個飯還得先洗個澡啊？過了不到一分鐘，雷婷的信息回了過來，但內容卻是大出秦山的意外。“臭弟弟，彆急，已經洗完了，馬上出發，唉，一周都沒洗過了，都要變成臭姐姐了！”秦山捧著手機，一連看十幾遍，感覺有一種要流鼻血的衝動。雷婷為什麼要這麼說？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嗎？以他的經驗，覺得自己應該猜得差不多。點燃一根煙，秦山慢慢等著。大約二十分鐘後，打扮精致的雷婷推門進了包間。“婷姐，你這是仙子下……”秦山剛要整幾句誇誇雷婷，一個“凡”字，還沒出口，雷婷卻是做了一個噓聲。一看這架勢，秦山就知道有情況，便過去把門關嚴，輕聲問：“怎麼？碰到了熟人？”雷婷點了點頭：“不但我認識，你也認識，你猜是誰，是趙繼奎、宋世堂，還有寇振海，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三個人的背影，應該是剛從洗手間出來，至於有沒有彆人，暫時還不知道，咱們倆能不讓他們看到最好！”秦山點了點頭：“那是，但是我更好奇趙繼奎跟這些人搞到一起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雷婷柳眉微皺道：“應該是的，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跟你有仇，而且，那幾個還是以前的河口鎮乾部，要說他們之間有老交情，我覺得肯定不是，彆是他們聚到一起研究怎麼對付你吧？”“應該有九成可能，婷姐，之前……”秦山話剛說到這裡，門被敲了一下，然後身著民國美女裝束的服務員走了進來，問道：“兩位客人可以走菜了嗎？”因為進店的時候，店裡就問秦山幾位客人了。秦山報的是兩位，人家店裡自然留意著，等客人到齊，肯定要過來問的。“好，走菜吧！”秦山點了點頭。“好的，客人稍等！”服務員出去之後，秦山對雷婷道：“婷姐，你先喝點茶水，我出去看看。”“你小心點兒！”雷婷急忙叮囑了幾句。同春閣有三樓，每層都十幾個包廂，秦山肯定不可能挨個包房去看的，他答應一聲，直接出了酒店。在停車場上轉了轉，果然看到了趙繼奎的車。圍著車轉了一圈，秦山露出了笑容，他本想過來製造一點狀況，沒有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有現成的東西可以利用。這一下倒是省事了。回到包廂，那個二十來歲，民國美女裝束的服務員正在忙著布菜。秦山把她招呼過來，說道：“同誌，你過來一下！”“同……同誌？”服務員當即一楞，這個稱呼在電影裡經常能聽到，但是她確信從出生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她。最接近的一種稱謂，還是上學的時候，人家喊她……同學。就這一聲“同誌”，漂亮的小服務員愣眉楞眼地走了過去，她都恍惚地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同誌，這是我前一段時間的工作證。”秦山從包裡摸出了一個小本本，指著上麵的照片，對小服務員道：“看看，這照片，是我！”“再看看，這個，市紀委……”他又指著代表身份的那行字給服務員看：“你肯定有畢業證，上麵也有鋼印吧，假不了。”“我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沒見過畢業證。”想不到那服務員竟然來了這麼一句。初中沒畢業啊？那就更好辦了！秦山收起了工作證，對服務員道：“簡單點說吧，我是國家工作人員，這次是來吃飯的，但是在你家飯店碰到了幾個有可能要研究做壞事的壞蛋。既然碰到了，我們就絕對不能袖手旁觀，就要把他們集會的目的搞清楚。”“所以，我請求小同誌的協助，幫我們共同完成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服務員一聽秦山這樣說，頓時有些遲疑：“我……我能行嗎？”“行，你肯定能行的，而且你不是孤軍在奮戰……”秦山用非常有信心的目光看著那服務員。服務員看了秦山和雷婷一眼說道：“就是說，你們兩個領導和我一起去完成任務？”秦山搖了搖頭：“不，我們不能露麵，我們一露麵就會打草驚蛇，查不出來什麼的。我的計劃是，你再找一個服務員共同完成這個任務！”小服務員用怪異地眼神看向了秦山：“哥，你說我不是孤軍奮戰，意思是我再找一個服務員一起去執行任務，我們倆人了，就不算孤軍奮戰了？”秦山笑了：“這個……從理論上是這樣解釋的，但是事實上，我會全程給你們聲援，隨時指導你們怎麼做，而且還會給你們發行動基金。”說著話，秦山從包裡拿出了四百塊錢，往桌子上一放：“這就是行動基金，完全由你支配，另外一個夥伴給多少，也由你說了算。而且，你聽我說完你們要做的，你就知道，沒有任何危險，隻是聽聽看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