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讓太極廣場眾人無比震驚。
齊浩雙手握住劍柄向下,那空懸的仙劍劍尖,一滴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太極廣場地麵,若一朵怒放的彼岸花開。
他望向仙閣中的四王爺,微微抱拳躬身,四王爺起身未答,而是右手長袖輕揚,俯視之際默然頷首。
任誰都能看出,他這是暗獲四王爺首肯,準備放手一搏,他們之間,或是是蓄謀已久,必定存在某種利害交易。
齊浩隨手將仙劍甩立地麵,慢步至太極廣場正中,仰頭伸展雙臂,朗聲說道:“諸位莫慌,但請入座,既來之則安之,還請諸位共同見證,這曆史一刻。”
待太極廣場觀眾稍安,齊浩環顧四周,激情洋溢說道:“我宣布,自即日此刻起,我便是流沙仙宗新任宗主,同時也是沙丘國新任流沙王。”
太極廣場看台一片嘩然。
低階看台上,一名流沙仙宗弟子仗劍下台,大聲指罵道:“卑鄙陰險的小人,你有何資格,竟敢自宣接任我流沙仙宗宗主。”
齊浩不怒而笑,他深望一眼那名弟子,突然手指輕彈,一枚細小銀針脫手而出,直貫過那名弟子胸膛,沒入太極廣場地麵。
那名流沙仙宗弟子,應針而倒,身下方寸頓時滲出一灘鮮血。
洛商突然心中一驚,瞳孔陡然擴大,此情此景,竟與他對戰時擊斃的卓師兄如出一轍,洛商脊背發涼,手心額頭已滲出冷汗,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哈哈哈,可是還有誰人不服?”
太極廣場一片寂靜,雖有數人交頭接耳,似有所謀,卻是無人膽敢出言。
“是他,是他殺了域外仙宗的師兄!”洛商伸手指著齊浩,大聲喊道。
“哈哈哈,洛商,你休要狡辯,太極廣場可是人人得見,是你揮劍折返的劍尖,貫穿他的胸膛,這才當場殞命的。”
“我親眼所見,劍尖劃過卓師兄的臉頰,隻是輕微的皮外擦傷,而他死亡場景,與適才那位師兄如出一轍。”
“憑空臆斷,你覺得大家會信嗎,諸位,你們是相信親眼所見,還是這無名小卒區區一言?”
太極廣場再次沉默,洛商還想爭辯,可自己人微言輕,又無足夠讓人信服的證據,誰會舍命,去相信自己的一麵之詞!
齊浩嘴角邪笑,右手輕揚,一條灰色長鞭如狂風席卷,瞬間纏繞在洛商身上,隨即使力一扯,洛商身不由己,被拽飛落在廣場齊浩身前。
太極廣場不遠處,卓瀾神色微慍,盯著自己的黑曜金剛爪,悠然說道:“不知,該當如何?”
齊浩抱拳笑道:“卓宗主稍安勿躁,待我將他的神脈剜下,再交由卓宗主處置,保證讓卓宗主報殺子之仇!”
“你要如何剜取神脈?”
“卓宗主拭目以待即可。”
卓瀾吹了吹自己兵刃,縱身躍至高處仙閣,靜觀其變,太極廣場當中,隻餘下齊浩和洛商二人。
洛商見情況不妙,轉身想要離開,卻被齊浩揮出的長鞭,牢牢的縛在原地。
齊浩取出一尊青銅小鼎,朝洛商頭頂上空一拋,手指隨即掐訣,口中兀自吟誦不斷,那拋出的小鼎陡然而動,周身散發光芒的同時,一股無形威壓傾斜而下,如千鈞山勢壓在洛商身上。
“伏龍鼎,你是青衣劍客!”
齊浩微微一愣,問道:“什麼青衣劍客?”
“是你唆使林朝北,聯合數位同門,欲奪取我的神脈?”
“哈哈,沒用的廢物,我本是想讓他前去試探,誰知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僅讓你逃脫,還竄入到仙門之中。”
“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哈哈哈我所做一切,皆為流沙仙宗。”
“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你一己私欲而已,你背刺宗主,篡位流沙,居然說是為了流沙仙宗!”
“你年紀輕輕,又出身窮鄉僻壤,眼界與閱曆終究有限,這不怪你,如今你隻需將自身神脈乖乖交出,便是最好的結局。”
“神脈洛村,仙使!”洛商若有所思,盯著齊浩說道:“從一開始,你便是衝著神脈而來?”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命不久矣。”
齊浩席地而坐,開始侃侃而談:“多年前,我偶得一本古籍,上麵記載大炎泰安年間,有流星西墜,落在一處沙漠荒漠中。
我多方考證,才最終確定,流星所墜位置正在沙丘國東隅,等我初至才發現,那裡不知被何人布下結界,早已演化成一片綠洲,洲中百姓安居樂業,形成了一個名為洛村的村落。”
“原來這便是洛村的過往。”
“於是我趁仙宗招徒之機,每隔四年隻身前往,以期能有所收獲。”
“收獲什麼?”
“古籍記載,這天火流星,可是世間難得的開脈至寶。”
洛商隱約記起,自己跌入洛村地下深坑,所看到的怪石,原來就是齊浩所說的天火流星,那天火流星鑽入自己體內,從那開始,自己便已然開啟了神脈,隻是自己後知後覺,並不知曉而已。
“你為何不駐紮洛村,就地搜索這天火流星。”
“哈哈,也不知那布下結界之人,是何修為境界,以我當初修為,根本無從探知。”
“隻可惜,天火流星被毀,你所求皆化為了泡影。”
“哈哈,我所求天火流星,不過為開啟神脈,如今現成的神脈在此,又何必退而求其次,何況神器認主,並非所有人都能成功。”
“你一開始便知道,我已開啟了神脈?”
“也不能確定,我思來想去,特召來重明鳥分身,正是為了一探究竟。”
洛商勃然大怒,他咬牙切齒,雙目惡狠狠的盯著齊浩:“你說重明鳥是你召來的?”
“沒錯,隻有身處絕境,才能激發你所有的潛能,你最終僅憑木劍,就將凶猛的重明鳥消散,足見你天賦異稟。”
洛商雙手握拳,全身因憤怒而不住顫抖,他周身金芒流轉,怒喝道:“你就為印證猜測,就將整個洛村毀去,隻為一己私欲,竟斷送洛村無數生命!”
齊浩輕輕吹拂手掌,淡然說道:“下等賤民,有何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