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本就是奪天地造化,參悟萬千奧義法則,尋無上仙法機緣,煉諸顯化道身,以證其道。
一旦開啟仙脈,便可借助道法秘訣,吞吐吸納天地靈氣,以達固本培元之效,是故世間修仙宗門,多建在名山大川,或是洞天福地之中。
熒惑守心,萬國林立,天下仙宗並起,但無論你是何種修士,其修為均在九境之中,所謂九境,便是修仙之士的修為境界。
九境分彆是:苦修境、禦道境、法海境、圓滿境、渡劫境、仙玄境、風雷境、大悟境、無極境。
每層境界又分一至九重,一重修煉開始,九重到達巔峰,修士須重重進階,層層突破,方能成其大道。
九境之中,從第五層的渡劫境開始,突破時都會生出大道天劫,或天降怒雷,或擾亂道心,或身曆磨難,渡劫成功,更進一層,渡劫失敗,身死道消。
但凡跨過渡劫境,便是世人口中所頌仙人,仙人道法通玄,可以堪破世間諸多法則,以得容顏常駐,就連自身壽元,也會隨之增長,故常有長生不死之說。
但天下仙宗千萬,修士多如漫天繁星,世間仙人卻是寥寥。
洛商從宮殿傳送法門而出,落在仙門的牌樓前,此刻仙門雖然長開,但四周雷雲滾動,風起雲湧,仙門雲外,更有一個偌大的結界,籠罩守護仙門,外人誓難踏入。
他來回悠閒自得,又環顧仙門四周,卻未見另外一人,不由疑惑道:“難道我是第一個出來的?”
他躺在牌樓的台階上,以手枕頭,仰望悠悠蒼天,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大哥和三弟,被送到了何處,又得到了何種機緣?”
等待許久,牌樓的左側,這才浮現一道法門,法門旋轉隱現,從中急速躍出一人,正是駝鈴宗的時川。
時川手提紅色仙劍,額頭與發梢沾滿汗水,微胖的衣衫上下滿染鮮血,像是不久前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
他躍出法門,望見身前的洛商,頓時神采飛揚,喜道:“二弟,我這羲和劍果真厲害,斬擊之時竟然還附帶火焰!”
洛商急忙上前,上下察看時川傷勢,關切的問道:“大哥,你這滿身鮮血,傷在何處?”
時川收劍入鞘,揮手拭去汗水,淡然說道:“我沒事,隻是費了些時間和力氣,我這一身的鮮血,是我斬殺妖蛇時沾上的,你看,這是那妖蛇的妖丹。”
時川伸掌展開,上麵是一枚褐色丹丸,圓潤光滑,隱約可見妖丹之中,似乎藏有一顆妖獸心臟,暫離妖身還在微微顫動。
“害我虛驚一場,這妖丹看上去也是一件寶貝。”
說話間,右側傳送法門隱現,從中走出一位少年修士,正是阿七。
“大哥,二哥,你們都在啊,大哥,你這一身的鮮血?”
洛商一番解釋,阿七這才稍稍心安,三人席地而坐,各敘劍塚分彆後,傳送之地的所見所聞,遭遇何種機緣,收獲何等寶物。
三人坐等半日,再無傳送法陣浮現,而仙門漸有關閉之勢,想來那在劍塚爭鬥的修士,最終誰也沒能取得仙劍。
“哎,仙門開啟之初,無數修士禦劍乘風,直奔仙門而來,不想一場機緣造化,最終成行的隻有你我兄弟三人,如此結果,令人唏噓!”
“修仙本就是與天爭命,自然慘烈異常。”
“隻要我們兄弟三人無恙,一切都無關緊要,二弟,三弟,不知你們往後有何打算?”
洛商沉默未答,阿七猶豫說道:“我入流沙仙宗,隻是想修得仙家道法,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改寫注定的宿命”
“看來三弟另有故事啊,不過修仙一途,以實力為尊,隻要自身足夠強大,必定能逆天改命,大哥相信你能做到!對了,聽說你們流沙仙宗,新晉弟子當中,有一個人開啟了神脈?”
阿七微微一笑,望向一旁的洛商,時川啞然驚歎:“莫非?”
“實不相瞞,那覺醒神脈的新晉弟子,正是我。”
時川頓時大喜,起身的同時拉起洛商,上下左右仔細打量,像是望見了天大的造化,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難怪無鋒會擇你為主,原來你身具神脈,哈哈,我這慧眼識人,就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給自己誇讚一番。”
洛商搖頭歎道:“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雖身具神脈,但修為境界低微,無時無刻不受人覬覦,如今隻願能夠生存自保,何敢彆有奢求。”
他星眉緊鎖,將自己被伏龍鼎製服,又被青衣劍客捉拿,差點神脈被奪的經過告知二人,二人聽得膽戰心驚,冷汗直冒。
“我與二哥同在流沙,卻不知二哥還有如此經曆!”
洛商無奈搖頭,時川也是神情憂傷,歎道:“哎,神脈之事越傳越遠,隻怕未來形勢隻會更糟。”
“嗯,我已想悟明白,要在這殘酷的修仙中存活,隻有儘其所能,極力提升自身修為境界,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有生存的資格,才能守護自己所有。”
三人都點了點頭,想要生存,想要改命,必須儘快提升實力!
“大哥,你往後有何打算?”
“我準備此行結束,回到駝鈴宗後,就將妖丹服下,看能否突破至法海境,好為接下來的四宗會武作準備。”
“嗯,看來我們下次再見,應該是在四宗會武之時了。”
“聽說此屆四宗會武,由我們流沙仙宗舉辦,是真的嗎?”
“是真的,屆時另外三宗翹楚儘出,你們可要努力提升,不要給大哥丟臉啊,特彆是二弟。”
三人暢談間,仙門金光渙散,左右門扉漸漸關閉,四周雷雲悄然隱退,門前牌樓儘顯虛幻朦朧。
“不好!”
三人未及反應,那仙門縹緲虛幻,竟是憑空而逝,三人陡然失重,又無外物支撐,隻能從半空急速下墜,時川與阿七急忙雙雙禦劍,借以穩住各自身形。
而洛商修為隻在苦修境,根本無禦劍之力,他胡亂伸手四抓,卻是毫無作用,危急關頭,隻能任由身體如重物墜落。
突然他想起先前的靈符,心中試圖操縱,卻不知如何召喚。
眼見就要重重砸落地麵,幸得時川與阿七及時趕到,一左一右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懸浮在半空,這才慢慢平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