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方玨不可思議的看著弟弟,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邱鐵山目眥欲裂,“將軍!”營帳內眾人,都紛紛撲了過去。“彆殺我,我投降,我投降.....”方俊蜷縮在一起,見無人管他,也是飛快的爬出去。“大醫,快請大醫來。”邱鐵山抱著方玨,“將軍,沒事的,您一定會沒事的。”“鐵山,鐵山,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方玨感覺心口疼的厲害,呼吸也急促起來,腦袋暈的厲害。“不會的,不會的......”邱鐵山衝著外麵吼道:“快去叫大醫......”隻不過,他沒有等來大醫,等來的卻是自己人的槍口。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齊射後,鉛彈打穿了營帳,將裡麵的人打成了篩子。等裡麵沒了聲息後,方俊才掀開簾子看了看,“哎喲,嚇死本將軍了!”而楊華,也姍姍來遲,“發生什麼事情了?”方俊跪在地上,“楊帥,方玨他,他......拒絕交接兵權,還要殺了我,他,他要造反呐。”楊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他人呢?”“死了,我已經把他給誅殺了。”方俊咬牙道。楊華也不由暗暗倒吸口涼氣。這家夥連自己大哥都能殺,也是個狠人。但,這一場戲還得演下去。二人一唱一和,就給方玨定了性,“本帥也沒想到,方玨居然會如此,我一定會如實上報王上,傳本帥命令,徹查方玨黨羽,誰敢胡來,殺無赦!”這一夜,西嶺腥風血雨。方玨的黨羽儘數被誅殺。事後統計殺了整整有三千餘人。方俊如願掌管了西嶺大軍,但是這家夥也不是個好東西,儘數將嫂子和子侄扣押。但楊華才不管他。這種喪良心的東西,渾身都是把柄,收拾他隻是一句話的事情。“本帥就走了,你可要把西嶺給守好了。”楊華走之前,警告了方俊一番,隨即帶著大軍離開。但他也沒有徹底放手,留了一個族弟,還留了三萬人,製約方俊。至此,西嶺的隱患徹底去處。消息很快傳到了趙蒹葭耳中。整頓這些日子,局部的小規模戰役一直沒停。整個京兆地區,基本被收複。乾軍路過的地方,世家大族儘數被誅滅,一個都沒留,斬草除根。這也迫使那些人投靠匈奴。趙蒹葭暴君之名也徹底傳開。她根本不在意,亦或者,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開始,她或許會在意。但此時此刻,她早已經明悟這個世界的真相。這個世界,不應該隻有世家大族,隻有門閥發聲。要讓不明所以的底層大多數,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流。不應該牢牢的將他們摁死在土地上,成為土地的奴役。陸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所有人都喜歡土地,但沒人會喜歡麵朝黃土背朝天。大家都在努力的活著。當你不用為了溫飽而煩惱,那麼種田種地就成了一種休閒和鍛煉。他們歌頌百姓,歌頌農民,隻是因為他們的飯碗端在他們的手裡。所以,趙蒹葭寧願當這個暴君。替萬千底層拚命,殺出一條路,一條可以讓他們發聲,向上,去睜眼看世界的路來。他們不應該被定義!不應該隻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不應該隻是被壓榨,被欺負,被苛雜稅務壓垮,沒有任何容錯率的小民!“王上,有三份急報。”趙葡萄快步走來。這三份急報,一份來自汴京,一份來自西嶺,而另一份來自涼京。趙蒹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將涼京來的急報抽出來,放在以後看。汴京的急報,是楊濤發來的。信中向趙蒹葭彙報了近期發生的事情。首先,是各地大儒陸續抵達汴京。其次,便是大考的事宜,已經做好準備,大乾第一名仕,王陽願意出山,成為這一次大考的監考官。也就是說,這一次,楊濤不會插手。所有打分,評分,將完全友這些人根據分數來評判。趙蒹葭算了算時間,“一眨眼就過去小半年了,真快!”隨即,打開第二份急報。是楊帥發來的。信中說,方玨黨羽儘數被誅殺,共計三千餘人。“好,誅的好。”趙蒹葭隻覺得解氣,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揭穿方玨的真麵目。但,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朝廷讓這樣的人鎮守西嶺,揭開這個蓋子,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會衝自己而來。隻要目的達到即可。趙蒹葭快步走到輿圖前。長平,是距離西耀關最近的一個樞紐,可以截斷匈奴的後路。她想要把這些人一網打儘。距離上一次大戰,汴京那邊已經運送了大量的軍資過來,足夠開啟兩到三場全麵戰役。就這三站,她想徹底剿滅大乾境內的匈奴。根據探子情報,匈奴第一公主,胭脂已經抵達西耀關。“活捉胭脂,我要讓匈奴再不敢入境。”趙蒹葭一拳砸在輿圖上,“傳我軍令,進軍躍馬關!”躍馬關,是鏈接京兆府最重要的樞紐,進可以輻射整個西部,退可以折返京兆。而躍馬關,有匈奴大軍,五萬餘人。攻下躍馬關,將徹底化被動為主動。“是,王上!”趙葡萄快步離開。趙蒹葭這才有時間,拆開涼京來信。信封很厚。裡麵全都是她想念之人的信。更讓她驚喜的是,裡麵還有一份歡歡寫的信。丫頭今年七歲了,正式從幼兒園步入了學堂。趙蒹葭心裡很虧欠。但是信中,孩子隻是與她分享高興的事情,隻在末了寫了一句‘想你了’。看的趙蒹葭眼眶通紅。“丫頭,在給娘一些時間,等娘掃平了國境內的敵人,就回去看你!”趙蒹葭擦了擦眼淚,拿起紙筆寫了回信。心情平複後,才拆開陸源的信。信中,她得知,李無憂誕下一子,夏寧誕下一女,紅姑誕下一子。說實話,她心中談不上嫉妒,但也絕對不高興。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想了想,寫了一份祝賀信,又讓葡萄準備了三份厚禮。“沒關係,我會親手協助他一統中土。”趙蒹葭讓人把信送了出去,穿上甲胄,提到上馬,“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