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玨聽後大喜,“溫先生,你可真是及時雨!”溫先生手執羽扇,頭戴經綸,看起來很是儒雅,但方玨跟匈奴人之間的事情,卻是他撮合的。“有些時候,不一定要咱們動手,借刀依舊可以殺人!”溫先生捋了捋下頜的胡須說道。方玨點點頭,“此計甚妙,我這就讓人去張貼懸賞!”“慢著,將軍。”溫先生搖搖頭,“懸賞還不穩妥,應該將周圍的殺胡軍都招攬進來,凝聚大勢。到時候,誰不來,誰必然就是昨夜動手之人。等到事成之日,不僅可以將他們一網打儘,還能重創殺胡軍,發起之人的大秦,也不會好過。而且,我還有一法,可讓將軍擺脫罵名!”方玨拱手,“願聞其詳。”“把所有的罪過,都撇給殺胡軍,這樣一來,大秦便是罪魁禍首,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上演一場大戲......”溫先生在方玨耳邊低語起來。方玨聽後,也是大笑起來,“好,太好了,這連環計,果真精妙無比,實在是此間沒有諸葛武侯,要不然,溫先生必然比那神機妙算的諸葛武侯還要厲害!”溫先生最愛《三國演義》,最喜歡的也是諸葛武侯。要不然,也不會羽扇綸巾。聽到方玨類比武侯,溫先生也是滿臉笑意。很快,西嶺關開始張貼懸賞,除此之外,還張貼了一份招攬榜文,請求各路殺胡軍齊聚西嶺,共商大計。這兩份榜文,很快就傳開了,西嶺震動。無數愛國人士,紛紛調查起昨夜突襲的勢力。也有很多人進了西嶺,成為了西嶺軍的編外。對這些編外人員,方玨也是闊綽了一次,要銀子給銀子,要輜重給輜重。一時間,無數人稱讚。而消息也很快傳到了雪姑娘那邊。“頭兒,他這是逼咱們現身,若是咱們不去西嶺,他們必然會懷疑咱們。”胖子說道。雪姑娘冷笑道:“不用理會,方玨急著洗清自己,越發說明他心裡有鬼,這背後,定然有陰謀。隻有他會有腦子,我們就沒腦子了嗎?”她想了想,說道:“去匈奴營地散播消息,就說方玨跟秦軍暗通款曲,打算把匈奴軍騙入西嶺,把他們一網打儘。然後,我需要幾個膽大的人,裝成方玨的人,去匈奴大營!”胖子倒吸口涼氣,“這太冒險了!”“不冒險怎麼火中取栗?”雪姑娘冷笑道:“就按照我說的做,我必會給匈奴沉重一擊!”胖子也不敢多問,既然頭兒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們現在的營地遷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這裡吃穿用住,一應俱全,甚至還有買都買不到,價值千金的大秦傷藥。這種種跡象表明,他們頭兒跟大秦人關係匪淺,聽她的,肯定沒錯。等胖子離開後,雪姑娘也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忍住,動用了這一層關係,陛下知道了,肯定會生氣吧?”她掀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另一幅樣子,不是紅姑還能是誰?她的樣貌,早就被各國流傳,所以,若是用原來的樣貌行走江湖,肯定會被盯上。她這一手易容術,才是她行走江湖安全的保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紅姑愣愣的出神,緊跟著,隻覺得胃裡一陣陣的翻湧。她乾嘔了好一陣,才直起身來,苦笑著摸了摸腹部,“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她月事並不規律,再加上行走江湖,受傷頗多,有大醫揚言她此生不育,這是她心底的秘密,誰也沒敢告訴。也是她悄然離開大秦的最重要原因。她可以當皇後,但是大秦不能有一個無法生子的皇後。到時候國民會把所有的矛盾,都轉向陸源。離開之後,她也沒注意,風餐露宿的,直到一個月前,她感覺自己變胖了,然後便是不斷的乾嘔。問診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算起來,應該是離開前一夜的事情。此時,也有四個多月了。要不了多久,肚子越來越大,就瞞不住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很糾結,可想了很久,還是不敢隱瞞陸源。首先,如果自己太久沒回去,突然生個孩子,在貿貿然回去認親,必然會被人質疑。她既不想受這個委屈,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跟歡歡一樣承受不必要的壓力。哪怕陸源信任她,疼愛她,她也絕對不願意陸源承受這不該有的質疑。所以,她想好了,等此間事了,她就回涼京,哪怕陸源罵她,揍她,她也認了,大不了跪兩個時辰認錯。至於兄長,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不能為了這個執念,毀了孩子的一生。她輕柔的撫摸肚子,或許,這是她這輩子,隻能有這一個孩子,這是老天爺賜給她的禮物,她必須好好保護。再次戴上人皮麵具,她又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但是,那股子慈愛的母性,卻怎麼都遮掩不住。......而此時,匈奴人大營。車渠正在宴請溫家人,“方將軍的計謀,我已經知悉,到時候會配合他演一場戲的。”溫嚴笑著道:“多謝將軍,朝廷那邊已經給了答複,會派十五萬大軍過來,等把這批人殲滅在半道上,大秦肯定坐不住。”溫家的計劃很簡單,裡應外合,把朝廷援軍,消滅在半路上,等打的差不多,在跑過去援助演戲,打跑匈奴。此時,雙方合作密切,也徹底取得了匈奴人的信任。溫家在這裡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家族子弟,也已經改換匈奴服飾,前往平京朝聖去了。“這個計劃好,不過,確定能夠把秦軍也吸引過來?”“有八成把握!”溫嚴笑著道。“那好,我等你們消息。”車渠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嚴也是懂事的告辭離開。等溫嚴離開後,車渠也做起了拳打大乾,腳踹大秦的美夢。到時候,必然能夠洗刷恥辱。可就在溫嚴離開後沒多久,一個謠言便在軍營內傳開。車渠得知謠言內容,神情凝重,可還沒等他查明謠言出處,又有一夥人,自西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