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快嚇尿了。以前凶奴雖然也殘暴,但是還是講道理的,頗有明君的氣象。可現在,已經不是殘暴了,而是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提著刀,看著眾人,“朕要給胭脂報仇,誰膽敢阻擋朕,誰就死!”“陛下,報仇是一定的,公主犧牲,臣以為,應該先報喪,舉國同悲,再設立靈堂,給公主招魂。此地距離中土萬裡之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抵達的。調兵遣將,也要把平京管好。”凶奴幾個大勳貴也站出來說話。他們雖然懼怕,但卻不能任由凶奴盲目出兵。大秦太強大了,對外沒有一次敗績,必須全力以赴。凶奴用猩紅的眼睛看著這些人,隨即將刀歸鞘。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鬆了口氣,都怕這一刀落在自己頭上。“那就儘快給朕一個方案,一天時間,朕隻給你們一天時間。”凶奴冷聲道:“給胭脂搭建靈堂,招魂,舉國同悲,即日起,不許有任何一個人笑!”眾人都是麵色發苦。等眾人退去後,凶奴來到胭脂的宮殿,撲在床上,嗅著妹妹殘餘的香味,“胭脂,是哥哥不好,哥哥應該攔著你的,胭脂,哥哥一定給你報仇......”而與此同時,大海之上。在曆經幾個月的風浪後,海安按照海圖,總算臨近西夷海岸。這一路上,經曆了狂風驟雨和海嘯,要不是特彆的海船,吃水深,早就全軍覆沒了。可即便如此,也折損了一些船隻。“軍長,已經看到海岸線了。”偵查兵從桅杆上下來。這一路跟著來的,還有商船,主要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拿出西夷地圖,海安看了起來,他們抵達的地方叫深淵海峽,西夷傳說,這一條海峽是被神靈一斧子給劈開的,這裡麵似乎藏了神靈的寶藏。當然,這隻是個故事而已。從墨綠的海水可以看出,下方深不見底。沿著這一條海峽,兩邊有許多城池,是西夷最富饒的地方之一。海峽的另一邊,也是一塊比較龐大的陸地,當然,沒有西夷這麼大,上麵有兩個國家,原本是一個龐大的帝國,後來兩兄弟奪嫡,分家了。海安沒想到,這世界居然如此大,從輿圖上看,深淵海峽另一側的陸地,也僅比中土小三分之一而已。不過,這兩個國家很強盛,匈奴曾想越過海峽,結果卻被對方的水師給擊潰。水師,一直是匈奴的短板,不是短時間就能發展起來的。揉了揉腦袋,看著他們即將登陸的城池,這個地方距離平京,有近一千裡左右。行軍十天能抵達,但是想不驚動平京,很難。好在,他們有戰馬。大秦有專門運送戰馬的船隻,但如果運送戰馬,如此長時間的運輸,隻是運送草料就很困難。而且一旦出現疾病,戰馬可能大麵積的死亡。長時間不跑動,這馬也廢了。若是一兩個月還好,可這都快半年了。所以,朝廷那邊就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海圖中標注了很多海岸城池,每經過一個城池補給,他都會通過商會儘可能的購買戰馬草料。一路下來,有商船補貼,倒也順利。整整兩萬匹戰馬,壓力極大。好在一路也購買了一些船隻。以物易物的方式,倒也沒有花費太多。“讓所有人都打起來精神來。”海安精神大震,最多晚上,就能靠岸。先讓商船上岸摸底,看看這邊有多少駐軍,要是駐軍多,直接殺過去就是了。這個神臨城,是最為重要的一個海港城,必然有大量的戰馬。一時間,整隻船隊都打起了精神,擦槍的擦槍,吃罐頭的吃罐頭,就連戰馬也吃的飽飽的。在海上航行這麼久,他們手中的鋼槍,早就饑渴難耐了。商隊的領頭人,是鴻運商會的人,錢百萬早就入了買辦部,這一支遠洋船隊,由多個商會組成,僅僅是商會的船隻,就超過了五百艘,非常的壯觀。“大少爺,前方馬上就要到神臨城了。”錢豪也是摩拳擦掌,“好,讓夥計們打起精神來,這裡就是咱們的終點站了,能不能大賺一筆,就看這一波生意了。”“有!”所有人都高舉手臂,齊齊吼了起來。臨近傍晚,船隊才靠岸。港口的人看到如此壯觀的船隊,也都傻眼了。不過,軍艦的旗幟早就收了起來,商船靠岸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得知是中土的商隊,神臨城的商人都興奮了。不過,想要入城,還沒那麼容易。收到消息後,一夥騎兵馭馬而來,看到那遮天蔽日的船隻,為首的百夫長倒吸口涼氣,“這麼多商船。”“快,你們阻止他們上岸,我這就去請示大人!”錢豪帶著眾人下了船,卻被勒令隻能待在港口,心中雖然不滿,但也沒有貿然動手。港口的人,各色各樣,有長發的紅毛鬼,金發碧眼,有渾身漆黑的昆侖奴,還有神似中土人的南洋商隊。“大少爺,這些人講的什麼?”“你在乎猴子說什麼作甚?”錢豪眼中滿是蔑視。而與此同時,天漸漸黑了,海安看了一眼,讓人借著夜色登陸。不過,城內主持大局的,也是匈奴赫赫有名的貴族,匈奴的心腹之一,馬鐵兒。得知中土的商隊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抓住這些人。“你說,他們有好幾百艘船?”“是的大人,我估摸,可能有一兩萬人。”馬鐵兒摸了摸下巴,“這麼多人肯定有武器,要是鬨起來,咱們不一定討得到好。有了,讓他們先上岸,把他們的船和商品扣了,這都是咱們需要的。”想到這裡,他說道:“這樣,你去穩住他們,就說人太多了,讓他們現在城外落腳休息,等明天一早,在放他們入城貿易。”一邊說著,馬鐵兒把自己的心腹叫了過來,“快,準備調集大軍!”“將軍,可是因為那中土的商隊?”“不錯,中土人卑鄙無恥,扣押胭脂公主,這些人都該死,抓了他們,獻給陛下,這必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