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了秦軍攻破烈京,將自己關進牢籠之中。自己跪在陸源的腳邊,自己的妻女全都匍匐在陸源的身旁,恭候他的臨幸。他的兒子儘數被閹割。最後,陸源手提著刀子走到自己跟前,將自己的根斬落......“不要!”夏帝從睡夢中驚醒。“陛下,怎麼了?”侍寢的妃嬪也驚醒,急忙詢問。夏帝大口大口喘息粗氣,“怎麼這麼黑,快開燈!”守在一旁的太監也是急忙開燈,“陛下,是不是太熱了?”夏帝平複了一下心情,再也沒有睡意,“什麼時辰了?”“陛下,再有一個時辰就該上朝了。”夏帝長出口氣,近來,他雖然沒有徹底截斷龍江,但還是偷偷截流了一部分。不出意外的話,下遊水流將銳減一半。他害怕陸源以此為由進攻大夏。他們還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睡不著,他索性不睡了,連身旁的美嬪都不在意,披上外衣便走了出去。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快步走來,“陛下,這是鳳房那邊最新來的消息。”鳳房,就是鴿子房,大秦培養飛鴿的技術獨步天下,也正是因為這飛鴿技術,才能屢屢搶占先機。紙條不大,內容也不長,但裡麵的內容,卻讓他渾身直冒冷汗,“該死的東西,陸源怎麼就如此小心眼?”這一刻,噩夢照進現實。他身子忍不住的發顫,“快,快去把文武閣大臣叫來!”那惶恐的語氣,讓周圍人都一臉懵。“陛下,還沒到開宮門的時候!”“讓你去就去,彆廢話!”夏帝咆哮道。很快,文武閣大臣也提前被叫來。大夏文武分家,後來效仿大秦革新,設立了文武閣,五個文臣,五個武將,組成了現在的文武閣。由文武閣聯合管理六部。武將依舊由熊英為首,文臣還是蔡永州。見皇帝,連龍袍都沒有穿,披頭散發的,眾人也是一臉懵。“陛下,如此著急將臣等喚來,可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蔡永州問道。“出事了,最新消息,大秦發兵了,要進攻大夏!”即便,夏帝已經竭力克製,卻還是無法製止本能的戰栗。眾人都麵麵相覷。短暫的寂靜後,熊英皺眉道:“這消息靠譜嗎?咱們跟大秦,雖然局部有摩擦,那也是暗地裡的,總的來說,近兩年來,相安無事,怎麼說打就打,一點風聲也無。再者,出師無名,豈能擅自進攻大夏?”以他對陸源的了解,此人還是有一定的原則的,中土各國之間,一些不成文的規定,還是要遵守的。“你問朕,朕問誰去?”夏帝冷聲道:“這消息發出是四日前,也就是說,四日前大秦將士已經開拔!”眾人都摸不著頭腦。蔡永州則是一臉鬱悶的道:“匈奴截斷江流,若我是陸源,我也會拚命。陛下,龍江......不可截呀!”“朕沒截!”夏帝怒聲道,但怎麼聽,怎麼沒底氣。若陸源因為江水下降而發兵,他真是哭都來不及。“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熊英道:“當務之急,馬上派人去落實這件事,咱們前線有四十萬大軍,也不是軟柿子。有誤會,解決誤會。若實在解決不了,就開打!把景朝也拉下水。大夏,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大夏了。咱們要有信心!蟻多還咬死象呢!”話雖如此,可怎麼聽怎麼變扭。夏帝神情複雜,他們怎麼就變成螞蟻了?蔡永州咬牙道:“愚昧,無知。大秦擴兵三軍,當年尚隻有一軍的時候,便壓著三國打。要知道,大秦三軍,每軍應對一國。咱們不是兩年前的咱們,難道大秦就是兩年前的大秦了嗎?打贏了還好。要是打輸了,咱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咱們雖然有兩隻萬人火槍軍,有小口徑的火炮,但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威力上,都遠遠不夠的。同等體積下的手雷,大秦能把人炸成碎片,我們的隻能把人炸傷。想要達到同樣的威力,重量要放大七八倍。更彆說,大秦的新式武器,牛氏重機槍,殺傷力極大,是專門用來破除騎兵的。從目前的數據來看,這門武器,就是閻王爺手裡的判官筆,咱們根本就沒有能夠應對的武器。70口徑火炮,105口徑火炮。燃.燒彈,鋁熱彈,雲爆彈。還有......飛艇!這些武器,咱們能拿出應對的嗎?”蔡永州的話讓熊英沉默。夏帝眼中的畏懼更甚。“可人家都打上門來了,難道咱們還要當縮頭烏龜嗎?”武閣大臣朱肇文說道。“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當一時縮頭烏龜又如何?”蔡永州咬牙道:“這些年,咱們賠了多少銀子出去,幾乎掏空了家底,更彆說,這兩年歲供,將咱們的貨幣權都拱手讓人。現在還有誰用夏五銖錢?老百姓都知道秦幣好,保值,大夏的財富早就被大秦掠走了。擴兵至三百萬,花了多少錢銀?製作這些武器,又花了多少銀子?國庫已經見底啦,要不是烈宗皇帝打下的家底,咱們國家赤字,破產啦!”蔡永州的每一句話,都讓眾人無法反駁。夏帝更是神情陰鬱,感覺自己都要玉玉了。“大國的尊嚴不是求出來的,是打出來的!”“沒錯,祈求無用,隻會讓人看清,咱們已經沒有任何尊嚴了,要是再近一步,還不知道大秦會提什麼不該提的要求。”“隻要你們能確保打贏這一戰,我覺不反對。”蔡永州淡淡道:“你們總覺得我反對,我是壞人,但我更清楚,輸了這一戰,大秦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除非再把陸勇抓一次!左右不過五五開,要是抱著賭徒心理去開戰,根本贏不了!大秦之所以敢如此張狂,是因為他們有實力。咱們有什麼?靠著那兩萬把被淘汰的火槍?還是時常炸膛的火炮?亦或者,靠你們那一張嘴巴?”眾人被罵的鴉雀無聲。夏帝也萎了,“那你可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