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沒有想到人的變化這麼大,童瞳和吳昊變得那樣壞了,這次差點連累你了。”看著奧迪車消失在車流裡,蔣欣禁不住感歎了一句。“人總是會變的,我也是越來越體會到,有些人真的是越行越遠,今天教訓一下吳昊也是好事,省得他自以為天王老子老大,他老二的,不知道要欺負多少人!咱們先去那邊喝杯冷飲吧,等見過了吳昊的老爹咱們再吃飯。”秦山看了一眼遠處坐在西瓜攤旁吃西瓜的那名警察,對蔣欣和段子衡說道。他已經猜出來了,黃城的人雖然離開,卻留下了一個耳目,想要看看後續的情況。也就是說,他想看看吳運昌會不會來,又或者來了,他們之間見麵時是什麼樣的情形。到了不遠處的冷飲攤,秦山很體貼地問蔣欣:“你能喝涼的嗎?”蔣欣臉色一紅,搖了搖頭:“我要常溫的吧!”結果段子衡搶著去付的賬,買了兩杯涼飲,一杯常溫的,三人坐在太陽傘下邊喝邊等。當飲料快要喝完的時候,秦山接到了吳運昌的電話。“秦主任,你在哪裡,我到龍華飯莊門口了。”秦山往飯莊門口看了一眼,問:“是越野車嗎?我在飯莊西側的冷飲攤。”“我看到了,秦主任,我想跟你單獨談談,要不你開車過來,我上你車,找個方便的地方,上我的車,可能你未必放心。”吳運昌在電話裡說道。“嗬嗬,吳縣長多慮了,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開車過去。”秦山應付了兩句,跟蔣欣和段子衡說了一聲,然後走到自己車前,把車開到了越野車旁邊。隨即,秦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直接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秦山朝吳運昌點了點頭,繼續開車往遠處行去。他是同春縣人,在縣城裡長大的,對這裡非常熟悉。車子開出兩三公裡的路程,到了涼水河旁,秦山就把車停在了大樹的樹蔭下。“秦主任,幸會!”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吳運昌向秦山伸出了手。秦山點了點頭,跟吳運昌握了一下手:“吳縣長好!”鬆開手,秦山道:“直接說事吧,先給你看東西。”說完,他拿出手機,在裡麵滑動了幾下,放到了吳運昌麵前。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吳運昌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一變。還有這個!秦山手指一劃,頓時換了另一個畫麵。吳運昌的額頭已經見汗了。他沒有想到,秦山要給他看的竟然是這麼火爆的視頻,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那種事情被人偷拍到了。“秦主任,感謝你手下留情,開個價吧!需要多少錢,你可以把這些徹底刪除?”吳運昌沉默片刻,看向了秦山。秦山輕輕搖頭:“我想吳縣長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利用這些東西來賺錢。而且,說實話,我也不確定彆人手裡有沒有備份,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情,希望能追查到真相。你自己肯定知道,視頻是在哪裡拍的,如果可能,你也自己去檢查一下。”“好的,我會按照秦主任的意思去做的,既然秦主任不談錢的事情,那麼秦主任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邊處理,或者將來需要用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吳運昌的政治經驗實在太豐富了,聽秦山這樣說,他立刻便做出了反應。秦山微微點頭,道:“我可以開誠布公地跟你談兩件事情,但是你一定要守住口風,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好,你說,我聽完之後就爛到肚子裡。”吳運昌急忙應道。秦山道:“吳縣長,彆看你是同春縣的縣長,但是有些事情你肯定還不知道。這次同春的常務副縣長張奉憲落馬,同春縣將會有一個副縣長遞補常務副縣長的位子,空出來的副縣長位子,我已經預定了,安排天陵區原辦公室副主任過來接任。”“真的?”吳運昌頓時一驚。他非常吃驚,甚至比看到自己的那些視頻更為吃驚。因為,秦山說的這些話,聽起來絕對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的。一切都沒有到那步呢,秦山竟然把事情咬得那麼死?除非是市委書記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否則秦山再怎麼說,都是瞎扯。秦山擺了擺手道:“吳縣長,我沒有那麼多心情跟你在這瞎說,是不是真的,你拭目以待就是。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嗯,秦主任你說,我肯定守口如瓶!”看到秦山眼中厲色一閃,吳運昌急忙說道。秦山道:“紀委這一塊,天花板太低,而我現在這麼年輕,肯定要走行政的,所以,我將要到同春縣的河口鎮外派,當鎮長,暫時過渡一下。我和張雨晴過來,工作上,是需要吳縣長行一些方便的,你應該明白怎麼做!”“行,既然秦主任有這麼大的能量,把這兩個位置都預定了,我肯定會全力支持你們的工作,各方麵都會照應好的。”吳運昌一口答應下來,他心裡已經拎得非常明白,一切等塵埃落定的那天再看。如果真的都如秦山現在所說的人選予以安排,那還說什麼,足以證明秦山的能量深不可測,必定要配合好的。更不要說,人家手裡還有自己的把柄。緊接著,吳運昌又試探著問道:“秦主任,在你說的這兩項任命中,需要我做點什麼不?”秦山當即搖了搖頭:“不需要,上麵自然會安排,說句不好聽的話,就連縣委鄒書記也根本插不上手的。”朱正峰曾叮囑秦山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但是秦山怎麼會那麼老實地聽他的話,這個時候,正是他利用這件事情大散迷霧彈的好機會。朱正峰是把他發配到河口鎮的,但是他卻不能讓人有這種認知,他就是要先說出來,讓吳運昌以為是自己運作的結果。這種情況下,他隻能巧妙地借勢。否則到了同春縣,兩眼一抹黑,有問題的話,他能總去找朱正峰嗎?“我明白秦主任的意思,那我屆時就恭候秦主任大駕了。”吳運昌再次跟秦山握了握手道。隨即話鋒一轉道:“吳昊不懂事,得罪了秦主任,他就該好好接受一下教訓,感謝秦主任替我管教了他。希望秦主任不要在這件事情上跟他一般見識,給他改過的機會。”秦山笑道:“要是看吳昊的德行,我不打他個半身不遂都算他長的結實,但是既然吳縣長這麼說了,我就不再追究他的冒犯之過。不過,吳縣長最好還是跟他好好談談,讓他以後彆再對蔣欣起任何心思,而且,也彆跟我吆五喝六,不知深淺的。就在你來之前,他還說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再找我算總賬呢!”“哎呀,秦主任,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教訓他的。還有,他去醫院的事情,是我為了支開他,讓他去的,他可能覺得我是讓他取證,然後再找你麻煩。這個混蛋,真是個豬腦袋,這麼說吧,要是他以後再敢對你不恭敬,你隨便揍!我相信,他不會了。”吳運昌聽秦山說得挺狠,連忙替兒子說好話,又是保證,又是解釋的。“那好,也就這些事情了,吳縣長是跟我一起回去呢,還是讓司機過來接你?”秦山覺得話已說透,便下了逐客令。吳運昌立刻道:“秦主任不用管我,我下車給司機打電話,剛好我也想在河邊走走。”說完,他下了車,秦山跟他揮了揮手,車子往回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