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州看著洶洶而來的同僚,也是摸不著頭腦。等眾人來告知來意,也是一臉懵逼。如果說,趙蒹葭當皇後,最高興的是楊濤等人,那麼設立西宮皇後,所有人都沸騰了。站在楊濤等人的立場上,是萬萬不能設立西宮皇後的。此舉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守舊派的認可,畢竟木已成舟,雪妃的事情,他們也略有耳聞,的確怪不得皇帝。大秦可是三千年來最偉大的皇朝,豈能鬨出這等亂子來。甭管他們以前是誰的臣子,此刻都自發的維護皇帝的威嚴。但有的人可不這麼想,夏景兩朝的舊臣才不在乎皇帝要不要改革婚姻法,限製妻妾,讓妾侍的子嗣有繼承權,這不就是推恩令嘛?這算得了什麼。反正自古都是一夫一妻,那些妾侍不認就可以了,誰管你?誰敢爭奪家產?可是空出來的西宮娘娘的位置那就不一樣了。大李妃娘娘誕下龍子,小李妃娘娘也大著肚子,這就是西宮娘娘最有力的競爭者。夏妃雖然鬨騰,但彆忘了,還有一個剛懷龍子的夏紅梅,夏鳶姐妹。撇開其他的不說,就衝這姐妹倆姓夏,景朝的舊臣也會主動湊上去。所以,這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蔡大人,你快去勸勸陛下吧,要不然真鬨出笑話了,國不可有二主,又豈能又兩後?那不徹底出亂子了?”“蔡大人,你把陛下刺激成這樣,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守舊派的人指責起來,哪怕你蔡永州是九卿之一又如何。他們現在都懷疑,蔡永州是有意為之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李妃製造機會。“蔡永州,老子就知道你沒憋好屁,皇後娘娘怎麼就得位不正了?那個王八犢子敢說咱們皇後娘娘德行不行?為陛下誕下龍女,和陛下相識於微末之際,當初陛下還隻是縣令,皇後娘娘便已委身給陛下。深明大義,主動將大乾融入大秦,帶領兵馬,遠征數千裡,擊垮攔江城匈奴,收複失地。又有幾個女將能有咱們皇後娘娘如此功勳?咱們娘娘,文能輔佐陛下安撫後宮,武能上馬,為陛下開疆拓土。她得位不正,誰得位正?”眾人的口水都快噴到蔡永州的臉上。看著情緒激動的眾人,還沒等蔡永州開口呢,孫無忌就來了,“是,皇後的確是跟陛下結實於微末之際,可後來娘娘是怎麼做的?拋夫棄女,若不是陛下感化,她能回來嗎?她甚至還與王家子有婚姻,這叫德行嗎?”“放你娘的屁,那不過是外界以訛傳訛,豈能當真!”楊濤擼起袖子,“他娘的,敢在這裡散播謠言,彆逼老子揍你。”楊濤豈能不知道真假?雖然是權謀,但是有不少人知道這件事,隻是現在,沒人敢提了。沒看到王敬直都變成王大蟲了?王家人平日裡行事低調,有幾個敢出來說話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若不是氣急敗壞,戳中你的痛楚了,你會這麼焦急嗎?”孫無忌冷笑一聲,“蔡大人,某倒是覺得你做的對,這西宮娘娘該立,也算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若不然,如何服眾。陛下文成武德,乃三千年未有的聖明之君,豈能有汙點?”孫無忌高扯大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他身後的官員都是紛紛出言相助。“不錯,蔡大人說的都是老成謀國之言,支持蔡大人!”“楊濤,你這個弑父的不孝子,沒你說話的資格!”這一句話直接捅了楊濤的肺管子,霎時間,他眼睛就紅了,提溜拳頭就砸了過去,“我乾你大爺,誰他娘的弑父了!”在中土,弑君,弑父,是最大的罪過,就算是聖人挨一下,也要成為千古罪人。楊濤委屈的不行,那個老不死的又不是自己殺的,憑什麼扣在自己頭上?這一拳直接砸在了那人眼眶上,將他砸的倒地不起。“楊濤殺人啦!”霎時間,現場亂作一團,雙方眾人都下場扭打在一起。蔡永州盤腿坐在那裡喝茶,有心說兩句,可想了想,還是手中的茶香。曹文虎得知文臣乾仗,也是火急火燎的從秘書台過來,看到現場亂成一鍋粥,怒聲道:“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住手!”曹文虎氣抖冷,這些人是半點都不讓他消停。還是以前的老人好,聽話,又省心,這些個降臣都是老油條,一個比一個狡猾。見曹文虎過來,眾人這才停手,但是一個個的官帽丟了,一副破了,鼻青臉腫的,鼻血留了一地。有個人滿臉都是血痕,捂著臉問候他們祖宗道:“直娘賊,抓老子臉,你們他娘的是娘們嗎?”一邊問候,一邊齜牙吸涼氣,看起來又慘又好笑。楊濤吐了一口血沫,“在他娘的罵老子,咱們就去陛下麵前決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孫無忌沒有下場,而是在一旁偷襲,倒是沒有受傷。看到曹文虎過來,也是急忙道:“曹大人,是楊濤先動手的,我們隻是被迫還擊!”“他們罵下官是弑父的不孝子,如此大帽子扣下來,我若是不反駁,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楊濤咬牙切齒的道:“莫說打他們,就算殺了他們,這也是正當的借口!”曹文虎才不管他們為什麼打起來,氣的大罵道:“你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你們是大秦的朝廷命官,是國家的中流砥柱,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卻在如此莊重的地方大打出手,丟掉了朝廷命官的臉麵,讓陛下蒙羞。今天有一個算一個,我一定參你們一本!”眾人也是有些緊張。禦史台參你,陛下不一定罰你。但是曹文虎參你,你就等著倒黴吧。大秦不設立文武宰相,可曹文虎就是大秦文臣第一人,作為最早跟隨皇帝的幕僚,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孫無忌才不怕呢,笑著道:“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去陛下麵前,辨個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