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張威驚懼,大乾商隊更是連滾帶爬的後撤。趙吉也害怕的不行,方才有一根箭矢射穿了窗戶,不偏不倚的射進了車廂,差點就射中他,“張總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威沉著臉,心已經跌落穀底。這下完了,在陛下麵前來這一出,自己還有前途可言嗎?見張威不說話,趙吉也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在,他們撤的快,隻是有一些馬受了傷,並沒有人員受損。另一邊車廂內,馬三寶也是驚懼道:“北涼關的人瘋了,連張威都敢射?”趙蒹葭更是莫名焦躁。射殺總兵這意味著什麼,她能不知道?她再一次想到了陸源的話,“大乾亡國就在眼前,到時候軍閥並立,朝廷雖然沒亡,但是各地軍閥聽調不聽宣,各自為戰......”她強迫自己鎮定,“不能慌,千萬不能慌!”等到了安全地帶,陸源抱著歡歡走了過來“蒹葭,你看著歡歡,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到時候,你跟孩子先回北涼縣。”“我不走!”趙蒹葭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能怎麼回事?北涼關有變,裡麵有人要奪權!”陸源放下孩子,順勢就要關上了門。趙蒹葭卻伸手拉住了門,將歡歡抱給了馬三寶,“馬叔,帶著歡歡後撤,我要留下來!”“小姐,危險呐!”馬三寶勸道:“打仗的事,就讓他們去吧!”趙蒹葭搖搖頭,不知兵如何練兵?她也想看看,三萬破十萬蠻族騎兵的北涼護衛軍到底有多厲害。陸源皺起眉頭,“留下可以,給我老實待在後方,影響作戰,我可不管你是誰,照罵不誤!”說完,他轉身就走。趙蒹葭咬牙道:“陸源,我可不是累贅!”說著,她也跟了上去。馬三寶緊緊抱著歡歡,“小祖宗,你說你爹娘怎麼都是個犟種呢?”......城牆之上,劉勇一巴掌拍在了孫二愣子腦袋上,“你他娘的是不是蠢貨,不會讓人放冷箭,你他娘的喊個什麼東西?不是擺明了告訴那冒充總兵的狗官,咱們要射他?”孫二愣子縮了縮脖子,“劉總兵,屬下知錯了。”劉勇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剛才多好的機會,自己強忍著沒有下令進攻,不就是等著張威露頭嗎?結果白白錯失良機。徐海上前道:“劉總兵,當務之急不是責怪孫二愣子,而是想辦法殺死那冒充張總兵的狗賊才是。”劉勇點點頭,內心卻是無比的煩躁,“都怪這蠢貨,下麵這麼多北涼縣護衛軍,接下來怎麼辦?“這些年,北涼關可沒少收北涼縣的好處。而且他們是知道北涼縣護衛軍厲害的。每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他們吃得好,裝備好,沒有數倍於他們的兵力,很難打贏。“他們最多就幾千人馬,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商隊,就算北涼護衛軍能打,可這麼多累贅,總歸是放不開手腳的。此時若不拿下他們,更待何時?”徐海沉著冷靜的分析道:“若等他們跑回去調兵遣將,您覺得,還有咱們倆的活路嗎?”劉勇也是點頭,“你說的對,決不能放過這一次機會,無論如何也要打贏這一戰。有了這些俘虜,到時候咱們就有了跟陸源談判的資本。到時候,北涼縣那些武器,統統都是咱們的!”說到這裡,他眼裡的貪婪已經掩蓋不住了。“劉總兵英明!”徐海連忙送上一記馬屁!“傳我軍令,擊殺來犯敵軍,絕不姑息!”劉勇高聲道。而城下,張威再次怒聲道:“劉勇,你這個王八蛋,究竟想做什麼?你讓兄弟們進攻,是想害死他們嗎?沒看到北涼縣護衛軍在這裡,你不要自絕後路!”這聲音頓時傳遍了四方。劉勇聽後冷笑一聲,“狗賊,北涼縣不過我大乾邊陲一小縣,人口不過兩千,哪來這幾千人馬?既然有膽量前來,就要有赴死的準備!全軍聽我號令,射箭!”崩!崩!崩!數以萬計的箭矢衝天而起,在空中劃過無數道弧線,然後帶著強大的動能破空而去。“千牛弩準備!”“投石機準備!”“金汁,滾木,滾石,統統給本總兵抬上來!”城牆之上,眾人忙作一團。一丈多長猶如標槍一般的箭矢被扣在了弓弦上。數個士兵合力攪動輪盤,那粗壯牛筋製造的弓弦被拉成了滿月狀。‘嗖’的一聲,箭矢化作一道黑影衝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撞進了商隊之中,直接將逃跑的人洞穿,而後餘勢不減,又連穿三人,才堪堪停下!聽到慘叫聲,張威是怒不可遏,“劉勇狗賊,老子勢殺你全家!”“退後,繼續退後!”陸源大聲喊道:“再退三百米!”千牛弩射程非常遠,最遠距離甚至能夠達到五百米,非常的恐怖。但這玩意攜帶不便,需要巨大的弩床,還需要多人合作。最重要的是,造價貴,弓弦不耐用,極容易崩斷。不過,即便有諸多的限製,卻仍然是這個時代,殺傷力最強的武器之一。不用陸源說,他們也拚了命的往後麵跑。陸源一邊讓人護送這些人離開,一邊讓步兵舉盾擋在前麵,為他們爭取時間。趙蒹葭也沒有在一旁愣住,而是站出來維護隊伍:“不要慌,有序撤退!”陸源掃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張老哥,我殺了劉勇沒關係吧?”“這狗賊,該殺!”張威一臉慚愧的道:“兄弟啊,哥哥又給你添麻煩了!”“是兄弟就不講兩家話,我幫你誅殺劉勇,奪回北涼關兵權,但是我希望老哥能夠順騰摸瓜,把劉勇背後的人給揪出來。”陸源道:“劉勇和徐海,土雞瓦狗也,是沒那個膽氣在奪權的,必然有人在背後掇拾。”張威點點頭,“你放心,兄弟,這件事交給我了!”陸源笑了笑,隨即打了個手勢,對鷹眼道:“發信號,誅殺劉勇和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