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怎麼知道這是一個局?”
沈大勇拿著沈周遞給他的錄音筆,麵色鄭重的問道。
“爸,這件事咱們回家再細說,現在照我說的做,相信我。”
沈周直視著父親的雙眼,讓沈大勇最終選擇相信自己兒子。
“好,我聽你的,但今晚回去你必須告訴我實情,這件事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
沈大勇臉色變了變,大概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好兄弟王誌強會背叛他。
“爸,我知道一時之間您難以接受,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如果這次的合同沒有問題,我們謹慎一些也不吃虧,是不是?”
沈大勇無聲地點了點頭,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爸,等等,給您衣服。”
沈周喊住父親,將提前放進廁所隔斷裡的一件新襯衫遞給了他。
沈大勇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失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在哪兒學的這一套?007嗎?”
父子倆相視一笑,就此作彆。
沈大勇站在包間門外,整理了一下心情,這才推門走了回去。
“各位讓你們久等了~~~我自罰一杯~!”
沈周看著父親的背影走進包間,自己也脫下服務員的衣服,還至前台。
“怎麼樣?你爸爸他,對於你的禮物驚喜嗎?”
一位女服務員接過沈周的衣服,一臉期待的問道。
沈周表情如常的回答:“嗬嗬~他很意外,也很開心,謝謝你們的海鮮湯和蛋糕。”
原來,沈周剛剛找到飯店經理,說自己父親今天過生日,他想給父親一個驚喜,這才冒充服務員進去送餐。
在結了海鮮湯和蛋糕的賬後,沈周沒有走遠,就待在金樽閣對麵的一家大排檔前,點了一些烤串邊吃邊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飯店門外的客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沈周旁邊的客人也是換了一茬又一茬,但他要等的人卻還沒有出來。
終於,晚上十點二十分,和沈大勇一個包間的洪老板帶著他的司機,與王誌強勾肩搭背先一步走了出來。
兩人站在飯店門口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沈周還看見洪老板的司機遞給王誌強一個信封,鼓鼓囊囊的。
“混蛋......”
在這幾人走後,他父親沈大勇和那個一頭大波浪的女人卻遲遲沒有出來。
沈周下意識感覺到事情有變,他回憶著自己經曆過的那一天,想起父親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明明他們飯局都散了,可老爸為什麼那麼晚回去?那個女人呢?”
沈周沉思了幾秒鐘,忽然一拍桌子道:“不好!”
他扔下一張百元大鈔,也不等老板找錢,徑直跑回“金樽閣”內。
沈周三步化作兩步,快速朝著剛剛的包間跑去。
“咣~!”
沈周想也沒想,一腳將包間大門踹開。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記得,這個包間內還有一塊小隔間,身為過來人的沈周自然知道是乾什麼用的,隻是沒想到他老爸當年還有這麼一出,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出來。
“呀~~~你誰啊?不是說了不讓人進來的嗎?”
小隔間內,沈大勇像死豬似得躺在沙發上,大波浪&bp;女人衣衫不整,慌忙將什麼東西塞入包內。
沈周看到這一幕眼珠一轉,急忙結巴道:“不......不好意思!是......是有警察臨檢!我怕......怕......”
大波浪&bp;女人一聽警察臨檢,身體下意識的從沙發上彈起,以極快的速度穿戴整齊,拎著包邊走邊勾高跟鞋,那熟練的動作一看就是“業界精英”。
沈周目送著“大波浪”走出包間,還發現這女人沒有走大門,而是選擇了消防通道。
“嘖嘖嘖......這就叫專業。”
沈周輕輕鼓了下掌,轉身看向不省人事的沈大勇,輕歎口氣。
他找了個口杯,在廁所接了杯涼水,劈頭澆在自己老爸臉上。
“啊!嗯?唔......頭疼......”
沈大勇一個激靈坐起,雖然眼睛睜開了,但明顯還有些糊塗。
“那幫混蛋......爸,你感覺怎麼樣?那些混蛋肯定是給您下藥了,我剛才看到那女人包裡裝著照相機。”
沈周一眼就識破了對方的招數,畢竟這些都是他當年玩剩下的。
“什麼......下藥?唔......怪不得我回來隻喝了一口就腦袋發暈......等等......”
沈大勇忽然間怔住,之後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通,直到將沈周給他的錄音筆摸到,這才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沒有丟,兒子,我都按你說的意思提出質疑,然後略作修改就把合同簽了,但......”
沈大勇拿出自己剛才迷迷糊糊簽下的合同,心裡像是被一把刀攪動一樣疼。
沈周說的沒錯,那合同裡的確藏著一些“陷阱”,而他的好兄弟王誌強,卻一直在幫著對方說話。
沈周接過合同快速掃了一眼,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還真是下作,看來我還是高估這幫人的水平了,竟然想出的都是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一群土鱉......!”
沈周語氣冰寒,說著將合同對折放進口袋。
沈大勇看著氣場強大到些陌生的沈周,半天沒敢插話,就好像自己才是兒子似得。
“兒子,爸剛才......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你媽的事情吧?”
沈周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老爸最在意的點。
沈大勇是典型的“妻管嚴”,在家媳婦說“一”,他絕不敢說“二”,讓他追狗,絕不敢攆雞,這要是今天的事情被老婆知道,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嗬嗬嗬......爸,放心吧,您都醉成那樣了,還能乾什麼?而且您手上還有錄音筆,等會回去咱們聽聽這裡麵都錄下了哪些‘驚喜’。”
沈大勇一聽自己沒乾壞事,頓時輕鬆下來,扶著沈周的肩膀道:“走,回家,咱爺倆兒今晚高低要喝上兩杯!你已經十八歲了,可以喝酒了。”
沈周看著一臉笑容的父親,心裡卻知道這笑容背後掩蓋著什麼......
那是幾十年的友誼,幾十年的信任,幾十年的......青春。
“爸,你放心,他們這次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