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滾開,讓丁三出來!”被人家拆穿,蔣誌強惱羞成怒,他帶斧子來真是為了壯膽的,要說砍人,他還沒那個勇氣。“廢什麼話,耳朵聾嗎?沒聽懂人話嗎?”王二麻子說著話,絲毫不畏懼蔣誌強腰間的斧子,一直走到了他的麵前。蔣誌強禁不住手握著斧柄退了一步,終究是沒把斧子拿出來。這個王二麻子同樣是河口鎮的地痞,跟蔣誌強鄉裡鄉親,但也就是認識而已。根本談不上交情。他已經看出了蔣誌強的色厲內荏了。“見到不到丁三,我是不會走的,有能耐你就殺我們五個……”蔣誌強衝王二麻子喊了一通,又朝房間裡大喊起來:“丁三,你是縮頭烏龜嗎?毒死我的魚,連麵都不敢露了嗎?”他這一嗓子最好使,喊聲剛落,就從房間裡走出了十幾個人,朝這邊過來。“蔣老三,你是來找死的嗎?”為首一個大漢衝蔣誌強吼道。“是,我是來找死的,丁三,我就想問你一句話,我家的魚塘是不是你下的毒?撒謊是孫子!撒謊死全家!”蔣誌強按照秦山的意思,把話問了出來。丁三是個要麵子的人,這裡的人都知道魚塘的事,是他乾的,他要是不敢承認,擺明了要當孫子,再加上死全家的。再加上對自己這邊勢力的過於自信,丁三冷聲說道:“是我乾的又能怎麼樣?蔣老三,我就跟你說過,不給爺麵子,我會讓你腸子都悔青了!”秦山耳中聽著丁三說的話,眼睛同時瞟了一眼身邊的蔣欣。隻見蔣欣正抱著雙臂,右手握著手機在進行隱蔽地拍攝,秦山頓時就放心了,剛才丁三的自認證據算是保留了下來。“是我乾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就憑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吧?不過,今天你帶這麼多人闖入我的家中,還大放厥詞,什麼撒謊是孫子,什麼撒謊死全家,你冒犯了我,就該受到懲罰。那個小姑娘給我擒了,其餘的都給我揍!”丁三極度囂張地說完,像一個大將軍一樣,猛地朝前一揮手。立刻就有六七個男的朝這邊走了過來,有好幾個眼睛不約而同瞟向了長相美麗的蔣欣。“慢,不要動手,我……我是市……市裡紀委的工作人員……”秦山裝腔作勢地退後了一步,用磕磕巴巴貌似很害怕的語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一捅段子衡:“快,報你的身份!”段子衡立刻開口:“慢著,不要動手,我是縣……縣公安局的警察,你們打我就算是襲警。”一聽段子衡自稱是警察,丁三立刻變得慎重起來,急忙喊住了那幾個要動手的人。然後他走到段子衡跟前,又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說道:“光說沒用,你說你是警察,請出示你的證件?”段子衡搖了搖頭:“我是輔警,沒有證件,但輔警也是警察對吧?”“那我問你,你們的隊長是誰?”丁三神情明顯輕鬆了不少,隨即又盤問起來。“隊長……隊長……”段子衡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在縣局見到過的領導,一時還真沒想起來哪個是隊長。看段子衡如此模樣,丁三冷笑起來:“那你說說,你是哪個部門的?”“哪個部門?”段子衡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今天才當的警察,還沒分部門呢!”“艸尼瑪的,敢來消遣老子,給我狠狠地打,尤其是這個假警察!”丁三頓時怒了,把手裡煙頭往地上一扔,再度揮手。段子衡大喊道:“我勸你們彆襲警啊,我有警服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你有警服,我特麼的警服好幾套呢……使勁揍!”丁三氣蒙了,以為這個年輕人是特意冒充警察的,來之前,秦山並沒有特意安排段子衡的戲份,隻說讓他動手前,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表明得越假越好。目的就是造成對方襲警的事實。但是這一次,連秦山都沒有看出來,段子衡這一段出色表現是本色演出呢,還是演技炸裂?總之,他所有表明自己是警察身份的過程,都恰好在證明著他是一個假警察!結果,雙方就動起手來。秦山是搏擊高手,段子衡是八十萬禁軍總教頭,對方又喝了不少酒,戰鬥力低下。兩人做出被迫防衛的樣子,並沒有主動出擊,但也是劈裡啪啦片刻之間,把對方打倒了好幾個。“都上!動家夥!”這一下惹惱了丁三,他抄起一根木棒,朝秦山衝了過來。秦山劈手奪過來,掄圓了棍棒,且戰且走,與段子衡聯手,保護著身後的蔣誌強、三嬸和蔣欣。此時的蔣誌強已經把腰裡的斧子抽了出來,但是沒敢衝上去砍,他也是步步後退,保護著身邊的老婆和侄女。饒是這樣,秦山和段子衡聯手之下,也有近十人被打倒在地,有的爬起來繼續衝過來,有的則是躺在地上打滾。寧彩雲最先上了車,蔣欣一邊上車,一邊繼續拍攝,然後是蔣誌強。他開始沒有先上車的意思,被蔣欣拉了一下才上來。秦山和段子衡退到車前的時候,追過來的也隻有三個人了,看到秦山和段子衡要上車離開,他們也沒敢再迫近。兩人上了車,一腳油門衝出去,往遠處飛馳而去。“媽的,再招呼兄弟,到他家去,跑了和尚還跑了廟?”丁三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喝了一聲,問旁邊的人:“車牌照是多少?”“三哥,牌照上麵有布套,看不到!”旁邊的人急忙道。“那就是怕咱們報複,一會兒都帶著家夥去,剛才咱們酒喝的多,找幾個沒喝酒的好手去,這個仇不報,我丁三也不用在河口混了,特麼的一個蔣老三竟敢跟我來橫的。”丁三一邊說著,一邊讓手下的兄弟喊人。再說秦山,把車開到蔣誌強家門口後停下車,蔣誌強要下車,卻被秦山攔住。“三叔,你們誰都彆下車,萬一丁三再招呼人過來,肯定還會動手的。”“是啊,雖然取到證了,但是他們都挨了打,那個丁三要是來硬的,咱們還是會吃虧的。”寧彩雲也是滿臉擔憂地說道。秦山道:“三嬸你放心,既然我主持了這個事,剩下的事就都交給我好了,你們主要是要聽從我安排,誰都彆下車。”說完,秦山自己先下去,拿出電話,到一邊給黃城打電話。大約十分鐘左右,秦山結束了跟黃城的通話,重新回到車裡。滿車的人都在默默地看著他。秦山淡然笑道:“都已經搞定,剛才聯係了縣公安局局長,讓他們繞過河口鎮派出所,直接過來辦案,對丁三一夥實施抓捕!”“實施抓捕?”蔣之強一愣:“光是給魚塘投毒,也定不了多大的罪,而且也不可能把他們全都抓了?”秦山笑道:“當然不隻是魚塘投毒罪,他們還有襲擊紀委工作人員以及襲警罪,我跟縣局黃局長說了一下丁三的惡跡,決定先將團夥成員全部抓捕,再向群眾取證,總之,這件事情是可以操作的,你們放心就是。”“要是都抓了就好,我還擔心那些不是人的,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再找我們報複呢!”寧彩雲拍了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坐好了,開車,好像是丁三那夥人來了,好多車呢!”此時,始終關注著後視鏡的秦山忽然說了一句,然後啟動車輛,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