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爺爺看出來了,陳可馨隻能坦白交代,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
老爺子心疼地看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咬牙切齒地說:“姓肖的丫頭喪心病狂,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必須嚴懲,明天我過問下。”
陳可馨心中大喜,爺爺出麵肖婷婷肯定會多判幾年,到那時看她怎麼蹦躂?
“爺爺,能判她幾年?”
“大庭廣眾下殺人未遂,造成惡劣影響,罪名不小。”
這句話讓陳可馨震驚,爺爺說得太對了,如果自己沒有超強的感知,肖婷婷很可能殺了自己。
還是爺爺經驗豐富,直戳問題核心。
她頓時雙眼星星閃,敬佩地說:“爺爺,還是你厲害!”
“行了!這事交給我,你安心養傷,這幾天彆碰了傷口,要不休息兩天?”
陳可馨搖頭固執地說:“爺爺,師娘懷孕了,明天不知道師父過不過去,廠子裡沒人盯著不行,那些藥必須保證質量,我會小心的。”
“行,你趕緊去休息吧,我明天找幾個靠得住的人幫你,動手的活都交給他們。”
爺爺這是心疼自己!
陳可馨心中溫暖,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謝謝爺爺,那我去休息了。”
看到大孫女的背影離開,老爺子考慮片刻,滿臉陰沉地很快拿起話筒撥打了幾個電話。
“……肖婷婷屬於殺人未遂,襲擊製藥廠廠長……涉及往邊境輸送急救藥材的大事……”
不是他心狠,而是肖婷婷不明是非地遷怒彆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幾個孫女孫子中,他最看重大孫女,這孩子如果成長起來,陳家的未來可想而知。
他隻是實話實說。
他繼續撥打電話,“大偉,你立即帶幾個靠得住的戰友來找我,我給你安排工作,放心福利待遇不差,養家糊口沒問題……”
此刻,在派出所冰冷的關押所裡,肖婷婷透過小窗看向外麵的天空。
自己怎麼想到要殺死那個死丫頭?
這樣做值得嗎?
她感覺自己變得陌生,以前家裡殺雞她都躲得遠遠的,當時她就是想殺那個臭丫頭。
自從父親死後,母親好似瘋魔般,每天喋喋不休地數落她。
說她是災星,說這一切都怪她。
她感覺好委屈,解釋幾次以後,讓母親更加討厭她,變成破口大罵。
幾天以後,母親看她不吭聲,受氣包的樣子,甩起了巴掌。
她從哭嚎哀求到默默流淚忍下來了。
母親變本加厲用棍子打她,她隻能經常往外跑,心中的不滿越積越多,當看到那個農村土包子,恨意大爆發後出手了。
現在,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會被判刑?還是會教育釋放?
第二天,當她聽警察說自己是殺人未遂,不是死刑就是無期,頓時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天塌了。
這輩子自己完了!
她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是她害了我父親,我恨她,就是想出口氣,沒想殺她……”
警察冷漠地看向她說:“據我們調查所知,你父親的事都是自己造成的。陳可馨不但沒害了你父親,還是受害人。你這樣不能明辨是非,心思惡毒的小人,活著社會上的蛀蟲,垃圾。你沒想殺陳可馨?如果她沒躲,水果刀就紮在對方心臟了,她還有命在嗎?你就是殺人凶手。”
“我不是,我沒有……”
“帶下去!”
冰冷的關押房裡,肖婷婷再次看天,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事。
因為家裡生活條件好,她一直瞧不起從農村人。
瞧不起他們的穿著打扮,瞧不起他們窮嗖嗖的樣子。
知道陳可馨他們全家都從農村來的,她心中鄙視。
當看見對方穿著打扮看不出是農村人,看到那姑娘精致的俏臉。
她心中不爽,嫉妒心爆發,一個土包子為什麼長那麼漂亮?還打扮成城裡人的樣子,太討厭了!
農村人就該臟兮兮的,被人唾棄,被人瞧不起,在大家歧視的目光中唯唯諾諾地生活,憑啥在城裡晃悠?在大院裡嘚瑟?
她心中不爽,找茬吵架,想踩在對方頭上。
結果,她發現那個農村妞嘴皮子利落,被踩的竟然是自己。
她不甘心失敗,一次次挑釁,都沒占上風。
當發現那個土包子,竟然有那樣一位玉樹臨風的對象,她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想搶了那個男人,卻屢次失敗。
既然明得不行,她軟磨硬泡說服母親,一次次想利用自家高高在上的親戚取勝,終於目的達到了,陳老頭終於靠邊站了。
就在她誌得意滿時,想把宋墨搶過來時,她和母親突然一夜間都成了光頭。
接下來是位高權重的親戚倒台,父親為了劃清界限離婚了。
她和母親一次次把父親的小金庫搜刮空。
母親振振有詞地說:“男人有錢就變壞,為了她們的未來,絕對不能讓父親手裡有錢。
難道是父親是沒錢了,才去製假藥?
聽說父親的假藥害了不少人,難道警察說的話是真的,父親是罪有應得?
自從父親死了以後,她發現自己變成母親用來發泄怒火的小可憐。
因為一念之間,竟然成了殺人犯。
她不想死,更不想一輩子在鐵窗裡生活。
眼淚大滴地落下來,她後悔了!
如果自己不去挑釁陳可馨,如果自己沒去搶宋墨,也許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她想活下來,卻不知道希望在什麼地方?
她想到警察說過坦白從寬的話,對看守大喊:“警察叔叔,我想坦白交代……”
她把自己做過的事,還有父母做過的事,隻要知道的都老老實實說出來。
滿臉期盼地問:“警察叔叔,我想活,我不想蹲監獄,求求你們了。”
警察合上記錄公式化的語氣說:“你心思真惡毒,死刑能免除,具體判多少年就等著吧。隻要你接受改造,表現好會減刑的。”
她終於不用死了!
頓時鬆了一口氣,想到還有漫長的監獄生活在等待自己,頓時感覺前途渺茫。
幾天以後,她得知被判刑十五年,頓時暗暗慶幸。
還好,不是終身監禁。
這天,看守大聲喊:“肖婷婷,你家裡人來看你了!”
肖婷婷緊張地看過去,終於看見弟弟拎著一套被褥,還有幾件換洗衣服,表情冷漠地走進來。
“肖鵬程,你為什麼才來看我?”
弟弟仿佛不認識她,語氣冰冷地說:“母親精神失常,被送到了瘋人院,以後我們自己管自己吧。”
雷聲滾滾而來,肖婷婷頓時呆住了,“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