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龍想起沈周的吩咐,不敢耽擱,急忙說道:“我和我朋友,就你也認識那個沈周,今天在‘春時’俱樂部跟彆人談一筆生意,我就下樓買個煙的功夫,俱樂部裡就響起警報,冒出濃煙,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一群蒙麵人從消防通道衝出來,上了一輛金杯麵包車,一溜煙就開沒影了,等我再去找我朋友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同時失蹤的還有一個孩子、春時老板、兩名學生,和一位外國企業家。”
“什麼?還有國外友人牽扯到這些案子裡來?那可隨時都會升級成外交事件......吉美如,我命令你立刻成立專案組,用最短的時間製定出一套完善的營救方案!我將會為你申請抽調最精銳的武警部隊協助行動,這位小夥子,你看到他們往哪裡開了嗎?”
“北,往北開了!對了,就是這個方向。”
武小龍看見會議室的黑板上貼著一張滄海市的地圖,他伸手直接點在了北麵的位置。
吉美如走過去用紅筆畫了一個圈,問道:“你確定他們往這裡去了?”
“當然確定,我朋友很有可能就在那輛車裡,警官,你們快派人過去吧,那些悍匪有一幫人呢,去的晚了怕是會有危險!”
吉美如看了一眼道:“北郊城外有一座廢棄的老鋼廠,如果我是劫匪,我想我會將人質先藏在那裡,然後再聯係被綁者的家屬索要贖金......王局,還請您立刻聯係武警部門,我們要儘快封鎖北郊老鋼廠的所有出入口,還不能激怒這些綁匪,所以現階段我們的行動要在暗處進行,對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這對我們來說是一次機會!”
王局點點頭道:“好,吉隊長,這案子就由你全權負責,各部門聽令!現在延平分局所有警力歸吉美如隊長調遣!明確封鎖消息,所有人不得外傳!儘快確認被綁架者的身份,聯係到他們的家人,一旦綁匪打來電話,技術部門要第一時間跟進信號定位,聽明白了嗎?”
“是!”
會議室裡的所有警察全部站起敬了個禮,緊接著便立刻忙碌起來。
武小龍看著這個熱血沸騰的場景有些激動,手腳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這並非害怕,也不是緊張,隻是被這熱血的一幕影響到,想他原本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好少年,卻因為在考試前夕父母意外離世,原本的人生軌跡徹底發生轉變,以至於流落街頭,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吉美如此刻也展現出了身為王牌刑警隊長的專業一麵,她頭腦冷靜,思路清晰,一項項任務安排下去,井井有條。
過了一會兒,她回身看著麵帶激動之色的武小龍道:“白毛,你跟我來,我還有一些細節要問你。”
武小龍“哦”了一聲急忙跟出去。
滄海市的警察注定要度過一個不眠夜,匪首張軍還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一行人按照提前規劃好的路線行駛入滄海北郊廢棄的老鋼廠內。
城北建工老鋼廠,在幾十年前曾經輝煌一時,但隨著時代的發展,理念和設備的陳舊,不可逆轉的退出了曆史舞台。
其實早在十年前,這座鋼廠就已經徹底停工熄火,所有的員工人下崗的下崗,離職的離職,自那以後便被扔在這裡無人過問。
經過了十年的肆意生長,現在的老鋼廠雜草叢生、荒無人煙,隻偶爾能看到一些邋裡邋遢的拾荒者和鬼鬼祟祟的身影。
但在張軍他們準備將這裡當做藏匿肉票的地點時,就已經提前對周圍的拾荒者和小偷小摸進行了清理。
麵包車駛過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又壓倒一片灌木,掛斷一根根爬牆虎的藤蔓,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老鋼廠的外立麵上早已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爬牆虎藤蔓,在九月的天氣裡樹葉仍未枯萎,將天空中的光線完全阻隔在外,當他們進入建築內部時,一股陰冷森然的空氣瞬間就將眾人包裹。
“軍哥,哈哈哈~~~這次也太順利了,搞來這麼多肥羊,隻是這兩個學生看起來並沒什麼錢,我現在就找個地方把他倆埋了。”
長著一張方臉的黑子,左右手拎著曹爽和白雪鬆,準備把這兩人拖到外麵去處理了。
“彆呀,黑子哥,你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這小姑娘長得多漂亮,把她給我,就這麼埋了多浪費。”
脖子上掛著耳機的寶成屁顛顛跑過來,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將白雪鬆從黑子手裡接了過去。
“你這小子,彆因為個娘們兒壞了我們的大事!”
寶成嘿嘿笑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有分寸,以前的幾次行動我也沒出過岔子,是不是啊軍哥,你說呢?”
張軍現在沒工夫搭理他們,隨意擺手道:“就交給寶成吧,至於那個男學生......拉去埋了。”
聽到張軍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寶成開心的將白雪鬆扶到後側的一間暗室裡。
“嘿嘿嘿~~美女,彆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雖然寶成嘴上承諾不會傷害,但白雪鬆的臉上卻滿是驚恐。
她雙腿發軟,牙齒打架,似乎已經預示到自己將要遭遇的一切。
“不......你不要碰我!”
忽然,白雪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回頭就給了寶成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哎呦~~~疼疼疼~~~快鬆開!要是讓他們看到你這樣,你不但會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寶成雖然吃痛,但還是極力忍耐著音量,強行將白雪鬆推進暗室裡。
黑子那邊,得了老大命令,拽起曹爽的衣領,準備將他拖到沒人處埋了,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開口道:“彆埋他!他爸有錢!”
這一聲將在場的七名劫匪都嚇了一跳,他們甚至把手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
幾人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卻是戴著頭套的其中一個肉票。
“媽的,這小子怎麼醒了?誰下的手,怎麼這麼不靠譜?”
黑子走過去一把扯開了頭套,卻正是沈周。
“是那個有錢的小子,是我動的手,可我手上的力道不輕啊。”
提前打入俱樂部內部,偽裝成經理的小飛有些納悶兒,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確定實實在在的切到沈周的後頸處,按理說不昏睡三四個小時是絕不會清醒的,可這年輕人怎麼就醒了?
“各位朋友,我知道你們是求財,不要傷害我們,他是我同學,我知道他爸有錢,你們可以給他爸打電話要錢,一兩百萬他還是給得起的。”
聽到沈周的話,張軍使了個眼色,讓黑子先將曹爽丟到一旁,綁起手腳,隨即他蹲到沈周麵前,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折疊小刀。
“小子,你什麼時候醒的?知不知道看見了我們的樣子意味著什麼?”
沈周表情驚恐道:“彆......彆傷害我,我......我是剛剛才醒的,我什麼都沒看到,大哥,我明白江湖規矩,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會說,你們也是求財嘛,我......我有一筆十萬美金的現金在我朋友那裡,我可以讓他送來,應該夠買我一條命了吧?”
張軍眼神陰鬱,手裡的折疊刀挪來挪去,最後輕輕貼在了沈周的臉頰上,卻聽他沙啞的嗓音仿佛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彆裝了,我記得你,在火車上我們見過麵,你不是那種遇事會被嚇到結巴的男人,我能感覺到,你也是一位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