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另想辦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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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還有陸陸續續趕來的人,大家張望著大伯,眼神著實熱切。

三堂伯聽到腳步聲轉身,“侄媳婦,剛剛說的嫁妝不包括你的五十畝上田和千張床。

就是那床拆過之後放在我家,還沒找工匠裝上。”

及至胡氏頷首,又給他行了個禮,他才看向身邊的大孫子:“唉呀,站這兒做甚,回家收拾兩間房給你五叔他們安置。”

“三堂伯,我們暫時住這兒就好。”沈淮得知弟弟不是因他出了什麼事,稍稍鬆口氣,準備安頓好仔細打聽聽前情。

沈靈竹本以為老爺子會盛情再邀,不成想他很乾脆的點頭,“住這兒也行,回頭將老宅蓋起再搬。”

但卻立刻有人出麵反對:“不行,他們不能住在學舍。”

“二哥,族學是淮哥兒出資翻新的,他暫住一時有何不可?”三堂伯不樂意的看向分開人群進來的二哥。

“見過二堂伯。”沈淮招手讓家人過來,給這位一臉嚴肅的老者行禮。

二堂伯隻嗯了一聲,轉頭對圍在門外的眾人道:“都擠在此像什麼話,有事也要等五淮安頓好再講,散了!”

沈靈竹發現這位排行二的堂爺爺說話很管用,鬨哄哄的人群散去,不知哪一個還貼心的合上門。

她正想著院裡的房間鎖著,大夥兒也沒地方坐時,二爺爺從身上抽出串鑰匙給大哥開門。

沈靈竹姐妹自然一同搬凳子,也就錯失了第一時間,知道自家為何不能暫住在此的原因。

他們搬出凳子時,二爺爺居然已經走了。

隻聽大伯說:“三堂伯放心,此事我會妥善解決。”

“唉,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我怎的一直沒見到沈河幾人?

是還在後邊押運什麼東西?”三堂伯疑惑的坐在沈靈竹送來的凳上。

沈淮說:“我們路上沒遇到,大約是下雨那日錯過了。

待到下午大滶店車行的車夫們離開時,我找兩個後生一起到大滶店迎一迎他們。”

“車行車夫?你說外邊那倆不是你的隨從?”三堂伯猛一站起,帶翻了凳子。

沈靈竹替不好啟齒的大伯講:“三爺爺,京城的家也抄個一乾二淨,我們回來的路上一度連飯都吃不上。

仆從之流,更是早早就遣散。雇車銀子還是向大伯朋友借的。

車上除了大伯母的藥,沒一樣值錢物什。”

然後她就見這位老狠拍他自己大腿,“我們都給過承諾,說你一回來就給大家平帳。

原以為你在京幾年,多少會為自己留點後手。

現今也不知池哥兒手裡還有多少餘錢,他人又在回程沒有,怎生還上這個錢?”

“什麼錢?”沈靈竹三兄妹異口同聲問。

老頭兒氣急道:“你們爹欠下的。”

“誰,簡彰去家裡背些米麵來,不能讓人家護送的人餓著。”

“好的爺爺。”

“算了算了,我去拿,坐著我難受。”

幾句話功夫,這老頭又領著大孫子匆匆離開。

“我爹欠的什麼錢?有多少?”師姐關上大門後問。

沈靈竹眼見大伯也起身開門離開,轉頭就搖著大伯母非得問清楚。

胡氏想了想,還是選擇告訴三個孩子。

沈靈竹聽著聽著,小臉兒快皺成包子。

原來兩姐妹的爹為去外地求子,不僅抽調走蓋房錢,還向整個村掛在大伯名下免役的田地,提前收取三年的投獻銀。

這本來沒什麼,隻要大伯一直做官就一直可以讓村裡的田免大部分賦役。

可如今大伯隻剩下進士身份,且免不了許多田和人的雜役。

也虧得村裡當初投獻給大伯的田契是白契,如若不然地也會被抄走。

村裡人都後怕不已,且抄家當天縣衙戶房就通知,北溝村今年的夏稅夏役恢複正常。

所謂親兄弟明算帳,何況隻是一個村子裡的,過去靠你庇佑自然交你一部分銀或糧,而今沒得免役總不能讓大家重複出錢交雙份吧?

“大伯母,一共多少銀錢?”師姐不知這個朝代有功名者免賦役幾何。

胡氏道:“折合三百多兩銀子。”

“還好不是上千兩。”沈靈竹撲通撲通狂跳後心慢慢恢複正常。

她道:“能與大家說合說合,晚些時日再給麼?”

胡氏搖搖頭,如果不儘快將錢銀“不能,農家人攢個錢不容易,有些人家借的錢上交的。

六月裡還得交夏糧,委實不能拖著時間。”

“可是娘,現在我們身上還有十兩銀子嗎?”在縣城可是花去不少,沈先竺想想三百兩就頭皮發麻,二叔也不怕帶好些銀子不安全。

他一時沒想到,二叔沈池可以將銀錢換成全國通兌的會票。

胡氏安撫他道:“不要緊娘還有五十畝上等田,剛好可以賣四百兩。”

三兄妹齊聲道:“不可以。”

“我們另想辦法。”師姐準備一會找三爺爺問問,自家娘的嫁妝可還保住些沒。

誰做的就該誰承擔,他們不在家就由她暫時做主。

“大伯母,如果我們交給鄉親們一些謀生掙錢手段,可以抵這些銀錢嗎?”沈靈竹還是有些天真念頭。

但見大伯母笑道:“村裡幾十戶人家做一個營生能掙個甚錢?

不做同一個,你還能變出幾十謀生手段嗎?”

那不能?沈靈竹再看師姐,希望她有什麼好方法。

師姐攤攤手,沒有,一時半會兒的她真弄不來三百多兩銀錢。

“銀子啊,請你從天上掉下來砸我吧?”沈靈竹仰天長歎。

歎一半,被師姐扶正頭:“走,到外邊跟大家買些菜去。”

“錢能多給不能少出。”胡氏讓兩人從一個包裹裡取出一百文銅錢。

兩姐妹終於能脫離家人的視線,她們邊走邊交換一些忽略掉的問題。

說著說著,她們發現自己搞不清三爺爺家在哪。

找人問是肯定不能問的,太容易露餡,慢慢尋找間卻遇到個向她倆問路的老者。

問路老者長著一副溫和之像,“有勞兩位小大姐稍等,可知沈淮沈老爺現下安置在何處?”

“你是何人找沈老爺何事?”沈靈竹反問,她確定此人不是北溝村的。

問路老者:“不可說不可說。”

還是師姐直解了當,說:“我們是沈老爺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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