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充滿期待,滿心歡喜的推開劍道玉門,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這劍道玉門之後,等待他的是仙丹妙藥,還是絕世功法。
“哈!沒想到吧!”
一陣風嘯,玉門的側麵,突然躍出一微胖少年,他雙手掐著自己臉頰,扮起一副鬼臉,口中兀自大喝出聲。
突然的變故,嚇得洛商一個激靈,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玉門之後會藏有生人,他想穩住心神,但身體的本能反應,早已快過自己的思緒。
“啪——”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啪聲,那微胖少年立時捂緊自己臉頰,眼中甚至還噙著淚光。
“道友,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洛商見胖少年身著道袍,形態憨厚可掬,年紀又與自己相仿,雙眸清澈靈動並無敵意,忙低頭陪笑致歉。
“道友,實在抱歉,我還以為碰到鬼了呢!”
胖少年見洛商被嚇,頓時轉怒為喜,變得神采飛揚。他放下捂臉的手掌,臉上依稀可見,清晰血紅的五道指印。
“哈哈,此地著實枯燥無聊,這才想著娛樂一下,不想白白挨了道友一記耳光。”
洛商略顯尷尬,出言安撫胖少年的同時,不住的陪笑彎腰致歉。
二人話語間,他們身後的劍道玉門,早已悄然關閉,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胖少年瀟灑揮手,微微一笑:“罷了,罷了,身後道門消失,你應該是最後一位,登臨此處的道友,看道友裝扮,應該是流沙仙宗一員吧。”
“道友好眼力,我是流沙仙宗的洛商,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駝鈴宗,時川,時間的時,山川的川。”
“幸會幸會,還想請教時道友,為何會先行至此?”
時川搖了搖頭,稍顯哀傷的坐在一旁,洛商見勢,也跟坐在他的身前。
“哎,想那仙門初開時,我與師兄及諸多道友,奮不顧身禦劍而上,眼見身旁之人,被雷雲擊散者不計其數,我數次躲過雷雲,僥幸不死才登上仙門牌樓。”
洛商登臨仙門牌樓時,漫天雷雲尚未成形,他雖未經曆雷雲怒擊,但親眼目睹無數修士,被那滾雷擊中,瞬間隨風消散。
眼前的微胖少年,嬉戲憨厚,與自己年紀相仿,卻能躲過重重雷電,獨自進入仙門,其修為實力可想而知。
“仙門雖開,卻有一道無形屏障,阻擋修為過境者進入,我的好幾位師兄,就被擋在仙門之外。好不容易跨過仙門,又有三座懸空浮橋考驗,為過玉石長橋,彼此爭鬥不休,跌落黑暗深淵者不計。”
洛商不由歎道:“修仙一途,談何容易!”
時川附和道:“這不,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通過石橋考驗,進入此地的道友,算上你和我,一共才一十三位!”
“那懸浮的石橋,看起來毫不起眼,不想竟這般凶險。”
忽然時川笑容漸起,盯著洛商問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為何會選擇劍道?”
洛商被他盯著發毛,尷尬的笑道:“難道你們選的不是劍道?”
“我們所有進入此地的,除了一位選擇人道,其餘都是從天道而來,對了,那位從人道而來的,好像也出自流沙仙宗,所以我十分好奇,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時間,洛商也不知如何作答,笑道:“或許,我隻是想與眾不同一點。”
“哈哈,人各有誌,不可強求,不過一會彆人問你,你可彆說從劍道而來,免得招人嘲笑。”
“為何嘲笑?”
“你想啊,我們這些修仙之士,誰不是追求通天道法,渴望長生不死的仙道。”
“仙道縹緲虛無,終究難以尋得,不如腳踏實地,或可以劍證道!”
“哈哈,洛道友見識非凡,佩服佩服。”
“其他的人呢,怎麼隻有你一個?”
“其他人都進入了劍塚,那裡實在無聊,我這才跑到此處消遣。”
“劍塚?”
“嗯,就在前麵,沿著小道前行,片刻便至,既然再無來者,我們便一起吧。”
洛商舉目遠眺,身前遠處,一座巍然聳立的高峰,高百丈,方圓數十丈,其上巨石嶙峋,怪石林立,山勢險峻孤傲,周身散發著攝人的寒氣。
近前定睛細看,那突兀的山石間,赫然插掛著各色仙劍。
隻是那些仙劍,有的年代久遠,早已是鏽跡斑斑,有的殘缺折刃,摧殘的不成模樣,有的紅纓掉落,支離破碎的隻剩毫末,更有甚者,看似完整無缺,東倒西斜的立在那裡,可微風拂過,頓時化作煙霧。
如此多的仙劍,也不知是何人所立,又是何人將它們埋葬於此。
高峰四周,是環形包裹的山麓,或許是年代久遠,其上早已碧綠蒼翠,遍生的草木,遮蓋了它原來的樣貌。
高峰之巔,似乎立有一柄巨型仙劍,劍身插在高峰中,隻能望見劍柄,而劍柄之上,還栓著數道粗長的玄鐵鏈,好像是要將它永遠困在峰巔。
峰巔所指的蒼穹,一組奧妙絕倫的法陣,層疊交錯,時隱時現,像是在鎮壓整座劍塚,抑或是劍塚中的一劍。
洛商滿目震驚,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時川:“這裡的仙劍,隨便一件或許就是神兵,你居然會不感興趣?”
時川淡淡說道:“哎,整座高峰,這麼多兵刃,絕大部分都是殘品,你看看,我們這才幾人,想要尋得一件趁手完整仙劍,不知要到何時?”
“那怎麼辦?乾看著?”
“看那峰巔的巨劍,看天空閃現的法陣,我敢肯定,這劍塚必定沒那麼簡單!”
洛商點了點頭,歎道:“哎,這裡的仙劍雖好,可都比不上我的木劍,隻可惜我的木劍,被彆人折壞了。”
“木劍?”
時川忽有所思,匆忙拔腿,朝著山腳走去。
“前次進來時,我曾瞥見一柄木劍,當時隻是稍稍好奇,這劍塚之中,怎會留存木劍,如今你突然提及,這便領你前去,尋來以作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