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
如果葉真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彩衣從真玄大陸離開,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了。
這個時間,葉真是絕對不會記錯了。
瞬息間,葉真心頭大震,葉真明白,他有可能已經找到確切的彩衣的線索了。
這一刹那,葉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苦苦追尋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一條確切的線索。
縱然內心激蕩不已,但葉真臉上,卻沒有一絲異樣,唯有端著酒杯的手,在不停的輕顫著。
不過此時大夥已然喝的酒酣耳熱,誰都不會注意這一點。
“從外域帶回來的皇室女子,為什麼會與呂家有關?”葉真衝著黃格問道。
一塊喝酒的青招用酒後發紅的雙眼看著葉真道,“這個小道消息,其實我也聽到過,不過流傳沒多久,就被族長嚴令禁止,還當眾杖斃了兩個大肆議論此事的族人。
至於為什麼會與呂家有關?很簡單。
其實近四十年前的那場宮廷政變隨著當今凰靈女王上位結束之後。
呂家、黃家等一眾保守派,都受到了女王陛下刻意的打擊。
但是,我凰靈族內就這麼多人,能用的也就是八姓貴族而已。
就是女王陛下,也無法永遠將呂、黃等永遠打壓下去。
所以,那次事件之後,隨著時間漸久,十年二十年過去,風波漸消,黃家、呂家等保守派的族人,也又重新開始受到任用甚至是重用。
像我們的衛將大人,黃天火,像大人你的嶽父,雖然沒掌兵權,但還是出任了工部要職。
但是,在那個傳言傳開沒多久,呂家新秀,也就是大人你的嶽父大人,就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去職,賦閒在家。
隨後,保守派一係的官員,就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被女王陛下拿的拿,貶的貶。
那次事件,被稱為二次清洗!
我們的衛將大人,也是黃家目前僅存的最高實權將領,據說,還是因為凰神殿有人插手,才保住了他的位置。”青招說道。
“可不是嗎!”黃格捧著酒杯苦笑起來,“不怕你們笑話,據說,是我們黃家的一位神人級彆的老祖宗發火了,才讓黃家的力量有所保留。
不像是呂家,幾乎被清洗的乾乾淨淨!”
“造化神人插手?”
葉真愕然,“難道呂家沒有造化神人?”
“呂家?有啊!”
在青招的感覺中,與葉真早已經是生死之交了,所以此時說話也很大膽,“隻是在四十年前的宮廷政變中,敢跳出來的,就被清洗了。”
青招與黃格兩人此時透露出來的信息非常大,尤其是事關彩衣,讓葉真分外緊張。
不過,葉真還是沒有急著發問,而是先捋了捋,將這些信息自己想清楚。
按凰靈女王的反應,之所以會進行二次清洗,那就是神人從域外帶來的這個皇室女子,與保守派有關,還可能與呂家黃家有關,所以才慘遭清洗。
若是這個皇室女子是彩衣的話,那麼
一念及此,葉真的心頭陡地一緊,心臟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了一樣。
“對了,那鬨了半天,這個導致二次清洗出來的皇室女子呢,去哪了?結果如何?”
聞言,青招與黃格同時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也僅僅是從小道消息聽說過這件事,並不確切。”
這個答案,卻讓葉真急了。
不過葉真也知道,黃格與青招的身份有限,能知道這些已經不錯了,就葉真的判斷來看,這二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瞞著自己的。
“對了,你們說,那個皇室女子,會不會已經被”葉真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順帶看了看凰靈宮的方向,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不好說,不過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青招搖頭道。
“為什麼?”看著青招,葉真很有些緊張。
“很簡單啊,皇室的血脈一直很稀薄,尤其是皇室中的女性血脈,更少了。
就算是女王陛下有什麼想法,凰神殿也不會同意啊。況且,女王陛下如今帝位早固,為什麼會對一個難得的皇族女性血脈下手呢?”青招說道。
葉真心頭稍鬆。
黃格卻是晃著酒杯衝著葉真道,“大人似乎對皇族女性很感興趣?”
葉真心頭警覺立起,“誰讓我是呂家女婿呢,跳進了呂家這個火坑,要是不搞清楚這些狀況,說不定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說完,葉真又補充了一句,“哎,我其實是很想知道,那個所謂外域來的皇室女子,與呂家、黃家和保守派,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導致二次清洗呢?”
這個問題,葉真問的已經相當冒險了。
不過,此時為了彩衣可能的下落,葉真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讓葉真失望的是,黃格與青招同時搖頭,“大人,這個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一旁,一直在靜聽而沒有開口的藍湟,突然間開口了,“大人,這件事,我可能知道一點點。”
“噢,你知道什麼?”葉真有些意外。
“大人,據說,十六年前將那個皇室女子由域外帶回的皇室造化神人,就是如今的右賢王,也就是我們薑千邑薑副統領的父親。
大人若是真想細究這其中原因,若有機會,可以向薑千邑副統領詢問一二。”
“噢,對了,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其實右賢王與薑千邑副統領,也算是保守派中的一員。”藍湟很是直接說道。
“薑千邑副統領的父親?右賢王帶回來的?這消息可靠嗎?”葉真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藍湟。
“大人放心,這小子有關這件事的小道消息,絕對要比我們兩個準確。”青招和黃格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們藍家,也算是女王陛下的心腹,隻是排在陳家之後,算是呂家、黃家保守派的對頭。”黃格笑呤呤的說道。
葉真當場驚愕,藍湟卻是苦笑起來,“大人放心,我們凰靈族內關係錯綜複雜,父輩們的立場是父輩們的,與我們關係不大。
不說彆的,我父親跟我二叔還份屬不同陣營呢。”
“那這麼說,這個消息確切嘍?”葉真問道。
“應該沒問題,這是我一次我父親跟客人閒談時進花廳拜見客人時,無意中聽到的。”
說完,藍湟又看著葉真道,“我明白大人你的好奇心,但我還是要勸大人一句,這件事,莫要涉入太深,哪怕過去了這麼久,這件事,在我父親口中,依舊是一個禁忌!”
“多謝提醒!”
葉真拱了拱手,“我隻是想搞明白呂家這個火坑到底有多坑,想早做準備而已!來,我們喝酒,喝酒!”
葉真主動岔開這事,眾人開始推杯換盞,葉真心頭卻是開始泛濫一件事。
如果說就葉真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中,要是有人知道十六年前被帶回凰靈界的皇室女子、也即彩衣可能的下落的話,那這個人,就非右賢王也即薑千邑父子二人無疑!
可是,如何從他們那裡打聽彩衣可能的下落呢?
這是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