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葉真被四師姐陸曼歌的叱問問的有點懵。
還是當著大師兄符蘇五人當眾質問葉真。
讓葉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了。
大戰之後哪裡不好去,為什麼要躲來五仙宗?
不怕天廟三位道祖襲來了,徹底滅了玄機道門的苗裔香火?
四師姐陸曼歌這個問題,是相當的犀利!
在此之前,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莊寧冰五人,都沒有因為葉真大戰之後避入五仙宗一事做其它想法。
就算有,也沒有人提過。
但此時此刻,四師姐陸曼歌這一問,就讓符蘇五人心頭浮想聯翩,神情各有變化。
八師姐莊寧冰甚至換上了一種又驚又怒的神情,瞬息衝著葉真喝問道,“師弟,你懷疑我們五人當中有——叛徒?”
叛徒兩個字,八師姐莊寧冰說的是分外艱難。
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聞言臉色各自一變,顯然,他們也大約想到了葉真的用意。
反倒是最先質問葉真的四師姐陸曼歌是最後一個才反應過來、並想到葉真用意的。
五位師兄師姐經世這麼久,得四師姐陸曼歌提醒之後,有這樣的判斷,葉真一點也不意外。
葉真現在擔心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未來玄機道門的團結。
如果因此事而在未來要重建的玄機道門中埋下一顆禍種,那就不好了。
“掌教師弟,你懷疑誰,儘管明言指證。”大師兄符蘇最先表態,“若有疑問,也儘管詢問,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且可由四師妹天誅斧加身以監道心!”
大師兄符蘇的第一個表態,表的也最為決絕。
“我亦是。”二師兄冷守天緊隨大師兄符蘇表態,做的也更加的直接徹底,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將自己的神源展示在了眾人麵前,“但有所疑,請掌教師弟詢問!”
言語聲中,帶著幾分憤怒與不滿。
“我也是。”
“我亦如此!”
“掌教師弟但有所疑,儘管開口。”三師兄令暹、六師兄連墨、八師姐莊寧冰亦同時表態。
三人更是像二師兄冷守一樣,直接放出了自己的神源。
要知道,造化境的強者,若是將自己的神源主動的放開不帶一絲隱瞞的展示給其它人,就跟赤身展示一樣,再無任何可言。
最先表態的大師兄符蘇也緊隨其後展示出了自己的神源。
五人雖然直接將自個的神源送到了葉真麵前,但言語中俱隱有怒氣不滿。
這才是葉真最不願意看到的。
玄機道門還未重建呢,師兄弟之間就先起了齷齪,這絕對不是好事。
尤其是葉真這個師弟,還是後來者。
這事兒若不好生化解,日後隱患極大,甚至會埋下玄機道門分裂的隱患。
此時此刻,四師姐陸曼歌才突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好心辦了壞事。
原本葉真隻是暗中行事觀察,若五位師兄師姐當中並沒有叛徒,那這件事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現在她這麼一弄,倒在幾位師兄弟當中弄出了齷齪。
“我”
四師姐陸曼歌反應過來,想說什麼,但卻發現,此時一切解釋都是蒼白。
葉真也是無奈,他明白四師姐陸曼歌也是為了玄機道門,但這事兒,還真不好處理。
在五位師兄師姐略帶不滿的灼灼的目光之下,葉真忽地拿出了一塊留影玉簡。
“此乃我獲得師尊衣缽傳承之後,師尊的殘魂交待給我的兩件事。”
說著,留影玉簡展開,師尊陸離的殘魂和聲音同時出現,瞬息間,符蘇五人當場就跪了下去,四師姐陸曼歌眼中更是淚光浮現。
“師尊隕落,由我繼承師尊衣缽,師尊並沒有提及報仇之事,但卻交待了兩件事要我一定辦好。
一是重建玄機道門,二就是找出當年背叛他的弟子,這也是師尊當年隕落之時,最心痛的一件事。”
說著,葉真就向著符蘇、令守天、令暹、連墨、莊寧冰五人長揖了下去。
“今日暗中行此試探之法,也是無奈之下的下策,還請諸位師兄師姐諒解一二。”葉真誠懇道。
大師兄符蘇眼眸中淚光浮現,連忙扶起了葉真,“這怪不得你,其實我們這些年,也一直在追尋這個問題。”
八師姐莊寧冰也是連忙向著葉真行了一禮,“掌教師弟,方才卻是錯怪你了。”
“不是”
葉真的話頭直接被八師姐莊寧冰打斷,“不是,掌教師弟,我已經想明白了你的難處。”
說話間,八師姐莊寧冰就看著符蘇等師兄道,“正如大師兄所說,我們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叛徒。
幾位師兄一直懷疑是七師兄,但我覺的不是,之前掌教師弟與我們討論這個問題時,我作證否決了七師兄的嫌疑。
那麼問題來了,不是七師兄,也不是四師姐,五師兄又失蹤多年,叛徒會是誰呢?
若我是掌教師弟,也自然先從我們五人當中篩選尋找,想來掌教師弟也是極其難作的。”莊寧冰說道。
“確實如此,今天這事兒,卻是我做岔了。”四師姐陸曼歌亦主動認錯。
隨著八師姐莊寧冰體諒之意和四師姐陸曼歌主動認錯,大師兄符蘇、二師兄冷守天、三師兄令暹、六師兄連墨四人臉的上不滿之意大消,讓葉真心頭稍鬆。
八師姐莊寧冰善於替他人考慮,也算是化解了眼前的這場麻煩。
不過,化解歸化解,化解之後,莫名的尷尬卻又撲麵而至。
五位師兄師姐直接亮出了神源,以證清白。
那用天誅斧直問道心這事兒,是做還是不做呢?
葉真要說做,五位師兄嘴上不說,心裡肯定還是會有想法。
可要讓五位師兄師姐主動收回神源,按下此事,卻又沒人先開這口。
這樣的事,隻要多想一下,就能想到作賊心虛之上。
一時間,大殿內寂靜無聲,滿是尷尬!
這場麵,誰也不知道如何結束!
沉默半天,最終還是四師姐陸曼歌這個始作俑者開口,結束了眼前這無聲的尷尬場麵。
“事已至此,那我們師兄弟之間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陸曼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