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虎虎虎!”最前方的步卒齊齊頓腳,然後向前衝鋒。中斷的則是輕騎兵,就算步卒死在麵前,也不過是墊腳石而已。李元肇摁住了蠢蠢欲動的重騎兵們,他已經看到有人爬到了半山腰,雙麵夾擊,這些人怎麼守的住?而最前麵那些人,不過是臨時征調的青壯,死了便死了,他毫不心疼。“弟兄們,給我狠狠打!”陸勇看著衝鋒的步卒,將打空的步槍甩到一邊,拿出**沙,照著下方的敵軍就是一梭子彈。噠噠噠!火舌在黑暗中異常的明顯。兩個據點呈夾角射擊,最前麵的步卒猶如割稻子一樣倒了一片。但,**沙好是好,打完一梭子彈甚至要不了盞茶時間。即便陸勇已經精準點射,盞茶時間也打空了一梭子彈。而且更換子彈並不簡單。他快速退到後方,跟換子彈。“丟手雷!”轟轟轟!轟轟轟!手雷在人群中炸開,不知道多少人被手雷碎片炸翻在地上。但後麵的人前赴後繼,踏著前人的身軀衝了過去。馬蹄踩在人身上,絲毫不顧那些傷者的死活。慘叫聲和求救聲甚至蓋過了爆炸聲。鋪天蓋地的箭矢從地麵射來。雙峰山隻是一座高不過百米的山峰而已,無法完全忽視地麵的攻擊,但絕大多數的箭矢都被擋住,隻有少數箭矢對他們造成了威脅。可這少部分箭矢也仍是一個可觀的數量。“把他們打回去!”陸勇咬牙道。頃刻間,火力提升了一個檔次。他也不在藏拙,白磷手雷丟了下去。霎那間,人群燃起了一片白色火光。整個峽穀中斷都被滲人的白火給照亮,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這一方天地。這一片火,也阻礙了後來人的步伐。後來人不信邪,冒著火前進,可這火極為容易沾染。一旦染上,便再也撲不滅。隨後一傳十,十傳百,猶如瘟疫一樣,在人群蔓延。“救我,救救我!”“這是什麼邪火,為什麼撲不滅!”無數人在地上翻滾。這火附著在他們的血肉上,將他們的油脂烤的‘噗呲’作響。那種絕望侵蝕著這些人的神經。就連騎兵都無法避免。戰馬沾染了火,一度瘋狂,將背後的騎兵給甩下了馬背。“前麵的人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還沒有衝過去?”李元肇心煩意亂,可惜他隔著太遠,根本不知道前線情況。但是那些衝鋒的將士卻是開始逐漸後退,他坐不住了。就算敵人火力在猛,也不至於打退吧?拒馬和溝壑已經被填平,發起衝鋒總會有人衝過去,怎麼不進反退了?李元肇氣的想殺人。他催動戰馬向前方而去,一錘砸死了一個後撤的步卒,“敢後退者死,都給老子壓上去!”“將軍,太可怕了,大秦士兵掌控了鬼火,一沾染就撲不滅了,能把骨頭都燒爛了!”一個臨時征調的步卒跪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李元肇獰笑一聲,又是一錘,直接將那人砸的腦漿迸裂,“這就是亂軍心的下場,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你們也要給老子頂上去!”這狠辣的一幕,直接震懾了哪些人,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衝上去。“將軍,是大秦那詭異的白火武器,一旦炸開就是一團火,一瞬間就能把人點燃,而且無法撲滅。甚至連鐵甲都能燒融了.......”“你是讓老子現在退兵嗎?”李元肇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全麵戰爭已經打響,老子是主力之一,後撤就是輸,你讓老子怎麼交代?”“不如繞路,從其他地方突進.......”李元肇獰笑道:“難道其他地方就沒有這種武器了?你這是在敗壞軍心,給老子去死!”他揮動手中的銅錘,直接將眼前的人砸下了馬背。那人口吐鮮血,身子不住的抽搐幾下,便沒了生息。“太可笑了,十幾萬大軍,居然被這麼點人給攔住了,這都半個多時辰了,居然還沒突破!”在陸勇發射照明彈的時候,李元肇也看清了山上的情況,這麼久了,也摸清了雙峰山的情況。守在這裡的人,絕對不超過三百人。大秦兵力少,戰線拉的很長,就注定他們前線不可能布置太多兵力。一旦前線戰事頹敗,他們還要留人守城。所以,父親定下的策略是對的。隻可惜,這些人已經被大秦嚇破了膽子。他清楚,要是自己再不穩定軍心,怕是真的要铩羽而歸了。他一咬牙,扛起了沉重的龍旗,揮舞著怒吼道:“給老子頂上去,死在多人也要頂上去,他們的彈藥不是無限的,咱們的弟兄已經爬上了山,拿下他們隻是時間問題。”可即便如此,眾人還是止不住的恐懼。李元肇怒吼道:“殺一人獎金五十兩,官升一級,以此類推,上不封頂。”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躁動起來。原本還戰戰兢兢的將士,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刻,李元肇的話,成為了他們的動力。“殺!”他們瘋狂了。哪怕前方火光彌漫,依舊有人前赴後繼。他們將盾牌踩在腳下,下方的屍體組成了一座屍橋。哪怕山上的火力再猛,也有人源源不斷的頂上去。兩刻鐘後,當第一個人衝出火力圈後,越來越多的人跟了上去。“衝過去了!”李元肇大喜,揮動龍旗更加賣力了,“其他人,給老子衝上去!”身後的重騎兵,聽到了李元肇的話,也是紛紛出動。可就在李元肇覺得勝利在望的時候。他眼前瞬間一黑,揮動的龍旗頓時從他手中脫落,整個人失去重心,重重的從馬背上摔落在地上。周圍護佑他的親衛也是傻了眼。“世子!”“不好,世子受傷了!”親衛心提到了嗓子眼,紛紛下馬檢查李元肇的情況。當他們施救才發現,李元肇的右側太陽穴,出現了一個血洞,而他的左耳旁,則是一個巨大的孔洞。紅白相間猶如果凍般的液體,正不斷的從裡麵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