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快開門吧,侄兒還在宮內等你回去呢。”陸勇也在一旁喊道。“娘娘,快開門,跟陛下回宮吧!”一眾官員也紛紛喊道。不過喊了幾聲,沒人回應。陸源微微皺眉,“紅姑,你可是有什麼要求?”“陛,陛下......娘娘,娘娘......”房間裡傳來了女人的哭聲。陸源瞬間便聽清楚哭的人是誰,“駱姐,紅姑怎麼了?”他一咬牙,也懶得問了,直接一腳將房門踹開。隨即便看到了穿著紅色禮服的駱冰,還有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太監和侍女。“紅姑,紅姑?”陸源大喊幾聲,搜尋起來。陸勇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張開雙手,攔住眾人。好在,也沒人敢隨便亂進皇後的閨房。他不動聲色的把房門給關上,“我嫂子跟我哥估計有悄悄話要說呢。”眾人一愣,隨即也是紛紛附和。“對對對,娘娘跟陛下伉儷情深,肯定有很多體己話要說。”“咱們等著,可千萬不要催促。”眾人有意聊天,來掩蓋內心的慌亂。而陸勇有些發蒙。他就在大哥身後,第一眼看到的,居然不是紅姑,而是駱姐!以她對大嫂的了解,是覺得不可能在大喜的日子,刁難大哥的。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了?而此時房間裡,陸源搜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紅姑的身影,看著哭泣的駱冰,陸源抓住她的手,“駱姐,紅姑呢?”駱冰抽泣道:“娘娘,娘娘,把我打暈,換了我的衣服,不知所蹤了,隻留下了這一封信......”陸源直愣愣的看著駱冰遞來的信,大腦一片空白。又臨陣脫逃?陸源有些迷茫,甚至還有些受打擊。登基大典的時候,紅姑撂下他一個人離開。可現在,是婚禮呀。他當著全城百姓的麵過來迎接,可結果,卻沒有迎接到皇後?他如何交代?到時候父母問起來,他怎麼說?第一次,紅姑緊張,自卑,他能理解,甚至心疼。可這一次,他無法理解,內心焦慮的同時,還有些憤怒。把他當什麼了?還是說,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他有些頹靡的接過信封,粗暴的拆開,從裡麵掉落了一個印章。陸源低頭一看,是自己親手為她雕刻的皇後寶印。信上的內容很簡短,“臣妾出身卑微,無法承擔大任,承蒙陛下厚愛,臣妾不想一輩子圈禁在皇宮之中,相夫教子。還望陛下尊重臣妾不辭而彆。也請陛下,另擇一賢惠的女子為後,母儀天下。駱姐是我打暈的,替我頂罪,請陛下不要責罰她!”“又來這一套,又是這一套!”陸源緊緊攥著信,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火氣,“一次又一次用這種借口,到底要我怎麼樣,她才相信,我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出身?丟下孩子,丟下我,不聲不響的逃了。”他掃過房間裡每一個人,“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皇後從你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你們無所察覺嗎?”駱冰跪在地上,“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的錯,微臣該死,請陛下重罰......”陸源無語望天,看著哭成淚人的駱冰,也知道這件事錯不在她,隨即將她拉了起來,“駱姐,你知道的,我不會罰你。”紅姑把駱冰打暈,甚至還親自在信中解釋了。既不接受,那一開始就不要答應。他坐在房間裡沉默半晌,駱冰也不敢哭了。氣氛壓抑的可怕,那些侍女和太監,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土裡。“算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吧,她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陸源自嘲一笑,推開門,看著一臉期待的眾人。“陛下,娘娘呢?”現場靜的可怕,陸勇頭皮發麻,感覺自己再不說話就要冷場了,便硬著頭皮問道。“娘娘不在這裡,咱們來錯地方了。”陸源淡淡一笑,“走,去趙府!”眾人麵麵相覷,有人猜到了什麼,可沒人敢說話。陸勇也是急忙跟上了陸源,壓著聲音問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了,咱們來錯地方了。”陸源再次解釋了一句,隻是麵無表情的,讓人不寒而栗。陸勇不由打了個寒顫,也不敢再詢問。眾人離開雪府,外麵眾人卻沒有看到皇後出來,一個個也是滿頭問號。烏孫也是滿臉無奈的喊道:“陛下起架,擺駕趙府!”......與此同時。乾王府邸。大秦立國之後,陸源便在心城區,設立了一條功勳路。這條功勳路上,居住的都是達官顯貴。大秦也沒有太多的府邸,一切都是以實用為主。後來,為了更好的籠絡人心,陸源大手一揮,在功勳路上修建了一批府邸。府邸不大,並不奢靡,卻能夠很好的籠絡人心。有不少人已經入住了。而趙蒹葭的府邸,就在這條路上,比較繁華的位置。趙蒹葭坐在那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有些感慨。“三寶,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這輩子,從沒想過成婚,也沒想過,自己會嫁給喜歡的人。”三寶眼裡泛著淚花,不住的抹淚,“這些年,您辛苦了,一個人扛著重擔,誰也不敢說。現在好了,您再也不用這麼勞累了,嫁給自己喜愛的人,有幸福的家庭。老奴打心底高興。隻盼著皇帝,能多多體諒您,寵愛您,老奴就高興了。”這一路走來,趙蒹葭的不容易,隻有他最清楚。父親死去,母親和親族的背叛,是一場久久不散的風暴,持續摧殘她的內心。一步步將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的確是成熟了,卻也麻木了。好在,最終結果是好的。“老奴能以您的家人身份看著您出嫁,是老奴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馬三寶哭著道。“三寶,不哭,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趙蒹葭也有些泛酸,她大婚的日子,本該是親友環繞的,可這一刻,隻有一個老太監跟著自己。彆家女兒出嫁都是母親跟著,可她母親.....這一刻的悲涼又有誰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