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先生,這款紅酒口感有些熟悉,隻是想不起來這複雜的風味層次是出於哪個酒莊的了。”
沈周搖晃了一下高腳杯裡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款紅酒應該來自於拉圖酒莊,那裡的酒一直以強勁的酒體和悠長的餘味而著稱,不過我個人還是更喜歡羅曼尼康帝的葡萄酒,那裡的每一瓶都堪稱藝術品。”
康納德盯著酒杯裡的液體嘖嘖道:“怪不得,沒想到沈先生還是一位品酒的高手。”
沈周轉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俱樂部老板張昊東,低聲道:“入口絲滑,香氣在口中綻放,還帶有淡淡的橡木和青草香氣,張老板,你在這酒上可沒少下本錢呀。”
張昊東隻是隨大流,彆人說什麼好他就買,根本喝不出什麼區彆,當下聽沈周和康納德聊的頭頭是道,他一拍手說:“哎呀~可不是嘛,這箱酒可是我在拍賣會上花了一百六十多萬才拿下來,正所謂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兩位竟然這麼懂酒,來人,挑選兩瓶年份最佳的送給二位貴客,就當是一個見麵禮。”
“那怎麼好意思呢?張老板真是客氣了。”
兩人說完繼續向前走,很快,康納德又拿起一根托盤上的雪茄聞了聞。
“嗯,不錯,是我最喜歡的高希霸。”
他說著,站在旁邊的傑克非常有眼色的掏出了無焰打火機,“啪”的一聲打開,先是在整根雪茄上微微加熱,之後才點燃了前端。
康納德輕輕吸了幾口,讓濃鬱的煙草在口中包裹一陣,然後才慢慢吐出。
“不錯,是頂級的古巴煙葉,真沒想到在遙遠的夏國也可以享用到如此醇厚,層次如此豐富的煙葉,不錯不錯~!”
沈周也拿起一根,而武小龍有樣學樣,同樣掏出無焰打火機,先加熱整根雪茄,然後才點燃前端。
隻見沈周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雪茄,在口中輕吸一口道:“我倒是更喜歡這羅布圖的尺寸,它非常適合在悠閒的下午和傍晚享用,它的燃燒時間適中,讓人能夠充分享受到雪茄的樂趣,而丘吉爾的尺寸則更具氣勢,非常適合重要場合。”
“專業,相當的專業,沈先生,想不到你如此年輕,卻懂得這麼多專業知識。”
兩人品著酒,抽著雪茄,相談甚歡,繼續向前走。
卻見那些滄海本地的T大佬們,也跟著喝口紅酒,抽一口雪茄,卻絲毫嘗不出來好在哪裡。
或許有個彆人能品出優劣,但你要讓他們僅靠一口就說出其酒莊還有品牌的則少之又少。
再看此時早就被擠到人群外的曹爽和白雪鬆,一整個人都呆掉石化在原地。
那真的是他們學校大一的新生嗎?那真的是穿破洞衣服,需要到圖書館勤工儉學的學生嗎?他們倆是不是在做夢?
什麼高希霸?什麼羅曼尼康帝?他們在說什麼?
與白雪鬆一起來的胖妞端著塊蛋糕,好奇道:“雪鬆,那個新生不是前兩天替咱們解圍的人嗎?他怎麼認識這麼多大人物?還紅酒、雪茄樣樣精通,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
白雪鬆搖了搖頭,如果說前幾天沈周幫她解圍,她隻是感激,那麼今天帶給她的震撼就有一點小大,她不覺對這位外表低調的新生感到好奇。
至於曹爽,臉上則一陣青一陣紅,他今天好不容易把白雪鬆約出來,就是想賣弄一下自己的人脈和知識,可現在倒好,全部被這個新生把風頭搶了去,該死,相比較之下,他就像個沒有脫離父母懷抱的小孩子。
“嗯......這幅畫我非常喜歡,沈先生,你對這幅畫有什麼看法?”
康納德走到一幅油畫前,停下腳步,開始仔細打量,而沈周觀察了一番道:“不錯,很有想法的一幅作品,畫麵布局合理,能夠在眾多畫作裡第一眼吸引觀看者,構圖也疏密得當,光線和色彩的變化明顯經過精心安排,特彆是這色彩的搭配,極其協調富有表現力,不由讓我想起梵高的星空,看來這位畫家也是梵高的忠實擁簇。”
“嗬嗬嗬~~~的確,沈先生真是讓人驚訝,沒想到你對畫作還如此有研究。”
“嗬嗬~~略懂,略懂。”
兩人就這麼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其他人聽不懂的語言,不一會兒就將“春時”俱樂部大廳展示的所有畫作全部瀏覽了一遍。
康納德將沒抽完的半根雪茄放在煙夾上,轉頭向張昊東道:“你好先生,請問剛才那幅畫作的作者是誰?”
張昊東愣了一下,這才答道:“哦,剛剛那幅畫作的作者是一位新銳的年輕藝術家,他的名氣或許還不是很大,但其作品已經得到了很多行業前輩的認可,他叫馮玉照。”
康納德點點頭道:“不錯,請幫我將這位畫家的作品全部打包起來,今天在場的,隻要是他的畫作我都要了。”
“都要了?好,既然康納德先生喜歡,沒問題,來人,去把馮玉照的作品全部下架,為康納的德先生包好,包的仔細點。”
“是,老板。”
張昊東心裡也是樂開了花,對方連價格都沒問,那個馮玉照是畫的不錯,但是他的俱樂部可不是任何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在這辦展覽的。
馮玉照的這些精品畫作放在他這裡,售價一幅僅要兩千塊錢,然而他賣給這個老外一幅兩萬,一來一回,還不到一天就賺了十倍,這不是跟撿錢一樣?
就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周和康納德身上時,張軍幾人也已經湊到了一起。
“軍哥,打聽清楚了,那老外就是咱們等的人,剛才我悄悄看了一眼,皮箱裡都是錢,最少十萬,而且還是美金!”
“美金?乖乖,這老外果然是肥羊!哥,咱們動手吧!”
張軍眼神陰鬱,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觀察了一陣道:“小飛,那個年輕人什麼來頭?”
小飛就是提前打入“春時”俱樂部的經理,他看了眼道:“不清楚,今天第一次見,但是看老外對他的態度,應該來頭不小。”
“黑子,你覺不覺得那年輕人有些眼熟?”
聽到張軍問話,方臉男子表情疑惑。
“哥,沒啥印象。”
“我再給你一些提示,火車。”
經過張軍這麼一提示,方臉男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是在火車上差點讓我乾一頓的小混混!他身邊那個白毛,之前是黃頭發來著!”
張軍冷笑道:“沒錯,就是他......當時我就覺得這小子不一般,沒想到這麼有來頭......我決定了,連他一起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