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金剛傘!”趙葡萄大喝一聲,從背後拿出一把金剛傘。這是大乾暗衛特有的武器,打開是一把防禦武器,收起來就是有棱有角的四棱鐧,尖頭甚至能刺破盔甲,無比尖銳。但,這種武器造價太過昂貴,暗衛隻有寥寥百把。當當當!漫天的箭矢被擋了下來,但有人避之不及,被直接射了個對穿。“再放!”嗖嗖嗖!弓箭手三段進攻,根本不給趙葡萄等人喘息的機會。而且,周圍的彌勒教徒並不是無動於衷,有的人在背後放冷箭,吹毒釘!“老黃,老王......”看著一個個出生入死的弟兄倒在了地上,趙葡萄恨不得將這些人殺個乾淨。噗!就在這時,那個被彌勒教徒眾星捧月圍在中間的男人,拿起了一把鐵胎弓,精鋼打造的箭矢泛著冷光。三個人都難以拉開的長弓,這個男人竟然直接拉成了滿月。崩!弓弦發出一聲悶響。一道黑影衝射出去。噗!不偏不倚的正中趙葡萄大腿。強勁的穿透力,直接將趙葡萄腿上特製的牛批護甲給射穿,然後餘力不減,洞穿了她的大腿。趙葡萄痛呼一聲,失去了平衡,從馬上栽倒在地。“葡萄!”趙蒹葭驚呼一聲。“小姐,我,我沒事!”趙葡萄強擠出一個微笑,使出全身的力氣爬了起來,她一手拿著金剛傘,一手持刀,一瘸一拐的向前殺去!“葡萄,回來!”趙蒹葭紅了眼眶。“我答應過老爺的,要護您周全!”葡萄一咬牙,猛地抽出了腿上的箭矢。眾人無不動容。這女人的堅韌和毅力,超過了這世上九成九的男人。“這女人我喜歡,不死把她收下當個菩薩!”不遠處的男人摸著下巴,笑了起來,隨即繼續下令,“繼續放箭!”不斷的有人被射中,倒在血泊之中。這一路殺過來,他們的刀早就卷刃到不能用了。他們太累了。累到不願意爬起來。那些彌勒教徒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到了......“食物”,沒錯,就是食物。原本壯大的車隊,此刻隻餘下十幾人守在趙蒹葭車外。而且,一個個都精疲力竭,渾身帶傷。絕望的情緒蔓延著。趙蒹葭也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女施主,佛祖欣賞你的勇氣,放下刀,佛祖願意度化你!”這時候,對方停止了放箭,一個身著蓮花僧袍的年輕男人開口道:“隻要你們放下屠刀,佛祖願意原諒你們!”趙葡萄吐了一口血沫,將卷刃的刀扛在肩頭,“度化你娘個頭,老娘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禿驢,告訴你們,放我們出城,否則你們必死無疑!”“女施主,請不要在癡人說夢了。”年輕和尚冷笑一聲,“中州城是我彌勒教的傳法地,這裡除了我彌勒教,便再無他人。”“所以你們更該死了!”趙葡萄怒聲道:“如果老娘猜的沒錯的話,你們就是中州的守兵,那個叫彌勒佛的男人,應該就是中州的知府對嗎?”此話一出,車廂內眾人大驚。趙蒹葭瞳孔猛地一震,“這怎麼可能?那知府一家老小不是被彌勒教給吃了嗎?”馬三寶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葡萄不會無的放矢的,這些人用弓箭熟練的程度,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如果這些人不吃人的話,想在這一場災難中過的這麼好,就肯定有實物來源。能獲得大量糧食的,或許,就隻有中州知府了!彌勒教這麼多人,訓練有素,有官兵的影子,所以.......葡萄應該沒說錯!”“朝廷還在呢,他怎麼敢?”趙蒹葭一拳砸在車廂上,精鋼打造的車廂,震破了她的拳頭。“官逼民反,官就不敢反了嗎?皇姐,這些人有權有勢,亂世一旦來了,能在第一時間拉起一批隊伍。陸師說了,農民起義隻要不是全國性的,都能鎮壓,真正可怕的,就是這種吃裡扒外的人。”趙吉苦笑道:“中州知府借口被災民吃了,然後化身彌勒教主,暗中謀劃天下,似乎也說得過去!”“該殺!”“是要殺,但是咱們得先逃出去!”趙吉無力的靠坐在位置上,“要是當初沒有拒絕陸師護送就好了,若是陸師的人護送,彌勒教根本不足掛齒!”趙蒹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麼崇拜他,以後去給他當狗!”趙吉也沒有反駁,在他看來,這一次自己插翅難飛,肯定死定了。“皇姐,死之前,我也不怕告訴你,如果陸師真的有造反的意思,沒人攔得住他。你不應該把他當成叛逆。陸師這麼愛你,這麼疼愛歡歡,怎麼可能會對大乾不利?你錯了,真的錯了。”趙吉不顧趙蒹葭那要吃人的目光說道。趙蒹葭氣的不行,可趙吉的話,就像是一把刀,挑開了她內心的防備。是啊,她為什麼要這麼軸呢?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這輩子大概再也沒機會見到那個狗男人了。而此時,年輕和尚則是冷笑道:“什麼知府,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女施主,佛祖欣賞你們,是你們的榮幸。若是再頑固不化,到時候麵對的就不是佛祖,而是阿修羅了!”“我也提醒你,我的人馬上就到了,再不給老娘滾開,第一個殺了你!”趙葡萄一副囂張的樣子,好像真的有依仗一樣。此話一出,所有的彌勒教徒都大笑起來。“笑死我了,這裡都是咱們的人,他說的人,在哪兒呢?”“這娘們還挺帶勁的,不知道佛祖度化之後,能不能讓我們也度一度!”“就你那一寸釘,還想度化這野娘們?”這些人說著汙言汙語,不堪入耳。趙葡萄心沉了下去,怎麼辦,根本嚇不住這些人。一旦被抓,他們下場肯定很慘。年輕和尚也是不屑冷笑,上前一步,“來,本尊者就在這裡等著你來殺!”所有彌勒教徒再次哄笑起來,“殺啊,你怎麼不殺?”趙葡萄緊緊攥著拳頭。怎麼辦?就在她絕望之際,那尊者突然渾身一震,腦袋上驀地出現一個血洞。緊跟著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後腦湧現。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周圍的笑聲戛然而止。所有教徒都蒙了。趙蒹葭更是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