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淪陷,天下皆震。女帝出逃,不知所蹤。楊節帶著趙懿逃離,不知所蹤。大乾儼然已經分崩離析,國將不國。所有人都清楚,大乾完了,徹底完了。於是,群雄開始逐鹿天下,各地起義軍層出不窮。軍閥並起。短短半個月,大乾就走到了末路,距離亡國也不過一步之遙。隻是,任誰也想不到,夏京兩國為何會聯手進攻大乾,根本毫無理由。但是很快,熊磊就以白玉京百萬百姓性命相挾,命令北涼縣令陸源釋放永樂公主,以及大景的長樂公主。不僅如此,還要陸源歸還大夏關,釋放李存永,陳遠,破山等人。否則,他們就要屠城。消息傳開,所有人都傻眼了。北涼縣他們知道,那是大乾的一塊飛地,是大乾最貧窮落後的地方,一直被蠻族威脅。可北涼縣令是哪位?沒人知道!最重要的是熊磊提出的這些要求,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一時間,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陸源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引得兩國聯手討伐大乾。消息傳到了汴京。楊節才剛控製住汴京,他一路疾馳,使計騙開了汴京城門,打了個信息差,然後控製了汴京的文武百官,掌控了當地的守軍。原本他隻帶了八千殘兵出逃,現在手上有了六萬兵力,而汴京人口八十萬,給他時間,招兵二十萬不成問題。“爹,這個天殺的陸源究竟是誰?”楊濤不解。楊節歎了口氣,“此前,我一直以為,公孫鳴和薑信是來訛詐我的,現在看,怕是北涼縣真的有個叫陸源的縣令,誅滅了蠻族,擒住了大景第一猛將破山,還抓了長樂公主。不僅如此,他還攻破了大夏關,俘虜了李存永,陳遠在內的幾十萬軍民。”楊濤隻是聽父親說起這個陸源的彪炳戰績,就覺得頭皮發麻,“真有這樣的人存在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沒聽說過?若早些知道,把這些人拿捏在手裡,咱們想怎麼拿捏還不是輕而易舉?”楊節冷哼一聲,“事出反常必有妖,那陸源有可能是張威推出去的傀儡,所以問題根源還是出在張威身上。之前給邊鎮寫信,隻有張威沒有搭理,可見這狗東西早有反心。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張威就更不會理睬咱們了!”“爹,我倒是有個主意!”楊濤說道:“既然張威把陸源退出來,那咱們就戳穿張偉,以皇帝的命令召張威入京解釋,如果他不來,那他就是反賊。到時候再將白玉京被破的責任全都推卸到張威頭上,如此一來,百姓就不會怪您了!”楊節捋了捋胡須,思索了一番,“不錯,此計甚好,但也極有可能會讓張威名聲大噪,引更多的人去投靠。”“爹,都這個時候了,就彆想那麼多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熊磊以屠城威脅,到時候張威不交人,還有誰敢給他賣命?”楊濤淡淡一笑,“除非他沒有自立為王的心思!”“吾兒甚慧。”楊節笑著道。......而另一邊,通州。趙蒹葭發兵中州,連下數縣,但是作為災害中心的中州,活下來的百姓幾乎都走空了,留下來的也不過是反賊。這些人早就把當地的資源席卷一空,她白白浪費了力氣,還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打下來的縣城還需要派人駐守,糧食好解決,但是缺水問題,更是一個大麻煩。這些反賊的窩點更是易守難攻,輕易打不下來。一連碰壁幾次,讓趙蒹葭備感受挫,局麵沒打開,反而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拉長了戰線不說,還使得局麵進一步惡化。最現實的問題就是,糧食即將告罄。趙吉認識的那些糧商,目前還沒有接洽上,又沒有新糧源,現在擺在趙蒹葭麵前的有兩個選擇。要麼進攻通州府,要麼從中州這些反賊窩點選一個全力進攻。其次就是向北涼進行商貿。第一個選擇,趙蒹葭連五成把握都沒有,這些人已經營造了好幾年,不是輕易就能攻破的。天時地利人和,她都不占,除非她有北涼縣的神兵利器。所以,她沒有選擇。回來不過一個月,就要再次去北涼嗎?似乎顯得自己很無能。趙蒹葭自嘲一笑。“我現在有什麼資格去做選擇?想改命,先認命,把麵子丟了,重新撿起來的麵子才是自己的。”就在這時,端王匆匆走了進來,“陛下,白玉京出事了!”趙蒹葭急忙戴上了麵具,“怎麼了?”“您看看就知道了。”端王神情凝重。接過端王遞來的情報,趙蒹葭看了起來,半晌後,趙蒹葭倒吸口涼氣,“夏景兩朝聯軍,進攻西耀關,破白玉京......”她攥緊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這些飯桶廢物,那可是白玉京,是大乾第一城,就算是百萬大軍圍城,也能堅守一個月。居然十萬大軍就被破了。這些人遲早會被曆史清算,他們都是大乾的罪人!”這一刻,趙蒹葭心裡有悲痛,難過,可更多的是憤怒和自責。她氣楊節等人無能,跟惱怒自己失職。白玉京一失,大乾距離亡國也不遠了。遙想幾個月前,陸源對自己說的一切,現在正在一一應驗。端王更是滿臉悲傷,“現在他們拿著白玉京百萬百姓的性命要挾,要求陸......陸源放人,一個月內沒有回信,他們就屠城。不僅僅是白玉京,連帶著整個京畿地區,他們都不會放過!那可是上千萬百姓呐!”自己的國家正在淪喪,被外族侵略,而他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端王絕望。趙蒹葭雙目通紅,“我去找陸源,讓他放人!”“若是他不放呢?”端王惆悵道:“況且北涼實力強橫,怎麼可能會被他們要挾?”“若他不放,那就想辦法讓他放,若他能救下白玉京的百姓,給他下跪又如何?”趙蒹葭轉身向外走去,“王叔,通州的事物就拜托你跟陸啟山了,我現在就啟程去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