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搖頭，“我雖然老了，但是還不至於失心瘋。”
陸源不說話了，那極北之地這麼邪乎。
“那您見到那些人了嗎？”他問道。
劍聖再次搖頭，“沒見到！”
“害，我還以為你們一行人碰到了危險，全都是那些人乾的，感情你們沒有見到。”陸源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既然沒有見到，那你剛回來時說什麼假的，都是假的，又是怎麼回事？”
“我說過這樣的話？”劍聖一愣。
“忘了？”陸源皺眉。
“的確沒印象了。”劍聖道。
“那您是怎麼回來的，還記得嗎？”
劍聖又是一愣，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我究竟是怎麼回來的？想不起來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沒印象了，我隻記得我好像掉進冰川了，然後一睜開眼睛，就回到了這裡......”
得，還真瘋了。
陸源搖頭，“看來這兩年，你過的並不好，我不問了，你也彆折磨自己了，或許，你去那邊，是真的碰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唯有如此，你才會記不得中間這段。”
極北之地太冷了，或許是死了太多人，讓劍聖這麼驕傲的人有些受不了，所以，出現了記憶上的問題。
亦或者，他老年癡呆？
“不對，我發現了一麵懸崖峭壁，我在上麵發現了壁畫，那壁畫上，有極北之地的真相。”
劍聖抱著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道:“雖然我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當時肯定有應對之策。”
他問道：“我回來的時候，身上可有攜帶什麼東西？”
“沒有吧。”
“我的佩劍呢？”
“沒發現。”
“極北之地很冷很冷，常人根本無法生活，哪裡甚至沒有太多的生命，我的劍肯定是掉了，因為那裡太冷了，我甚至拔不開劍。
我既拔不出來劍，也就說明，我無法正常寫字，所以我肯定很難在紙上留下什麼信息。
在極北之地的日子太難熬了，天天都是刮風下雪，刮風下雪的日子，到處都是白皚皚的，若是看久了，很容易把眼睛給看花了。
晚上休息，我們如果在雪地裡反倒是最痛快的。
因為可以挖雪屋，因為又保暖又便捷。
這是醒來的時候，很容易被大雪覆蓋了，所以每天都要人守夜，要不然第二天，我們就容易被徹底埋在雪裡。
要麼，我們就找一個冰川裂縫休息。”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著陸源，“冰川開裂，經常從深處發出響動，還有莫名的風聲，就像是從九幽之中傳來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那種恐怖嗎？”
陸源搖搖頭，“我沒去過極北之地，所以我無法體會，但是我大概能明白你描繪的。”
陸源上輩子是個普通人，沒去過南北極，但是架不住信息爆炸，很多人都不知道，南極其實比北極冷，而且那邊幾乎沒有原住民，住在那裡的，大多數都是科研隊。
“我們帶的食物很快就吃完了，但是那邊有一些飛鳥，短翅短腳，走起路來就想要一樣，嘴巴有著長長的喙......”
“那是企鵝......”陸源心裡這麼說，看來極北之地就算冷，也沒有冷到那麼離譜，最起碼還有動物存在。
“我們就是靠著那些鳥活下來的。”
劍聖東一榔頭，西一鑿子回憶著，隨即開始在自己的身體上摩挲著，顧不上手上的針頭，一把將正在輸液的針頭給拔了。
“你在找什麼？”
“我肯定留下了什麼。”劍聖說道，隨即將自己的衣服褲子扒光了，“陸小子，你看看我背後是不是有東西！”
陸源覺得有些辣眼睛，但見他認真的樣子，走上前，還真就在他背後發現了一幅畫。
“這......紋身？”
“紋身，對了，就是紋身，老夫一輩子追求武道，豈會在自己身上留下這些囚徒才有的刺青？”
劍聖冷冷說著，眼中還閃過一絲高傲。
陸源乾笑一聲，湊上前看了起來，“這似乎是地圖。”
“畫下來，我或許能想起來！”劍聖說道。
陸源也沒囉嗦，拿來了紙筆，把他背上的地圖直接臨摹了下來。
劍聖拿著臨摹好的地圖，陷入了沉思。
而陸源也沒離開，這件事始終透著詭異，失去記憶的劍聖是怎麼回來的。
從這裡到極北之地，可比到神臨城還要遠。
劍聖行進的速度很快，可也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抵達，按照劍聖的速度，一日百裡不難。
折算一下，也超過了兩萬裡。
按照劍聖的回憶，他們跨上那一片冰封大陸，還在上麵搜尋了一兩個月。
那麼身邊人死光了他，又是怎麼飛快出現在涼京的？
首先，想要在大秦自由通行，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入城就需要大秦的身份證，還需要路引，麻煩是麻煩，可也是為了提防敵國的細作。
他也在看地圖，從地圖上看，如果他地圖上的路途行進，那就是從西夷大路回來的。
眾所周知，西夷有三條路，中間的大路，兩條小路。
可不管走那一條路，他都一定會碰上守軍。
除非邊軍玩忽職守，把他放進來了。
就算劍聖攜帶了走時的身份信息，那麼邊軍攔截，也會第一時間把他送回來，而不是莫名其妙就回到了涼京。
細思之下，陸源覺得有些細思極恐，背後也忍不住冒出了細汗。
“要麼是他老糊塗了，要麼還真是人為的，被極北之地的人送回來的。”
陸源摸著下巴，“不可能有那種存在，要不然，天上的衛星怎麼解釋，那不扯淡嗎。”
雖然疑點重重，但是這片土地三千多年都好好的，沒有發生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可能自己穿越就亂了。
他也沒有探究極北之地的心思，劍聖能想起來就想起來，想不起來就算了。
退一萬步說，如果極北之地真的有什麼無法掌控的東西他也不會去招惹。
因為不作死就不會死。
劍聖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又不追求武道，不追求長生，等他研發了和平武器，管你什麼極北之地，一發下去，統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