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在的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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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的大小竹子回來了,快讓舅舅瞧瞧又長高多少。”院內,一個身量中等且帶幾分英氣的男子快步迎上三兄妹。

都自報家門了,定是不會搞錯,沈靈竹跟著大哥二姐一起行禮,“舅舅。”

“不講虛的不講虛的。”黃武嶽伸手比比兩個外甥女的個頭,“長了,但沒見高。”

“還是沒長嘛!”沈靈竹不由失望,委實如今個頭太低,再看親娘舅也沒大伯高,她對未來的成長高度發愁。

黃令武揉揉她一頭稀鬆軟發,“有苗兒不愁長,過幾年自會高高的,跟你們娘一樣好看。”

咦,沈靈竹拔動模糊記憶,似乎原身的娘和姥姥個頭兒都不低,黃家隻舅舅一人拉低了平均值。

而且,姥爺舅舅看上去,和固有印象中壯實的屠夫沒半分相像。

她正分神之際,黃令武已然推動她們往院內走,還說他今天運氣好,剛上山轉一圈就撿到隻傻麅子,射中隻野雞。

還低聲誇她們那個竹弩太好用,回頭要給他做個打獵。

三兄妹隨他走近廚房這邊,給前去接應他們的叔伯兄長們致謝。

除了夏旺的大哥夏興避讓開,其他幾個沈家人坦然受下一禮。

還有一個很年青帶著書卷氣的,對他們還了半禮。

沈靈竹一下就猜出他定是大爺爺的獨孫,沈鬆竺。

據大伯說,大哥的名字就是順著他這個竺字取的。

她看得出大家雖然略帶疲憊,但神情卻是放鬆的,畢竟順利回到家,又有妻兒在側,心安。

沒錯,幾位族人的家眷,此刻也都在此,是大伯大伯母親自出麵,請眾人來吃飯的。

剛剛他們兄妹在外邊聽到的喧鬨,就是叔伯的孩子們追打玩鬨時發出。

男人們在院內切割打來的獵物,各家孩子們追打著玩兒,安靜的院落在這一刻變的人氣十足。

沈靈竹和師姐進廚房幫著幾位伯母嬸娘擇菜時,才知道舅舅他們在京城打聽到自家已經出發好幾天,立刻就返程追趕。

走到保州府時,剛好和大伯派去接他們的兩位族人碰到,不想多花錢住宿的他們一商量,連夜趕回。

到家的時間,差不多就是三兄妹買鹽那一會兒。

兩大桌豐盛的飯菜做好後,沈靈

吃飯前,沈靈竹和師姐被大伯母叫到房間:“你們想找的人手來了,幾位叔伯都是信得過的。

明天開始,你們隻為大家保證好一日三餐,勿要再動刀斧。”

“正好請叔伯們幫著給雞鴨紮個圈,明天我和小竹子再將大門外的空地,開出一片兒種菜。”有人做工,沈妙竹也不會搶著乾。

風箱除了進風口的護板和出風口風匣嘴需要仔細打磨,其他的風板,蓋杆,隻要用心學兩次就能上手。

沈靈竹更加不會反對,她比較關心的是:“大伯母,一共幾個人做工,工錢開多少,咱得計算成本。

我大伯是熟手,有現成木板一天能做出兩個,叔叔伯伯們未必。”

胡氏細數一遍:“沈渡、沈河、沈瀟三個,每日每天三十文管飯,但他們大約不會來吃早飯。

夏興、夏旺家有分成,隻管飯不領工錢。

還有你們舅舅說他得空會來幫忙。”

“三十文,還成。”加上兩頓飯也不過一天百文,多賣個風箱就能掙回。

這個高於順縣工錢的價沈靈竹能接受,是因為日後換來成棵的木料分據,並不輕鬆,起碼她和師姐就乾不了。

而且,叔叔伯伯們都是實在人,大伯給出的五兩路資,他們又原封不動的還回。

事情一經大伯拍板,次日一早就進入正軌,幾位叔伯和夏家兄弟早早就來報到,在大伯的指導下,開始分割鑿孔,製作風箱。

大哥負責畫墨線,大伯母在給昨晚圍起的雞鴨喂食。

沈靈竹姐妹兩個,本來想借鋤頭鐵鍬開片萊地的,不成想昨晚沒走的舅舅真是疼人啊,奪過她倆的工具,大手一揮:“玩你們買的小雞小鵝去吧。”

就愣是不讓她倆動手乾活,以至於兩人隻能拎著夏大叔新送來的雞毛,到溪邊清洗。

偏沈靈竹的右手在七星觀靈藥下已然消腫,但左手結的痂不能碰水,師姐隻嫌她礙事攆人。

她正拿著石子兒無聊的往溪裡扔時,來活兒了。

哦,不,是三爺爺領著沈簡彰來送屏風,推的就是她那天取回大箱工具後,還回去的獨輪架子車。

有小半扇長窗大小的屏風,在獨輪車上了坡後,由於平衡不大好來回的攢動,可老爺子背著手扶都不肯扶一下。

沈靈竹特彆有禮貌的大老遠就打招呼:“三爺爺早上好!”

沈妙竹也跟著站起,微微欠身問好後,見他一張冷臉,師妹又跑去扶屏風,便淡然的繼續忙自己的。

早就看到她倆的沈德升,卻一點兒也不想聽見小丫頭說話。

偏偏沈靈竹還熱情的跑過來,幫著沈簡彰推車。

嘴裡不斷說:“簡彰哥不好意思,家裡沒個車還得麻煩送來。”

沈德升在大孫說不麻煩時,瞥一眼小丫頭,“你九叔一大早沒吃飯沒下地,是在你們家幫忙?”

“在的呀,幫我們做些家俱物什。

不過大伯母說耽誤大家下地種田,要給算工錢的。”沈靈竹聽他語氣不大善,多加上一句話。

沈德升聽到有工錢,臉色方才緩和些,“自家人算個甚的工錢。”

說完甩開大步往院門走,沈靈竹看了眼推車的沈簡彰,“四伯和九叔在外打短工的話,錢要上交嗎?”

“肯定得交,不過隻交八成。”沈簡彰認為理所當然。

沈靈竹又道:“我看大集上沒什麼需要用工的地方,渡口那兒儘是些扛包的。

難道大家平日要走七八十裡去縣城做工?”

“到縣城就住那兒,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的。

咱這兒七山二水一分田,好些人出去都不願意再回來。”比如他三叔,常年以讀書名義留在縣城私塾,鬼知道讀十幾年連個縣試都沒中一次是怎麼回事。

沈簡彰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著,到院門口才發現,不止九叔在幫忙,渡三伯,河七叔都在。

而且,總是以讀書為業的鬆竺哥正和先竺拿著墨鬥畫線。

他失神的片刻,沈靈竹喊了舅舅來解下屏風。

剛說輕點,就聽見堂屋裡三爺爺的怒吼:“淮哥兒,說話得憑良心。”

一院子的人被驚到,沈靈竹丟開屏風,打跑往堂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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