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將軍身經百戰,比我更合適,這麼大的事情,我怕壞了大哥大事!”方俊說道。他不知道,這一番話,落入方玨耳中,更加坐實了那件事是他做的。“邱鐵山身份不夠,到時候難免會被人懷疑,隻有你去最合適,而且,你放心,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向你保證。”方玨說道:“你不是想管騎兵嗎,等你回來,我就讓你總領騎兵,如何?”若是以往,方俊肯定高興,可方玨防備他勝過防川,此刻卻隨意就把騎兵的控製權送給了自己。肯定有鬼!想到了自己無意間聽到的風聲,他警惕起來,想也不想便拒絕道:大哥,我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還是算了!”方俊歎了口氣,“而且,我最近偶感風寒,身體也不適......”說到這裡,他還乾咳了幾聲。“我這裡有從大秦弄來的抗風寒神藥,價值千金,你拿去服用吧。”方玨從盒子裡掏出一板藥,遞了過去,“保證藥到病除,還有,這是命令,容不得你跟我討價還價!”方俊憋屈極了,“好,我去,不過大哥,若是有什麼紕漏,可不要怪我!”他也沒有去接那板藥,拱了拱手,領命後便告辭離開。他一走,方玨神情便無比的陰翳,“好好好,果然是你,小雜種,想害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方玨!”而方俊離開營帳後,也是無比的緊張,回到自己的營帳,他把自己的親弟弟方正叫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大哥要殺我!”方正看著驚慌失措的哥哥,“哥,先彆緊張,慢慢說。”方俊拉著弟弟的手,“那個謠言是真的,大哥想借機殺了我!”隨著方俊的訴說,方正臉色也沉了下來,“大哥讓我跟你一起去?”“是,他讓你跟我一起去,但是被我拒絕了,我說你年紀還小,經驗不足,他還罵了我一頓!”方俊扯謊,就是想讓方正跟他站在同一戰線。方正冷哼一聲,“都是手足骨肉,他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來?”“為了權力,他什麼不能出賣?你想想那些女人多淒慘,還不是被他當成貨物一樣送給匈奴人?他口口聲聲說,我們不會有事,可咱們過去目的是什麼?是去給匈奴人引路的。倘若不想被人猜忌,我們死了才最有說服力。活著的我們,就算不被人猜忌,也會被人恥笑成逃兵,遺臭萬年。所以,弟弟,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方俊咬牙道:“他連手足弟兄,都能出賣,真等他飛黃騰達了,我們隻會死的更慘。”“那你說,我們怎麼辦。”方正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他不是想抱匈奴人大腿?那咱們不會抱秦軍的腿嗎?”方俊冷笑一聲,“以此為躋身之資,最起碼不用賣國求榮,日後也不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可是,來得及嗎?”“為何來不及?你悄悄派人去通知朝廷援軍,那便是一份大功,到時候,我出城,你在城內隨時準備跟我裡應外合,隻等朝廷大軍入城,那便又是一份大功。那時候,世人隻會稱讚你我,大義滅親。”“好,就這麼辦!”兄弟二人一合計,便敲定了所有計劃。當天,方俊便派人去通知朝廷援軍,第二天一早,便帶著自己麾下五千人離開。昨天夜裡,方玨邀他喝酒,甚至還當麵向他道歉,說他白天語氣太重。又著重強調了他們是弟兄,要齊心協力雲雲。向來愛酒的方俊,昨夜硬是滴酒未沾,一菜未動。他不相信,方玨難道還敢在城內殺了他。而此刻,他出城也留了個心眼,讓心腹在後麵隨時清掃探子。另一邊,暗部的聚集點。紅姑正在清點武器。今夜,便是匈奴人夜襲之日。她要提前做好準備,狙擊匈奴大營。整個大乾西部暗部的人,大半都來到了這裡,足有千人,這裡還有大量的裝備器械,足夠發動一場戰爭。原本,她這是想讓暗部支援她武器,由她率領殺胡軍襲殺匈奴大營。隻不過,匈奴人在城內,想要攻城,靠他們那點人,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而她的人,半數都在西嶺城內,就算有武器,想要攻破城池,也不可能。隻能在半路伏擊匈奴人。這一仗,不需要打贏匈奴人,隻需要嚇走他們,整個西嶺便守住了,隻等大乾主力抵達,滅殺方玨即可。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僭越了,但她必須這麼做。紅姑清點完所有的物資,確保無誤後,對暗部的人道:“今夜,就靠你們了!”“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暗部的人說道。......天漸漸黑了。悶得厲害。車渠也沒休息好。“鐵弗奴,都準備好了嘛?”“準備好了,十五萬騎兵已經蓄勢待發。”鐵弗奴點點頭。這裡隻有二十萬大軍,還要留五萬大軍鎮守城池。“探子都安排好了嗎?”“千峽山無人,已經查探過多次了,可以放心走。”鐵弗奴說道。西嶺之所以難攻,就是因為這千峽山,四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山脈,一個山連著一個山,都是峽穀。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迷路。而去西嶺,隻有大峽穀最方便,西嶺就坐鎮在這峽穀之端,易守難攻。“西嶺內的探子怎麼說?”車渠擦拭著寶刀。“沒問題。”鐵弗奴冷笑道:“不過,那方玨還寫了信,讓咱們悄悄繞過西嶺去南華道伏擊。”“今夜之後,西嶺就是咱們的了,哪怕不繼續進攻,咱們也是大功一件。”車渠歎了口氣,“咱們想要在匈奴站穩腳跟,非戰功不可,所以,咱們輸不起呀!”鐵弗奴點點頭“咱們不會輸的,雖然蠻族沒了,但是匈奴,終將偉大!”車渠起身,將手中的寶刀丟給了鐵弗奴,“這是老單於送我的,現在送給你,希望你能用這把刀多多殺敵。走吧,我在這裡等你凱旋!”鐵弗奴雙手接過寶刀,激動不已,“多謝將軍,此戰拿不下西嶺,鐵弗奴,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