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蒹葭淡淡道:“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楊濤都傻眼了,哪有人臨時通知的?他苦笑一聲,說道:“陛下可知道現在全國有多少軍隊?地方又有多少起義軍?此刻若是精簡兵力,弊大於利也!”“昔日大秦以一城之地,嚇得蠻族幾十萬大軍不敢露頭,後來更是以三萬人,壓得三國抬不起頭。是三國的人沒有大秦人多嗎?”趙蒹葭淡淡道:“本王寧願用養二十萬兵力的銀子來養十萬兵,也絕對不會多養十萬個草包。精簡大軍勢在必行,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本王。誰敢鬨事,殺無赦!”趙蒹葭把陸源送她的手槍拍在案牘上。嚇得楊濤急忙閉上了嘴。那些將官也意識到,趙蒹葭是動真格了。等眾人離開王宮後,他們對楊濤抱怨道:“楊相,在這麼下去,咱們還有活路嗎?白玉京是她丟的,她怎麼有臉回來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也配發號施令?”“慎言!”楊濤瞪了他們一眼,說道:“她手裡有三千五百精兵,荷槍實彈的那種,我聽說,還拉了火炮,足夠打一場十萬人的大戰。就你們這些人,還不夠她手下哪些人殺的。”聞言,眾人又是憤怒又是無奈。“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姿色,把陛下迷得暈頭轉向的。”“要不是秦軍在這裡,我非把她腦袋擰下來不可!”“楊相,在這麼下去,她怕是要把您也給踹出朝廷了!”“少胡說八道,快些回去準備全軍大演武。”楊濤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腳。等眾人離開,楊濤也懊惱不已,自打趙蒹葭回來,他這個左相是越來越沒威嚴了。他深吸口氣,再次折返。見楊濤去而複返,趙蒹葭問道:“還有事?”“王上,微臣現在不是以大乾左相與你對話,而是以大秦駐汴京,買辦部門副主任的身份與您交談。”說出這句話,楊濤腰杆子都硬了三分。趙蒹葭好笑道:“你想說什麼?”“微臣從來不是王上的敵人。”楊濤原本挺直的腰杆再次彎了下去,一臉無奈的道:“王上要清除朝廷內屍位素餐的官員,微臣可以協助。想要精簡大軍,微臣亦是可以。時至今日,以我的功勞,早就可以去大秦任官了。我之所以還留在大乾,實在是不忍心汴京百姓受苦。也不忍百姓被匈奴人欺壓。”沒辦法,他還想在大秦好好混,既然和趙蒹葭對上了,那就好好巴結,化乾戈為玉帛。跟她硬碰硬,完全沒必要。這不是慫,這叫成熟!趙蒹葭淡淡一笑,“本王在涼京,也知道楊相大義滅親,心裡也是敬佩的。”“王上過譽了,微臣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楊濤跪在了地上,說道:“昔日,微臣做了一些糊塗事情,得罪王上,請王上責罰。”趙蒹葭很是意外的看著楊濤,這家夥以前就是出了名的跋扈,但直接傷害她的事情,倒是未曾做過。楊節也已經死了,楊濤現在為大秦做事,此刻開誠布公的把話說開,她若揪著不放,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本王記性不好,好多事都記不得了。”趙蒹葭淡淡道。楊濤長出口氣,他就怕趙蒹葭找他麻煩,“王上寬宏大量,微臣感恩戴德,雖然時過境遷,但每每想起當年的胡作非為,微臣便痛心疾首,懊惱萬分!”說著,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微臣罪該萬死!”啪啪啪!啪啪啪!楊濤足足抽了自己三四十耳光,每一巴掌,都響徹大殿。等扇完之後,滿嘴都是鮮血,兩邊的臉頰,也早就高高腫起。他又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上能效忠陛下,下能伺候王上,是楊濤的福分!”趙蒹葭淡淡一笑,“行了,起來吧。”“謝王上!”楊濤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此刻雖然臉頰發麻,腦袋發昏,卻絕了後患,值了。“大考本王會當主考官,那你就當監考官吧,那三道旨意,務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傳發天下,本王不希望大考當日,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全軍大演武,你也要上心操辦,辦好這兩件事,本王必有重賞!”楊濤一咬牙,“是,微臣領旨。”“此外,清查趙懿同黨本王手裡有一份名單,你給本王照著一份名單抓人。”葡萄把名單遞給了楊濤。楊濤看完後,也是觸目心驚,“王上,這裡麵有些人可不好動!”這裡麵九成都是新黨和世家門閥之人。還說不是報複!把這些人抓了,江南地區那裡還有門閥!“王上,若無證據,恐怕會逼反這些人,江南經不起大亂了。”楊濤斟酌一二,說道:“不如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在慢慢找這些人算賬?”“反便反,正好一起收拾了。”趙蒹葭淡淡道:“他們若是束手就擒,本王倒也不會要來他們的性命,他們若是不識好歹,本王也不介意江南血流成河。正好把大軍拉出去練一練,見見血。這天下,大一統的勢頭不可阻擋,本王需要練一支精兵,替陛下開疆拓土,征戰天下。你可明白?”楊濤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趙蒹葭,眼中滿是詫異。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楊濤要是再不明白,就是蠢了。“難怪她要這麼做,原來是以秦法治國,清除大乾深入骨髓的病根,練精兵開疆拓土,這大乾怕也是要並入大秦了。我就說,陛下怎麼可能會放權放的這麼徹底,原來是這樣!”楊濤不由精神大振,既然如此,那他於趙蒹葭就是同一陣營的,連目標都是一樣的。他急忙道:“王上英明,微臣願為王上,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趙蒹葭笑了笑。她這一刀斬下去,賣命的人不就來了?當實力無可匹敵的時候,所有陰謀都是小把戲。刀子落在脖子上,想活命的就要站隊。這是陸源教她的法子。粗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