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天倒是痛快了,隻是我們北海天浪軍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整個人魔戰場的軍法係統,怕都會來找我們的毛病!”
看著鐵青著臉遠去的軍法官呼延苦,古鐵旗是一臉的擔心。
其實,古鐵旗的擔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大周的軍法官,是直接向統帥負責的。
像葉真的北海天浪軍內也有軍法官,這些軍法官,就是直接向著葉真負責的。
而人魔戰場的帥級軍法官,他們的頂頭上司,其實都是人魔戰場大都督姬原。
而人魔戰場按大致的方位,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大戰區。
每個戰區,各隻設一位帥級軍法官,像人魔戰場大都督府駐軍戰場,就屬於人魔戰場最後方的東部戰區,而呼延苦,也是東部戰區唯一的一位帥級軍法官。
通常,擔任帥級軍法官的,都是人魔戰場大都督離親王姬原的親信中,而能夠擔任東部戰區大都督府周邊駐軍區的帥級軍法官的,都是離親王姬原親信中的親信。
那麼呼延苦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隻要呼延苦發一句話,整個人魔戰場的各級軍法官,都會想方設法的針對葉真的北海天浪軍。
軍法這玩意,雖然說是很清楚,全是條條框框,但是,你也得看怎麼執行。
例如其中有一條,營地不潔者,主官杖十。
但是這個營地潔淨程度,就不好界定了。
真要找毛病,你就是有幾片落葉,也可以稱為不潔。
若是軍法官真要按條例執行,也沒毛病,你也沒脾氣。
十杖不多,但每天這樣搞,彆提有多惡心人了。
更何況,軍法官要整人,有的是方法。
這才是古鐵旗擔心所在。
“找毛病?你擔心這個?”葉真嘴角,突地浮現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是啊,大人,真要有軍法官不停的找毛病,無論是對於軍隊訓練,還是軍隊機密,又或者是士兵,影響都非常的大。”古鐵旗苦道。
“放心吧,我會解決妥當的!”
這句話,葉真說的斬釘截鐵,無比的堅定,了解葉真性格的古鐵旗,也就再沒有多說,隻能是一腦袋的納悶。
“剛才明樘的賠償,拿出一成,賞給今天參戰的兩千士兵,再拿出四成,采購牛羊美酒,犒賞全軍!”葉真說道。
執掌軍隊,最重要的就是做到賞罰分明。
幾息之後,隨著古鐵旗宣布了葉真的決定,各個掛彩的兩千北海天浪軍,爆出了衝天的歡呼聲浪,一個個狀若瘋狂的高呼著葉真的名字,眼眸中,滿是瘋狂之色。
今天這件事,太解氣了。
自家大帥做的太過癮了。
除了軍法官的後遺症之外,簡直堪稱完美。
看著這些士兵眼眸中的瘋狂之色,古鐵旗明白,從今天起,這兩千北海天浪軍,各個都會成為大帥葉真的死忠。
讓他們替大帥葉真去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些事情,很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而葉真,短時間內就做到了。
突然間,古鐵旗意識到,也許葉真,就是一個天生的統帥呢?
看著歡呼的士兵們,葉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個統帥,最享受的,大約就是這個時刻了。
不過,葉真可不能光顧著享受。
做為做過東征統帥的葉真,很明白與全部軍法官做對的恐怖後果。
直白點說,那跟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彆。
葉真今天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軍法官,本身就是統帥控製軍隊的一柄利刃,以人魔戰場大都督姬原對葉真的態度,人魔戰場的軍法官們,本來就要對刻意的針對葉真。
今天這場械鬥,就是證明。
那麼,葉真為什麼要給他們麵子?
給不給都是一個結果,還不如爽爽快快的打臉舒服,何必跪舔?
不過,方才打臉葉真舒服是舒服了,但是爽完之後,還得善後。
軍法官係統,真的很麻煩。
不過,這善後之策,葉真早就想好了。
準確說,在帥級軍法官呼延苦剛剛抵達就坐歪了屁股的時候,葉真已經想好了善後之策。
一場與天明侯國的天明鐵軍的械鬥,被回轉的兩千士兵,吹噓成了大勝,原本隻是鞠躬致歉的天明鐵軍元帥明樘,被士兵傳成了下跪致歉。
不嫌量供應管飽的肉食,流水價端上但限量的酒水,讓北海天浪軍軍營內歡聲衝天。
這與僅僅隔著五裡的天明鐵軍的軍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整個天明鐵軍的軍營內,黑漆漆的,隻有刁鬥的光華,和無言的羨慕。
許多和衣休息的天明鐵軍的士兵,喉頭不停的聳動著,想著北海天浪軍大塊肉大碗酒的爽塊模樣。
再想想白天自家軍營來傳來的無比憋屈的消息,尤其是聽說自家元帥都鞠躬甚至是下跪致歉了,那憋屈勁,就彆提了,更彆的羨慕北海天浪軍了。
不過,相比於天明鐵軍的軍營,更壓抑的地方,卻是人魔戰場軍法官大營。
這裡,駐紮著足足三萬名全身黑衣的軍法禁衛和各級軍法軍,平素都壓抑無比,更彆說是這裡的主官——帥級軍法官呼延苦心情不好了。
整個軍法官營地內,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帥帳內,呼延苦看著燈光和吹呼聲衝天的北海天浪軍軍營方麵,一臉的陰沉。
“消息,都發出去了嗎?”
