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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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興是願意的,可牢頭想讓他留在平定,事情就僵在那裡。

我們出發前,何姑娘忽然病倒,據說哭暈好幾次。

夏興暫時不回來,那,給他爹娘寫了一封信。”沈河將信給她,還說他要求夏興一起回來,待與父母商議之後再說。

但是夏興堅持留在平定,要等人家姑娘病好才走。

“你說,我還帶著從鏢局取回的貨款,哪能一直等他。”沈河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就差綁著人回來。

沈靈竹接過信,她自然不會拆開收起,隻道:“他,會不會真的留在平定?”

頓了頓,她又道:“不對,何牢頭是不是沒有兒子?”

“嗯,聽說正在商議過繼族中孩子的事。

如果夏興肯留下,他估計就不用過繼。”沈河不好說什麼,為了一個姑娘背景離鄉,且相當於入贅一個牢頭家裡,實為不智。

沈靈竹也一樣不好評價,她不知道兩個人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她知道夏大叔大嬸是絕對不會容許兒子為娶媳婦不回家。

再想到夏興素來孝順,她不禁虛握手指輕輕叩頭,這次帶回了七伯卻丟了個夏興,她頭疼。

邊上的任氏抓下她的手:“你這是乾啥,夏興不回來與你不相乾。”

說著,任氏瞪了眼丈夫,如果不是他被關,也不會有這事兒。

沈河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隻今天一天,他收到娘子的冷眼比過去十年都多。

想了想,他還是出去找黃大哥聊一聊吧。

任氏見他出去關好門,拉著沈靈竹坐下道:“此事交由你大伯來處理,夏興爹娘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怪你和先竺。”

“七伯母,我不是擔心興大哥被留下,而是擔心他把何家姑娘給帶回來。”沈靈竹說完,見任氏還有點不明所以的樣子,又說的透些:

“未經父母同意,私下帶回來。

要知道,是何家先相中的興大哥。”再直白些,就是何姑娘主動追求的興大哥。

她雖然隻見過何姑娘一麵,但對方看著就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不,不會吧?夏興可是讀過書的人。”任氏這次聽明白,人都有點懵。

沈靈竹衝浪時看過的套路太多,她說:“您不覺得何姑娘病的時間太巧合。

她要是憂心興大哥會離開,早在我們去往並州時,就該病倒。”

“哎呀,何姑娘可千萬彆做傻事,聘者為妻奔者妾,她旦走這一步,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任氏隨即又想到什麼,說:

“萬一兩個人糊塗,他們不可能跑的過熟悉當地的何家。

夏興要是被抓,可是會被當場打死。不行,我得去叫七伯再問仔細。”任氏說著,就快速出門到隔壁敲門。

沈靈竹一聽她說會打死人,不管猜測是否成真,她都得返回平定。

這叫什麼事兒?她早該和夏興說好不許私自留在那邊。

幸好韓先生的護衛已經來接他,後邊的路上倒不用擔心,於是她追著七伯母出門。

而沈河與黃宗齊聽到沈靈竹的推測,不禁緊張起來。

沈河啪的甩自己一巴掌,“我就該綁著夏興回來,明早城門一開,我就拐回去尋他,定然把安然帶回。”

“七伯,這隻是我的推測。”沈靈竹連忙重申。

舅舅黃宗齊卻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河七弟快馬跑好幾天,就在這兒再休息一天,守護好弟妹和小竹子。

我現在就和韓先生說一聲,明早以後你們還跟著他走,我再帶人回去平定。”

“舅舅,我也一起去。”沈靈竹舉手要求。

黃宗齊和沈河同時反對,他們要求她前往大滶店和她大哥做交割。

就連任氏也發聲不許她再倒著走,三比一之下,沈靈竹也無力改變三位長輩的想法。

第一次,她希望自己的推測不準。

……

而事實上她猜對了少部分,舅舅口中的萬一真的發生了,幾天以前,在何姑娘借故支開她娘,拿著包袱要讓探望她的夏興帶她走時,夏興都驚呆了。

還好他近來在外曆煉過,當即就拒絕何姑娘,並保證會說通她父母,名媒正娶帶走她。

無奈何姑娘對自家爹娘沒有信心,兩人拉扯之間,她娘正好回來。

幸而婦人是個有成算的,她立刻關上家門問明情況之後,要求夏興立刻找媒人,速速成親。

可夏興知道一旦成親,可能真的走不成,於是趁著去請媒人,匆匆離開了平定縣。

所以在舅舅黃宗齊返程時,僅走半天就碰到連續趕了數天路,一身狼狽的夏興。

黃宗齊開口就問:“隻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舅老爺,我……”夏興說沒說完,就從騾子上摔下。

黃宗齊和他帶來的人,迅速伸手接住人送醫。

在同一時間,行進中的沈靈竹時不時向後張望,韓先生道:“再看也不能立時三刻,家人就回來。”

“先生,前邊快到大滶店,我就不再繼續送您。

您看我家裡誰可以陪您入京。您挑一個。”沈靈竹收回心神。

韓先生堅決不需要她再另外派人,於是在達岔路口後,沈靈竹給他塞了好幾個包,裡邊不是吃的就是禦寒衣物。

之後又隨著七伯夫妻倆,以最快的速度向大滶店趕。

他們回來的稍晚,已是亥時,多虧了大滶店僅是個村鎮,沒有什麼城門,也幾乎沒有宵禁的說法。

一行幾人直接找向真武廟,永遠守在觀廟內的陳道長,早為他們準備好房間。

沈靈竹直到看見匆忙起床的大哥,才暗暗鬆口氣,“大哥,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你和二爺爺、七伯母明早就回家。”

“不必交接,陳小葛和人將我們的貨全部吃下。

就等你們一起回家了。”沈先竺說,他們在慶都碰到陳小葛,經他牽線賣了大半車貨。

之後他們走近道回來大滶店,皮貨又散賣一些之後,就被陳小葛全部買下,通通是現銀。

他道:“我們車上,現在除了留夠自家用的,皮貨硯台和湖筆,都在。”

沈靈竹頜首:“也好,便宜給他省得我再折騰。

與陳小葛形影不離的曹二哥,今次可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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