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鬨挺,我一人來的。”趙吉笑了笑,“姐,你身體還好吧?”“一切都好。”“前些天我就想來看你了,但是我爹不許。”趙蒹葭道:“一些流言蜚語,不必在乎,我和陛下很好。”趙吉若有所思,以他對陸源的了解,不太可能會如此對待趙蒹葭,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雖然不從政,但是基本的政治嗅覺還是有的。“是我多想了。”趙吉鬆了口氣,隨即又跟趙蒹葭拉起了加長,不過他也不能在這裡多待,福德宮都是女子,沒有異性,太監不算。後宮改革後,就更需要避嫌。他話鋒一轉,“姐,最近朝廷沒發生什麼事情吧?”“我一向不過問朝政,你知道的,後宮不可乾政,後宮改革,我可沒少被罵。”趙蒹葭就知道,趙吉入宮,肯定有事,“你有什麼事,就直說,這裡也沒有外人。”趙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今日父親很傷心,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家後不久他便離開了。我們一家子來涼京這麼久,也沒有彆的關係。趙氏族地那邊你也知道,我們早就不往來了。”趙蒹葭蹙起秀眉,“我幫你留意一下。”“謝謝姐姐,那我先告辭了。”“你最好去求見陛下,什麼都彆說,就看看他。”趙蒹葭想了想,提醒道。趙吉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他現在跟陸源關係怎麼說呢,自從陸源把他逐出師門後,他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陸源。算起來,他已經有兩年沒跟陸源說過話了,心中還有些忐忑。但來都來了,不去看看他,說不過去。深吸口氣,他來到永平宮外。“陛下召你進去。”門口的太監提醒道。“多謝。”趙吉拱了拱手,隨即走進宮殿,匆匆瞥了一眼上方的陸源,便跪在了大殿中間,“趙吉參見陛下!”“小吉吉,有好久沒見到你了。”陸源笑著道。這熟悉的稱呼,隻有陸源才會這麼喊他,趙吉莫名覺得鼻酸,“是學生的錯,應該多來聆聽陛下教誨!”陸源起身,走到他麵前,把他攙了起來,兩年多未見,趙吉變得更加成熟了。再戰場磨煉過幾年,棄武從文,儒雅又不缺乾練,想到他的真實身份,陸源也是暗暗歎息。這些年,趙愷把他培養的很好。當然,陸源也沒有追究他身份的打算,不論他的父母是誰,那都已經過去了,他現在就是趙吉,就是趙愷的兒子。“你該多來看朕,無論以前如何,現在你都是朕的妹夫。”陸源說道。趙吉什麼沒見過,刀山火海蹚過,死人堆裡爬過,陸源一句簡單的關心,卻讓他紅了眼眶,“陛下,我,我愧對您!”“再說以前就矯情了。”陸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轉移話題,詢問起他的工作來。趙吉也是報喜不報憂。二人談了一會,趙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他的身份,也沒資格插手朝政,問都是忌諱。思來想去,還是不要在生事了。他提出告辭,陸源也沒留他,事實陸源也猜到他為何進宮,但是有些事情,永遠都不會有答案。“記住朕的話,如果碰到困難,可以進宮來找我,你雖然不在是我的弟子,但你還是我的妹夫,咱們還是親戚!”陸源再次提醒道。趙吉心中一暖,向陸源行了一個大禮,這離開。而另一邊。安全局的監牢之中。趙愷看著手腳綁著繃帶的趙岩,卻沒有半點的同情。“小愷,你,你來啦。”趙岩多年不見趙愷,但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這樣不會顯得他太狼狽。“這麼多年沒見,你,你也老了!”他乾笑一聲。但是趙岩冷著臉,說道:“我老是應該的,十多年過去了,我能不老嗎?”“小愷,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但是我......”“我氣的不是這個!”趙愷冷聲道:“當初王叔讓你下山,你裝模作樣不下山,說什麼為己為民,全都是胡說八道!說來說去,你還不是怕死?”“小愷,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老道長的話,我若是下山的時機不對,要出事的!”趙岩辯解道:“難道在你心裡,你大哥我就是這種貪生怕死的人?咱們可是親兄弟啊,父皇臨死前的交代,難道你都忘了?”趙愷冷笑一聲,“現在你扯父皇,後來也沒見再出現,你一次次的騙了我,我一次次的原諒你。這也就罷了,你我兄弟一場,誰讓你是我大哥呢。當弟弟的,給你賣命,當牛做馬,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妻子死了,我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還要來欺負我閨女。”趙岩臉色也變了,咬牙道:“小愷,我當初說了,把那兩個奸賊殺了,就回宮,但是我沒有辦法呀。再世人眼中,我已經‘死’了,難道死而複生嗎?如果當初我殺回去,我還能辯解,可隔開太久,誰會相信呢?”“這麼說,你是在怪我太無能了,沒能除掉新黨?”趙愷自嘲一笑。“我沒有這個意思,王叔來找我下山,那的確不是個好機會,況且,我已經隱居這麼多年,要是貿然出現,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也是後來知道那賤婢做的事情,實在是忍不住了,才下山的。”趙岩言辭懇切,要不是趙岩太了解他了,還真就被他給迷惑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留下這個賤婢?”趙愷輕笑一聲,“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大哥!”他蹲下,看著狼狽的大哥,“那賤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閨女,不就是你想要的。要是那賤婢成了,你早就該跳出來了。要是不成功,那也沒關係,你不是把她給殺了嗎?殺了她,你就可以向那孩子邀功了。孩子也能體諒你的苦心了。你這一場戲,做的多好啊,把皇帝都算計了。但是萬萬沒想到,大秦皇帝的聰慧,遠超你的想象。你天衣無縫的計劃,被他看破。底褲都被他扒拉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