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基本連DNA都不用驗了。趙岩這家夥,還真他娘的是個可憐蟲。也幸好陸源多了個心眼,要不然還真被這個狗東西給蒙混過去了。要不是趙蒹葭跟穆皇後很像,陸源深知以為趙蒹葭是抱來的。“這件事爛在心裡,千萬千萬不要在蒹葭麵前提及。”陸源說道。流蘇點點頭,她也有些可憐趙蒹葭,她一心一意想要中興大乾,卻是這種結果。她竟不是趙家人。陸源也是神情複雜,“我總算明白,奸相為什麼會容許蒹葭上位了,又為什麼會容許她未婚先育。”按理說,發現趙蒹葭未婚先育後,第一件事就是逼著她打胎,這種醜聞,豈能發生在一個皇帝身上?可趙蒹葭不僅把孩子生下來了,從某種程度上說,又坐穩了這個皇帝。那麼當初她遭到追殺,被下媚毒又是什麼個情況?陸源皺起眉頭,想不通其中的關節。“不對,既是追殺,為何要下媚毒,那時候京城大亂,趙蒹葭一個公主有什麼價值?宮內的公主又不止她一個!”陸源有心想要調查,但是過去這麼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了,新黨早就被殺完了,知道真像的人,怕是也死絕了。“陛下,那還要繼續驗嗎?”“驗,當然要驗。”陸源說道。“那趙岩怎麼處理?”“你把趙愷召進宮來。”說罷,陸源便回宮了。趙愷回京後,就勝任禮部尚書了,他要戰功有戰功,要忠心有忠心,還是趙蒹葭的王叔,陸源提拔他,沒人敢說什麼。再說了,他之前本來就是侍郎。很快,趙愷來到了禦書房,“微臣叩見陛下!”即便大秦不興跪拜,但是趙愷每次見陸源,行的都是大禮,這裡麵有謹慎,也有感謝。“平身!”“謝陛下!”趙愷這才起身,“年關禮部很忙嗎?”“回陛下,的確有不少公務,但是已經快收尾了,年底的總結不會出紕漏。”趙愷以為皇帝叫自己過來是問這個。陸源點點頭,賜了座,然後道:“你可知道朕今日叫你過來,是為何?”“微臣不知,請陛下示下!”趙愷恭敬道。“朕抓了個人,這個人叫趙岩!”一句話,趙愷就沉默了,隨即再次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微臣該死!”“怎麼就該死了?”“微臣隱瞞了陛下,自然該死!”趙愷說道。“朕想知道真相,希望你如實說,一五一十的說,明白嗎?”陸源說道。趙愷苦笑,穆皇後出來,他就知道,這件事肯定隱瞞不了多久。“是!”趙愷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微臣知道很多,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就從,他讓你扶持蒹葭上位開始吧。”陸源道。趙愷有些錯愕的看著皇帝,看來皇帝知道的比他想象的更多。他也不敢再隱瞞,隨即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跟陸源調查猜測的差不多,一些細枝末節雖然有出入,但並不重要。“你就沒懷疑過他?”“他是我兄長,我父親臨死前讓我發誓,一定要聽他的,我知道大乾的困境,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幫助他。但是很可惜,大乾已經積重難返,無力回天了。”“那你可知道,你大哥有什麼毛病?”趙愷遲疑了一會兒,隨即重重點頭,“他無法生育。”陸源輕咦了一聲,“你還真知道?”“我猜的,雖然他從來沒說,但是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事情。我十六歲就生下了趙吉,他與我這個年紀,也臨幸了不少人,卻始終沒有子嗣。”“那蒹葭.......”“她是趙家血脈,這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趙吉說道。“你就這麼篤定?”陸源微微眯眼,“趙愷,你有問題,有大問題!”趙愷被陸源盯的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像是赤果站在他麵前一樣,沒有絲毫秘密。“微臣不敢隱瞞!”陸源看著五體投地的趙愷,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隨即猛地站起身,“嘶.......趙愷,你......你......”“娘娘就是趙家血脈,陛下不用猜疑,這一點,千真萬確,他就是兄長的女兒,不管彆人說什麼,她就是。哪怕微臣死,也是這麼說的!”趙愷不可置否的說道,情緒有些激動。陸源倒吸口涼氣,隨即坐回了位置,“說得通了,一切都說得通了,好好好,趙愷,你真的了不起。你真的了不起啊,沒想到,你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陸源拿出一本書,翻開上麵的一條記錄,天興十六年冬,端王妃誕下一子!而趙蒹葭恰好也是這一年冬天出生的。她雖然是姐姐,卻隻比趙吉大了幾天而已。“好一個狸貓換太子,好一個偷天換日!”陸源咋舌。跪在下方的趙愷臉埋在地上,看不真切。他沒有說話,那便是默認了。“難怪從始至終,你都不要命了一樣,跟在她身邊,也難怪你不告訴她真相,要不是穆皇後找上門,這件事能瞞她一輩子!”陸源合上書。真是大為震撼。趙岩知道自己無法人道,無有子嗣,最好的辦法,就是偷天換日。趙愷無疑是最得他信任的人。奸相以為那女兒是他的,所以關鍵時候放了她一馬,任由孩子出生。可誰也沒想到,這哥倆玩的這一手計劃,把所有人都坑了進去。“微臣不知道陛下說什麼,微臣隻知道,娘娘是微臣兄長的親生女兒,兄長雖然無法生育,但這個孩子,是老天賞賜的,是天意。”趙愷死活不承認。陸源已經不在意了。他歎息一聲,如趙愷這樣的人,真是世間少有。陸源不忌憚他,隻是可憐他。至於趙吉......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他所痛恨的奸相,其實是他真正的父親!“平身吧,不是就不是。”陸源擺擺手。“謝陛下!”趙愷起身,渾身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陛下,娘娘那邊......”“你是個合格的臣子,卻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