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去後他問雲倩去哪玩了,雲倩就說了,跟蔣欣姐姐,還有同春縣的幾個阿姨,一起到淩河玩了。”李曉涵語氣平靜地回道:“然後,他就埋怨我不該帶孩子到河邊,怕發生危險,當時我脾氣也挺大的,就跟他吵了起來。”“嗬嗬,是怪我三過家門而不入,所以脾氣那麼大啊?”秦山順勢開了一句玩笑。他感覺李曉涵剛才說的話有所保留,朱正峰跟李曉涵發火的真正原因,未必就是因為帶孩子去河邊的安全問題,很可能是因為李曉涵來了自己這裡。李曉涵特意隱瞞了這個吵架原因也很正常,避免節外生枝。她所要表達的,應該就是為了幫自己,她付出不少,還受了委屈。因而,秦山覺得此刻應該給她提供一些情緒價值。“那你說呢?”電話另一邊,李曉涵笑了起來。秦山也跟著笑道:“涵姐,那天的確是不方便,彆的不說,雲倩在啊,而且也不能儘興,那天不入是不入,但是侯門一入深似海,到時讓你感受到‘深’就是了。”“行了行了,你可彆說了,怪難受的,還得換褲子。對了,找我就是為了約起?還是有彆的事情?”李曉涵嬌嗔道。秦山笑道:“沒彆的事情,就是想你了,那咱們明天晚上見!”“好,等你!”約好之後,兩人掛斷了電話。其實秦山還真有彆的事情,但是最終他沒說,女人是很感性的,尤其是李曉涵,秦山覺得還是不說為好。待明天,君硬如鐵,妾軟成泥之時,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彆看縣委常委方麵,秦山這邊掌握著主動,但是,在河口鎮缺口乾部的任命上,沒有適合打主攻的。張雨晴職務、資曆、地位都不夠。楊運昌和方正平倒是勉強可以,當時如果秦山跟他們說這件事情,隻會讓他們想到秦山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就是自己泄了自己的底。如果說當初被誣告時,縣委常委與縣委書記針鋒相對,動用縣委常委是因為上麵的領導不好插手這件事情,也不好從中說話。可是在人員任命上,有時候也就是上級領導一句話的事。這種情況下,還需要利用常委打人海戰,那就隻能說明市委和市政府方麵並沒有足夠份量的領導支持他。這是很簡單的一個推理題。因而秦山遲遲沒有因為這件事找吳運昌或者是方正平。秦山覺得組織部是唯一的突破口。雖然組織部長簡克軍站董萬春的台,但是邵靜依肯定跟自己站在一起,再就是中間還有一個副部長雷婷。組織部的還有一位常務副部長何軍,由於兼任縣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秦山還沒跟他打過交道。該怎麼樣處理好這件事情,是秦山在考慮的事情。他的考慮裡,李曉涵依然是很重要的一環。但是具體怎麼樣運作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呢?就在秦山一邊抽煙一邊琢磨的時候,他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看著來電顯示,秦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電話是縣委書記董萬春的秘書許大業打來的。略停了幾秒,秦山按下了接聽鍵,並習慣性地開始錄音。“許秘書,你好!”秦山中規中矩地打了個招呼。“秦鎮長你好,縣委董書記讓我通知你一聲,下午兩點到他辦公室開會,請按時參加!請問,是否聽清,如果聽清請重複一遍。”電話裡,徐大業很程序化地說道。“聽清了,但是我不明白,到董書記辦公室開會?就我們兩個開會嗎?都說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難道是要研究什麼大事嗎?”秦山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貓膩,調侃了一句。許大業道:“我隻負責通知,具體的不負責解釋,如果你聽清了,請重複一遍。”“我耳朵也沒毛病,聽清了就是聽清了,還重複什麼?如果沒有彆的重要的事情,我會去參加會議的。”秦山肯定不會讓許大業這樣一個人牽著鼻子走的,因而他語氣很生硬地回了一句。許大業沉默了幾秒又道:“那好,還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宋世堂和寇振海那些人已經被雙開,你就不要再為難他們了!”艸,竟然提到了這件事情。秦山馬上意識到,肯定是宋世堂和寇振海中的一個給董萬春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而宋世堂的可能性最大。秦山肯定不會被許大業帶著節奏,他不答反問道:“許秘書,你這句話是你自己說的,還是代表董書記說的?”“有區彆嗎?”沉默了一下,許大業反問道。秦山感覺董萬春應該就在許大業旁邊,而且許大業說的話,很可能就是董萬春授意的。“你覺得沒區彆嗎?那……董書記的老婆,你睡過嗎?”秦山突然就蹦出了這麼一句。然後他就聽到話筒裡傳來拍桌子的聲音,秦山腦補出畫麵,這應該是董萬春拍的桌子。“秦山,請注意你的措辭,注意你的個人素質,不要冒犯領導,影響自身形象!”緊接著許大業喊了起來。“去你大爺的,你算個雞九毛他哥啊?你什麼身份這麼跟我說話,我問你能代表董書記嗎?你說有區彆嗎?來來來,你自己說說到底有沒有區彆?還我注意個人素質,不要冒犯領導,你算個雞九毛領導啊?”秦山跟董萬春鬨到這步田地,早已經是不死不休,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而許大業的身份,秦山根本沒覺得能跟這個人建立什麼個人感情。所以,一並罵了!然後秦山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許大業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跟我裝犢子?”秦山把電話放到桌子上,點燃一根煙,琢磨起董萬春找自己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讓許大業跟自己提宋世堂的事情?片刻之後,他拿起電話,給邵靜依撥了過去。“小師姐,在縣裡不?”“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會是想我了吧?”電話另一邊,邵靜依笑嘻嘻地說道。秦山跟著笑道:“師姐,我最佩服你猜什麼都那麼準,今天中午,我去縣裡,你請我吃飯不?”“哈哈,你是來要飯的啊,當然沒有問題,我會一儘地主之誼的。”邵靜依依然笑嘻嘻地回道。“嘿嘿,你算什麼地主,頂多算是地主婆,那中午就吃你了,到了我給你打電話。好了,就這樣!”秦山說完就要掛電話。邵靜依急忙喊道:“等等,秦山,剛才說我是地主婆,可是我還沒結婚呢?怎麼就成地主婆了?”“嗬嗬,措辭有誤,應該叫你地主姐,不應該叫地主婆。”秦山笑聲更大了。“姐你妹啊,你那張嘴沒大沒小的!真是服了U!等你過來的,看我怎麼收拾你?”邵靜依冷哼了一聲。如果是彆人,比如李曉涵,比如徐芳芳,比如張雨晴,這些人說出這句話,秦山會有一百句話等著。但是想想,邵靜依在那方麵比較單純,還是不逗她了。於是,秦山很正經地回了一句:“那好的,到時,我負荊請罪!”沒有想到的是,邵靜依卻是突然針紮一樣叫了起來:“你呀,秦山,你竟然內涵我?”“……”秦山頓時啞口無言,直接掛斷了電話。那句話也沒法解釋,根本就是越描越黑的事情,哪怕你隻說:我說的是廉頗的那個負荊請罪!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