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血洞還在汨汨往外冒血,看起來有些猙獰。耿火旺仔細聽著外麵喊殺的聲音,心提到了嗓子眼,“主君大人,咱們快逃從地道逃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逃你娘個頭!”王尤不死心,提刀就衝了出去,結果剛衝到大門口,就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通州軍被殺的哭爹喊娘的,連騎兵都在玩命的狂奔。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爆炸聲在耳旁響起。無數火光讓人應接不暇。那一瞬間,王尤倒吸口涼氣,頓時魂飛天外。他猛地關閉了大門,又拴上了門閂,提著刀快步走到大廳,衝著他們道:“快,從地道走!”耿火旺也跟在他後麵,這時候從北門逃走肯定會被追上,隻有從地道走,才有一線生機!不過,讓耿火旺沒想到的是,在他即將進入地道的那一瞬間,一把鋼刀向自己劈了過來。他喉嚨一痛,隨即大量的鮮血從口中噴出。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目泛冷光的男人,“主,主主君,你.......”王尤看著死不瞑目的耿火旺,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殺了老子?”說完,拿出火折子,將房間點燃,滾滾濃煙頓時升騰。隨即,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地道。.......天漸漸亮了。趙蒹葭站在城牆之上,不斷的有屍體被運下去。空氣中滿是血腥氣和硝煙味。一夜清繳,她的鋼刀都卷刃了了。甚至,手臂還中了一刀。葡萄正在幫她清洗傷口,縫合傷口,趙蒹葭甚至連麻沸散都沒用,生生忍住了。“陛下,已經好了。”葡萄說道。趙蒹葭看了一眼傷口,也沒放在心上,問道:“通州太守找到了嗎?”“沒有,太守府失火,王尤不見蹤影,應該是逃出去了!”葡萄說道。“傷亡統計出來了嗎?”“這一戰,咱們死了兩個娘子軍,另者三百四十人,重傷五十人,輕傷者不下七百人。殺敵三千二百人,俘虜一萬一千餘人,戰馬兩千匹,軍械若乾,金銀財寶若乾,軍糧一萬石!”趙葡萄失望的道:“這一萬石糧食,最多維持大軍一個月時間,太少了!”趙蒹葭也有些失望,“沒關係,通州鏈接南北,咱們以此為基,可以向外擴張。接下來隻需要把中州那些亂賊剿滅,後方無虞!還有,以後不必將巾幗軍單獨提出來說,男兵女兵一視同仁。”“是,陛下!”趙蒹葭狠狠錘了城垛一下,這一戰打的這麼順暢,傷亡比例居然這麼高。她出兵萬人,傷亡居然高達恐怖的十一。再想想陸源進攻大景關,出兵兩萬人,斬獲多大?傷亡比例低的令人發指。到底還是比不上那狗男人!趙蒹葭也不氣餒,給她時間,一定可以追趕上陸源的腳步。拿下通州城之後,陸啟山也是帶領文官團隊抵達。他先是恭喜趙蒹葭,隨即說道:“此番我軍拿下了通州城,便真正立足,有一州之地為基,光複大乾指日可待。不過陛下,此時還不到高興的時候,因為越往南邊,就越富庶,災難影響也更小一些。那裡還有朝廷的守軍,實力強大。所以臣以為,還是繼續向西或者向東擴展,隻有這裡的人才最容易加入聖王軍!”此時無人,陸啟山也恢複了往日的姿態。趙蒹葭點點頭,“朕知道了,接下來通州城內的事務,就靠陸卿了!“臣自當鞠躬儘瘁!”陸啟山恭聲道。現在,趙蒹葭有兩員大將,文有陸啟山,武有端王,所以她的重心要放在開疆拓土上。“接下來,朕要清理中州,陸卿可要做好準備才是。”......拿下通州之後,趙蒹葭再次擴兵一萬,其中巾幗軍從八百人,增加到了一千二百人。騎兵由一千人,增加到了一千八百人。總體兵力達到了兩萬五千人。但人雖然多,戰鬥力卻很低。她學著陸源的方法,由老兵帶新兵,甚至將北涼訓練士兵的方法,都借用了過來。她知道,自己走不了精兵路線。隻能從大軍裡儘可能的挑選精銳,然後走陸啟山的人海策略。休息了兩天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進攻距離通州最近的無生老母教,十天之內,連下三教。趙蒹葭甚至連做夢都在砍人。每一次她都是一馬當先的衝殺在最前麵,帶著鬼麵具,震懾敵人。在拿下托塔天王之後,趙蒹葭的巾幗軍得到了一個稱呼,‘鬼麵軍’。而趙蒹葭更是被敵人稱為‘殺神’!中州已經拿下大半,趙蒹葭更是身負多傷,要不是群臣勸諫,她還要繼續進攻。“陛下,咱們現在已經拿下了一個半州地盤,麾下治民近百萬,可以歇一歇了。”端王勸道。“歇不得!”趙蒹葭搖搖頭,“咱們雖有一個半州地盤,但能種出糧食嗎?旱災還不知道持續到什麼時候,咱們必須弄到更多的糧食來接濟百姓。我能歇,百姓能歇嗎?咱們打下了這麼大的地盤,就要對治下的百姓負責。”端王暗暗歎息一聲,這麼大的壓力,彆說一個女子,就算是男人,都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壓在趙蒹葭一個人身上,的確太難了。早知如此,他當初或許就不應該將趙蒹葭推上台前。陸啟山道:“話雖如此,但陛下乃萬金之體,何必衝鋒陷陣?若有損傷,中興大乾的重擔,誰來肩負?”“陸卿,不帶兵不知兵,不治民不知民,我乃女子,若無威望,何以震懾三軍?男子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我需要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世人對女子多有歧視,我能鬆懈嗎?我自然想在家中,發號施令就行了。可我能嗎?”這裡都是心腹,趙蒹葭也不怕他們笑話,“時至今日,就算巾幗軍博得了鬼麵軍的惡稱,也依舊有人瞧不起我們!所以,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我這個女子,是如何打天下的。我要重走太祖之路,我要讓所有人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