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峰,跟你打聽個人,你們那的辦公室主任都凱,這個人怎麼樣?”結束了跟秦山的通話,李曉涵考慮了幾分鐘後撥通了朱正峰的電話。“什麼怎麼樣?你怎麼會問起他?你們認識?”電話另一邊,辦公室裡的朱正峰放下手裡的文件,眉頭一皺地問道。李曉涵道:“也是剛剛認識的,前兩天我到金鼎會館,剛下車就遇到了兩個小流氓,是都凱趕走他們,替我解了圍,然後就認識了,他自報了身份,但我沒說自己的身份……”“哦,還有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沒說過呢?”朱正峰坐直了身子,眉頭皺得更深。李曉涵接著道:“開始我都沒當回事,可是後來去金鼎會館我都能接連偶遇都凱,他還上來主動跟我聊天,我就懷疑他是特意接近我的,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就有點害怕,他在這方麵有沒有什麼汙點啊?”“那你可要注意了,他這個人不太正經,原來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跟一個比他小不少的舞蹈演員搞到了一起,這個兔崽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朱正峰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也十分不善。李曉涵連忙勸道:“正峰,也不能那樣武斷,我就是有些懷疑,但具體是不是,還不一定呢……”“曉涵,你要相信男人的直覺,男人是最懂男人的,那樣,今天晚上去的時候,你帶著我,你在暗中看看,要他真是打了這個主意,看我怎麼收拾他!”辦公室裡的朱正峰騰地站了起來,拳頭也砸在了桌麵上,把茶杯都振得劃拉拉地響了幾聲。“正峰,你彆發火,你去看看也行,但是彆整的太尷尬了,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李曉函叮囑了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她又給秦山發了一個微信信息:他晚上要跟著去金鼎健身會館看看,我不好攔著。秦山收到信息的時候,已經快到公安局辦公大樓前,等到了地方停車之後,他給李曉涵回另一個信息:不必刻意,順其自然就好。他相信,李曉涵一定會知道怎麼做的。在大樓前等了四五分鐘左右,寧麗芬的車才到。“嫂子,你怎麼才來?唉,就這速度,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了,咱快走吧,一會兒再有什麼變故就看不著了。”秦山損了寧麗芬兩句,連還嘴的機會都沒給她就率先腳步匆匆地往公安局大樓裡進去。寧麗芬肚子裡憋著氣也撒不出來,隻好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著跟在後麵。秦山大步流星的,寧麗芬個矮體胖,一雙短腿緊著倒騰。至今秦山還是第一次進公安局大樓,跟人打聽了一下,往治安大隊所在區域走過去。等到了地方,魏大光已經在走廊裡等著他了,看到氣喘籲籲跟在後麵的寧麗芬,魏大光習慣性地問了一句:“秦主任,這位是?”秦山背對著魏大光,朝他眨了眨眼說道:“是自己人,王猛在哪呢,現在就過去!”魏大光匆忙之間也沒弄懂秦山所說的“自己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在秦山的催促下把他們領到了王猛所在的房間。“市紀委的同誌來了解一些情況,你配合一下。”魏大光跟看守王猛的警察說了一聲,自己就從房間裡出來,反正他是把秦山當作紀委派來的人,如果出什麼事,往秦山頭上一推就行。他自己不在場,就算有問題,責任也追究不到自己頭上。為了徹底脫離關係,他甚至直接離開了這個房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候消息了。總之,秦山能夠撬出什麼東西,功勞肯定有他的,如果撬不出來,也跟他沒什麼關係。“王猛,夫人來看你了。”等魏大光出去之後,儘管寧麗芬和王猛已經對上眼了,但秦山還是這麼說了一句。“啊,嫂子,你怎麼來了!”王猛急忙站了起來,他真沒想到寧麗芬會來到這裡來看他,而且還是秦山帶來的。“彆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你嫂子那麼多,眼裡還哪有我這個嫂子,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沒數嗎?還幫著陸文豪搞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寧麗芬越罵越生氣,王猛心裡也是有鬼,罵他的人又是領導的老婆,因而寧麗芬儘管罵他,他也隻得老老實實在那聽著。頂多也就是說一句,嫂子,你聽我說……寧麗芬哪會聽他說,越罵越是難聽,連王猛的父母家人也慢慢問候上了。王猛越聽越是生氣,他也來了脾氣,衝著寧麗芬大喊起來:“肥婆,你閉上你的狗嘴,你還以為陸文豪有多威風嗎?告訴你,他已經完了,我能這麼恭敬你,還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既然這樣混蛋,你她媽的就彆怪我不講究了……”“跟誰媽媽的,你還真不要臉,你忘了你像狗一樣跟在我家老陸後麵了,現在老陸出了事,你這條狗就要咬主人,老陸當初真是瞎了眼……”寧麗芬光是罵還不解氣,竟然真的上去開始撓王猛,專門往臉上撓。王猛雖然戴著手銬,但手腳還是能動的,一雙手護住臉,沒讓寧麗芬撓著,但手背卻是被她撓出了好多道口子,鮮血淋漓的。而且,寧麗芬還像母老虎一樣,嘴裡惡毒地罵著,越撓越猛。“快,把她拽出去!”秦山看看王猛被撓出了火氣,一腳踹向了寧麗芬,他擔心事情鬨大,一把拽開寧麗芬後,衝那名民警大喊了一句。那民警也知道不能再看熱鬨了,急忙配合著秦山分開兩人,並把罵罵咧咧的寧麗芬拽出了房間。“這他媽的娘們,真唬啊,說撓就撓,一點都不留手,比我打你時還猛,王猛,你們倆究竟多大仇啊?”秦山摸了摸兜,拿出一團衛生紙抻開,給王猛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開開門,對外麵喊道:“衛生員在不,來給包紮一下。”“算了,秦主任,死不了人,幾道皮外傷而已,對了,這個肥婆怎麼會跟你來呢?”聽到王猛對自己的稱呼都改了,秦山就知道他的心理戰已經發揮了作用,就歎口氣道:“實不相瞞,紀委和公安局的人都知道是陸文豪指使你砸的店,雖然你不承認。但是,我們都想儘力弄清案情,讓主謀繩之以法,也儘量減輕你的責任,該你承擔的你承擔,不該你承擔的,也不想讓你無故背黑鍋。”“陸文豪的老婆知道後,她就跟我說,可以說服你,能讓你坦白交代,我就信以為真了,就把她帶了過來,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算看明白了,她嘴上說痛恨陸文豪,但實際上看起來還是很在乎的,不管怎樣,她對你下那樣的狠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秦山的這些話說得合情合理,雖然是撒謊,但王猛一聽還真就覺得是肺腑之言。尤其是最後一句,秦山說實際看起來寧麗芬還是在乎陸文豪的,王猛的眼睛和眉頭就開始往一塊擠了。“好,既然她不仁,也就彆怪我不義了,我招,的確是陸文豪讓我乾的,他還想讓我找人打你,但一切都沒來得及乾,就出事了。”最終,王猛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