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秦山就回了自己房間,把門一關。樊青霞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房間中做什麼,也不敢多問。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山照常去市紀委上班。剛到辦公室與孫穎碰了麵,帶著昨天獲得的證據準備去監押陸文豪的地方,剛要走出大樓的時候電話突然響鈴。秦山一看來電顯示,感覺非常意外,竟然是市政法委副書記,兼公安局長肖振東的電話。跟孫穎打了一個手勢,秦山快步出樓,按下了接聽鍵。“肖局長有什麼指示?”秦山說得很隨意,是那種自來熟,但也顯示了對肖振東的尊重。“哈哈,秦山啊,我也不是你領導,哪有什麼指示,打電話是向你致謝的。”肖振東大笑著說道。秦山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以為肖振東可能是通報一下昨天的案件進展,但是這種事情頂多也就魏大光來做,怎麼也不會是肖振東親自出馬啊。“哈哈哈,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昨天你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秦山剛要問清原委,肖振東緊接著主動說了起來。“昨天你在陸文豪辦公室裡發現針孔.攝像頭,接到你報警後,我們立刻組織刑偵專家進行勘察,這種情況下,首先就懷疑文體局的電力維護管理人員。於是第一時間,就對有關人員采取措施。”“結果,一審就找出了做這件事的人,據那電工所說,他是無意中發現裡麵的奧秘,鐵罩並不是他做的,經過分析,那個鐵罩沒有彆的用處,就隻為偷拍專門製作的。”“隨即,我們組織人手,查找已經離職的電力維護人員,其中一個人,我們的乾警找他的時候,一問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那個人當時就說了,知道,都沒用費事。”“我們的乾警還是非常有經驗的,他感覺情況不對,就把情況向上級進行了彙報,然後在公安局特意安排了一場規模比較高的審問。”“那個人以為他的事情徹底敗露了,沒費多大的力氣,他就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你知道嗎,秦山,此間涉及到了一起命案,文體局此前的一任局長,叫代守民的死,就是被這個電工投毒殺的。”“長話短說吧,那個代局長有個習慣,一個人的時候喜歡啃筆帽思考問題,被這個電工通過監控視頻看到了,剛好因為工作問題,兩人結下了仇,結果電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代守民的筆帽上塗了氰.化物,導致代守民死亡。”“當時公安局長還不是我,誰能想到問題出在了筆帽上,此案久久未破,也就成了懸案,沒想到竟然因為你的一次報案,就這樣給警方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線索,以致案情大白天下。”“說實話,這算是公安局的政績,所以要感謝你啊秦山。當然了,也不白感謝,我們公安部門會給你們幾位發一封表揚信,表揚一下,希望這封表揚信對你有用。”聽肖振東說完,秦山頓時心花怒放。現在的他正是需要業績的時候,而且業績越多越好,肖振東這樣做無疑是給他送了一份大禮。“哈哈,肖局長太客氣了,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感謝肖局長的表揚信,提前謝謝了!”秦山跟肖振東客氣了幾句,心情愉快地掛斷了電話。他剛要上車,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秦山看了看來電顯示,竟然又是一個他沒有想到的人。文體局局長蕭廣辰。秦山估計還是跟針孔.攝像頭偷拍的事情有關,就直接點了接聽鍵。“蕭局長,你好!”“秦主任,你好!”簡單打了個招呼,蕭廣辰道:“秦主任,有一件事情,我跟你說一下……”沒等蕭廣辰說完,秦山就笑著說道:“是關於代守民的事情吧?”蕭廣辰驚訝道:“秦主任竟然也知道了?”“當然了,可以說,我的信息還是非常靈通的。”秦山打了個哈哈說道,他就是要給自己立一個神通廣大的人設,沒有辦法,自己在官場上的基礎薄弱,不能什麼事情都靠抓人家的把柄,所以人設必須要立的,朋友圈也要儘量擴大。“佩服佩服!”蕭廣辰打了個哈哈,然後說道:“這件事情很讓人後怕啊,就算沒有這件事情,光是陸文豪的事情也很嚴重,你在他辦公室的電源箱裡發現了針孔.攝像頭,當時我就警惕了,急忙打開我的電源箱查看,結果,裡麵真的發現了那東西。秦主任,這件事情,我不說,你肯定不知道,但是,就算你不知道,我也得領你的情。什麼時候你有時間,咱哥倆一起喝點,好好嘮嘮。”“好說好說,蕭局長客氣了,等忙完了這陣找機會,到時候咱們一醉方休。”秦山順理成章地應了下來。他心裡非常清楚,像蕭廣辰這種地位的人,絕對不會因為要領自己的情才約的自己,對方很可能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給人一種很難猜透的感覺,不知道自己的背後是不是真跟朱正峰有什麼關係。蕭廣辰這樣的人,鼻子靈著呢!放下電話,秦山到自己的邁騰後邊,打開了後備箱,孫穎帶著幾個紀委的人往裡麵裝證物,主要是煙和酒,數量不少。等事情忙完,彆人也都走了之後,秦山要上車,看到孫穎遲遲不上車,就衝她喊了一聲:“怎麼了?不上車呢?要去衛生間嗎?”孫穎猶豫了一下,來到秦山旁邊小聲道:“秦主任,不是,有一件證物,落我家裡了。”“證物?你怎麼把證物往家裡拿啊?不對,昨天的證物不是都放保險櫃了嗎?”秦山皺起眉頭正說著,忽然他眼神怪異地看向了孫穎:“你不會是把套套落家裡了吧?”孫穎紅著臉點了點頭:“嗯,應該是,昨天放包裡忘送保險櫃了,不知道今天怎麼就找不到了,應該是掉家裡什麼地方了!”“那好吧,上車,去你家取一下!”秦山一揮手把孫穎招呼上車,按照孫穎的指揮往她家開去。他沒有說破,在那麼深的一個包裡,一盒套套想掉出來應該是不可能的,隻能是孫穎昨天拿出來玩了,然後忘放了回去,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到了孫穎家樓下,孫穎剛打開車門下車,從單元門裡出來一個燙頭的大媽,看到孫穎,那個大媽立刻貓著腰往車裡看。看的正是秦山,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秦山感到很奇怪,難道自己已經具備了吸引大媽的氣質?那個大媽看了幾眼秦山,然後拽著孫穎的胳膊往旁邊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背著秦山,但聲音也著實不小:“你說,車裡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