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長,我怎麼感覺,市委書記夫人似乎認識你似的?”目睹這一幕,秦山再次輕聲說了一句。“我也有些吃不準,她的那個眼神似乎是認出了我,又不十分敢認的樣子。”陳紀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便疑惑地說道。“能不能是,她認出了你,然後有心讓你買單,但又不好意思說。沒關係,陳局長,我一會兒買單的時候,把那桌的單一起買,你到時過去打招呼,就說是你買的就行。”秦山趁熱打鐵給出了一個餿主意。“行了,小秦,你可彆埋汰我了,我可做不出這樣沒有台麵的事情,我就問你,你確定那個人是朱正峰書記的夫人嗎?”陳紀擺了擺手,鄭重其事地又問了一句。“當然啊,我在金鼎健身會館健身,她在那學瑜伽,我見過的,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秦山信誓旦旦地說道。“那就好了!”陳紀當即起身,也沒跟任何人說,到了吧台直接轉給了人家兩千塊錢,告訴服務員,除了他們自己吃的那桌外,還把李曉涵那桌的單買了。當然了,是多退少補,預買的。回來的時候,路過李曉涵那一桌,陳紀停了下來,很是有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李女士吧?”“嗯,陳局長,是我?嗬嗬,沒有想到在這裡見到你!”李曉涵站起身,很主動地跟陳紀握了一下手,然後對同桌的兩個姐妹介紹道:“這位可是大人物,咱們江山市財政局的一把局長。”“陳局長好!”“陳局長好!”另外兩個女的一聽陳紀的身份,也紛紛起身握手寒暄。陳紀一看李曉涵真認識自己,他也不好再問人家是不是朱正峰的老婆,便直接說道:“嫂子,怎麼?朱書記沒來啊?”李曉涵沒有聽到陳紀跟秦山說了什麼,此時一聽陳紀問朱書記,心裡立刻就驗證了,陳紀是認識自己的。而剛才還故意裝作不認識,還問自己是不是姓李。真是太虛偽,奸詐,狡猾了!心裡這樣想,表麵上李曉涵還是自然做答:“他啊,是個大忙人,哪有時間陪我吃飯啊!”陳紀連忙點頭附和道:“正峰書記日理萬機,要操心整個江山市的大事,自然會很忙。嫂子,很高興能在這裡遇見你,這桌的單我已經買完了,你們慢用。”“那多不好意思啊,讓你破費了!”李曉涵連忙客氣地說道,陳紀為她買單,這是她所沒有想到的。“嗬嗬,嫂子不用客氣,要是方便的話,留一下我電話號碼,以後財政局那邊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說著話,陳紀非常大方地掏出了手機:“您電話多少號,我撥過去。”這就相當於變相在要李曉涵的電話。但李曉涵卻是毫不猶豫地報出了電話號碼,陳紀撥過去,聽到李曉涵電話鈴聲響起來,他便直接掛斷了。第一次見麵,陳紀覺得也差不多了,便說了幾句場麵話,回到了自己這桌。“嗬嗬,小秦,青霞,這桌的單我也一起買了。咱們之間,能坐到一起就是緣分,誰花錢都無所謂的,何況你們也拿了好酒,不必太糾結於誰買單了!”陳紀還沒有臉大到秦山請他的客,他替彆的桌結賬的地步。所以,才把兩桌一起買了,反正他也不差錢,吃飯也能報銷處理的。秦山和樊青霞急忙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秦山道:“既然陳局長都已經買完了,那我下次再請就是,但是這次一定要把酒喝好,不然,該讓我覺得沒招待好陳局長了。”“必須喝好,來,再來一口!”陳紀今天心情非常好,終於有機會認識市委書記的夫人,而且還替人家買了單,留下了聯係方式。從李曉涵的眼神上看,她應該是對自己挺欣賞,尤其是那時明明認出了自己,還說出了非常喜歡陳記的味道,這樣的話來。而且,陳紀隱隱覺得,那應該是朱正峰的老婆故意大聲說的。難道她對自己有好感,又或者看到自己這麼帥氣,有些心動?這對於曾經跟朱正峰說過,有些年貨要送家裡去,卻被人家拒絕的陳紀來說,這是他與朱正峰關係的一個重大突破。陳紀心情非常高興,也不在乎趙豔華就在旁邊,便與秦山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他並不知道,秦山在他去李曉涵那一桌的時候,已經把杯子裡的酒換成了礦泉水。結果,導致陳紀比秦山多喝了整整一杯。因為要等著送走李曉涵這桌,確定吧台不會再收人家的錢,即便感覺喝得有點多了,陳紀依然沒有張羅散席。秦山正中下懷,就一個勁地跟陳紀喝酒。結果,兩瓶五糧液沒夠喝,秦山又去車裡取了一瓶。然後趁著陪陳紀去洗手間的時候,他暗示樊青霞給他的酒換成水。不知道樊青霞是怎麼當著趙豔華的麵換的,總之,他回來的時候,滿杯的酒,再次換成了礦泉水。李曉涵那桌沒有喝酒,但是三個女人邊吃邊聊,用時也不短。直到陳紀說話舌頭都不利索的時候,李曉涵那邊才撤,而且再次向陳紀表示了謝意。陳紀硬撐著起來說了幾句場麵話,等李曉涵三人一走,人立刻就堆了下來。喝到這程度也就散了!趙豔華去結的帳,把多餘的錢返回來。樊青霞開車回家。秦山本來就是海量,又比陳紀少喝了兩杯,陳紀不行了,他卻屁事沒有。幫著把陳紀弄上車,結果陳紀喝的太多,行動不便,被秦山推進車裡的時候,撞了一下腦袋。陳紀也隻是嗯了一聲,便繼續癱軟在後座。“嫂子,他這樣都進不了屋,我還是幫著把陳局長安全護送到家吧!”說著話,秦山不容分說地就坐進了副駕駛位。趙豔華搖頭道:“他呀,見著酒就沒命,喝多少自己都沒有個把門的,讓你看笑話了,你看,他說話舌頭都硬了,這喝酒喝的。”“嫂,嫂子,你沒聽出來啊,我的,我的也硬了!”秦山故意大著舌頭說道。趙豔華瞄了秦山一眼,卻不是看秦山的舌頭,而是反方向,然後笑著說道:“我看你還行啊!”“當然了,男人最不願意承認自己不行了,嫂子,開車走吧!彆陳局長再吐車裡。”秦山催促起來,因為陳紀這個時候喉嚨裡已經發出了那種近乎吐的聲音了。趙豔華也不敢怠慢,連忙開車往家裡趕。到了樓下,拽陳紀下車的時候,又磕了一下腦袋,這次比較重,腦袋起了個大包。“喝酒的人是真沉啊!”秦山一邊感歎,一邊扶著陳紀,然後走了兩步,陳紀又撲通摔了一跤。趙豔華便過來幫忙,兩人好說歹說,把陳紀弄到了家裡,中途,禁不住折騰,陳紀終於吐了。到了臥室,秦山把他往床上一推,隨即拉著趙豔華出了臥室,往自己身上一指:“陳局長,吐我身上了。”“也吐我身上了!”趙豔華也指了一下自己,道:“真不好意思啊,小秦,讓你見笑了!”“沒事,洗洗就好了,我先去衛生間!”秦山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到衛生間,關了門,然後外邊的趙豔華就聽到了嘩嘩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聲音。她不由心中一顫,喝了這麼多酒,還這麼有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