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薛家如約送來了軍械,有了這一批軍械,足以緩解聖王軍的的燃眉之急。“這裡是十萬發爆炸箭矢,一百杆鳥銃,搭配了五千發配彈,另有三十箱手雷,精鋼鍛造的斬馬刀五百把,望遠鏡十個,你需要支付三十萬兩銀子!”薛仁說道。“這也太黑了!”趙吉忍不住罵道:“就算爆炸箭矢一根一兩,其餘的武器,也賣不出二十萬兩的高價!”“趙世子,賬可不是這麼算的。”薛仁撇撇嘴道:“普天之下,除了我薛家,還有誰願意買武器給你們?”“你......”“來人,去錢庫拿三十萬兩銀子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趙蒹葭說道,大秦的軍備,是有錢都難買到的,自她跟陸源決裂後,除了普通的物資之外,大秦已經停止向聖王軍出口軍備,就算他們出十倍價格,大秦也不賣了。“陛下爽快。”薛仁拱了拱手,“既然如此,薛某就再送陛下一個好消息。我薛家,已經跟謝家,桓家,結成了聯盟!”趙蒹葭吃了一驚,但並沒有表露出來,“能攔住信王府再說吧!”清點了銀子後,薛仁隨即告辭。而趙蒹葭則是第一時間讓石大膽帶領五千精兵無通州邊界。“猴子!”“微臣在!”“把咱們和薛家聯盟的消息散播出去,對外就說,北地四族聽從聖王軍調令。以朕的名義,再發一封討伐令。凡抗擊叛軍者,賞郡王。能擊殺信王,幽王者,賞一字並肩王,與朕共治天下!”猴子驚的說不出話來。周圍人更是目瞪口呆。大乾開國兩百多年,除皇族子弟,無異姓王。現在趙蒹葭開了這個口子,連一字並肩王都出來了。“愣著做什麼,快去啊。”趙蒹葭蹙起眉頭,“大狗,你去給王敬直送一封信,就問他要不要勤王,敵人都殺到朕的麵前來了,他這個‘未婚夫’還無動於衷,是想撕毀婚約嗎?”大狗也是急忙道:“是,陛下!”等眾人離開後,她單獨留下了陸啟山,“陸卿,朕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唯有如此,才能殺出重圍。”陸啟山幽幽歎了口氣,“臣,明白!”“朕,跟陸源,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你若想走,朕可以送你離開,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會牽扯到你。”趙蒹葭開誠布公道。或許旁人會覺得,她都已經不顧顏麵,甚至開始把王爵當成籌碼,把自己當成了誘餌,為什麼就不能向陸源低頭呢?立場是一方麵。自尊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她了解陸源。自陸源讓北涼獨立於世,她就明白,立國是遲早的。他不可能免費幫助自己中興大乾。縱是免費,可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這是陸源教她的。最終結果隻會是大乾變成大秦。而他們最終會反目成仇,相愛相殺。還會把孩子卷進來。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開始,把一切厘清。縱有一日,她被陸源殺死,她也隻會怪自己沒本事,無法中興大乾。和薛家也好,和王家也好,那隻是一種利用。大秦不一樣,那是猛虎,能一口把自己囫圇吞了,她連一點反抗機會都不會有。當然,她完全可以虛與委蛇,像利用其他人一樣利用陸源。但,她沒有顏麵去麵對眼前這個老人呐。自己欠他們陸家太多了,若是底線都沒了,她連人都不是了。就算自己的下場是滅亡,到了那一天,她也會體體麵麵的離開。陸啟山沉默的點了點頭,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樣,這小兩口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也是,那小子都立國當了皇帝了,寫信催他回去當太上皇。從立場來說,已經不是臣子於皇帝了,或者是丈夫和妻子了。而是國與國,王見王!“臣有一些心裡話,不知陛下可願聽一聽?”陸啟山說道。“講!”“從私人關係上來說,陛下和我兒有切割不斷的親情在裡麵,縱陛下不願去麵對,可事實擺在那裡。從個人情感而言,我相信陛下與我兒也是有一定的感情的,總要比外麵那些個狼子野心的逆賊好。臣不是替我兒說情,事實上,我的身份也很尷尬。不瞞您說,那小子催促我回去當大秦的太上皇,可我又在這裡任職,我若是留在這裡吧,在彆人眼裡,我難保不會泄露機密。我若是走吧,又違背了我的原則和意願。從本質上來,陛下和臣一樣。我不願意離開,是因為我內心的堅持,陛下不願意向犬子坦白身份,亦是如此。所以,臣就拋開所有身份,當一個局外人來分析局勢,對與錯,陛下自有決斷。”陸啟山頓了頓,“大秦之強,世界側目,若非強盛,何須三國舉國之力打壓。不顧犬子立場,大秦就是咱們最好的靠山和借力。陛下既舍棄顏麵,又為何不跟大秦聯姻?就算是看在歡歡的麵子上,不好嗎?和犬子約法三章,承認大秦的國祚。就算他願意承認,他自己也是大乾人,也是朝廷任命的北涼縣令。他老子也是大乾人。得國要正,就必須有依據。若陛下不聯姻,那後果隻有一個,被大秦所滅。北地那些人,土雞瓦狗也。就算陛下今天殺出重圍,殺到了汴京,奪回了權力。留下的也隻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國家。想要讓這個國家中興,再次強大,非數十年之力不可。陛下可有信心,在國家中興之前,抗擊大秦的侵略?犬子以秦為國號,就彰顯了他的大誌。兩百多年前的秦人有一統三國的誌向,上千年前的秦國有鯨吞天下之勢。犬子,想讓大秦成為正統,就必須消滅大乾。與三國而言,大乾最弱,他既能滅了蠻族,能滅殺夏景百萬聯軍,那滅大乾,也是輕而易舉的。陛下,你走差了,想錯了。犬子,從不是敵人,他應是你的親人,是你最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