陰影中,一個黑衣將級軍法官低聲道,“大人,已經傳信給西、北、南、中四大戰區的軍法同僚,他們表示,隻要北海天浪軍到達他們的管轄區域,就會儘心儘力的好好款待北海天浪軍。”
‘款待’兩個字,那名將級軍法官咬的很重。
“很好!”
呼延苦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又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大人,快亥時三刻了。”
“很好!”呼延苦嘴角出現了一絲厲色,“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不給我這個軍法官麵子!”
“既然這個姓葉的如此猖狂,那麼,今夜,我們可以好好的給他一點顏色!”
“大人是說?”
“他不是犒賞全軍嗎?那麼本官就要讓他的犒賞變成處罰!”
說到這裡,呼延苦一拂披風,“走,帶上一千個弟兄,隨本官前往北海天浪軍的營地,去找毛病!”
“告訴他們,今天我們過去,是雞蛋裡挑骨頭!每個人找出的毛病,要是少於五處,回來本官親自給他行刑!”呼延苦喝道。
“是大人,屬下馬上傳令!”
呼延苦的臉上,滿是冷意!
同一刹那,靜靜的坐在中軍大帳內沒有參加飲宴的大耳朵聶汀的耳朵動了動,就將聲音送入了葉真的耳內。
正在接受將士們敬酒的葉真,嘴角突地浮現了一絲冷笑,“雞蛋裡挑骨頭啊!還真是要找事啊。
隻是,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嘴角笑容浮現的刹那,葉真將手中的酒壇猛地往前一遞,與來給他敬酒的校尉的酒壇猛地碰撞到一起,酒壇四分五裂,酒液飛濺之際,誰也沒有注意到,葉真的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
僅僅兩個呼吸,用蜃影分身換下真身、迸遁入到高空中的葉真,就騎乘著雲翼虎王小貓出現在了一萬五千裡之外。
再往前兩千裡,就是東部戰區軍法官營區了。
此時,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都在告訴葉真一件事——帥級軍法官呼延苦,正帶著一千軍法禁衛離開了軍法官軍營,向著這個方向疾趕過來。
這個方向,是飛往葉真的北海天浪軍的軍營的方向。
兩千裡的距離,對於修為高達界王境九重巔峰的呼延苦,和一眾修為高達玄宮境後期的軍法禁衛而言,連半刻鐘的時間都用不了。
百來個呼吸之後,葉真的目光遠處,就看到了那群疾遁過來的流光。
“整個軍法官係統?今夜過後,我倒要想看看,有幾個膽大不要命的!”
冷笑聲中,葉真的玄機分身陡地出現,磅礴而詭異的魔族氣息,陡地一閃即逝。
幾乎是出現的刹那,三眼魔族分身模樣的玄機分身,在蜃龍珠的太古蜃氣的加持下,就變了個模樣。
戰魂血旗血光一卷,玄機分身就跨越了千裡距離,出現在了疾趕過來的呼延苦帶領的一乾軍法禁衛麵前。
莫名的直欲撕破耳膜的魔音,瞬息間就貫滿了這整個天地間。
磅礴如海的道境魔族氣息,就像是春雷一般炸開。
帥級軍法官,在這一刹那直接驚呆了!
魔族!
這裡可是人魔戰場大都督府的駐防重地,怎麼可能會有魔族出現呢?
再大膽的魔族,也不敢出現在這裡。
眼睛瞪大的刹那,刺耳的魔音就讓他的先天神魂劇烈的震顫起來,整個人,有若喝醉了酒一般搖晃了一下。
呼延苦身後的一千軍法禁衛,則紛紛像是下餃子一般,從天空中掉落!
也就在這一刹那,葉真的玄機分身一步,就出現在了呼延苦麵前,一拳轟下!
以三眼魔族恐怖的肉身力量,還有獲得上古魔神言湥傳承之後突破到道境的力量。
一拳!
葉真的玄機分身,僅僅一拳,就將帥級軍法官呼延苦砸成了一團碎肉血漿。
呼延苦遁出的先天神魂還沒來得及慘叫,就被吞進了玄機分身頭頂的戰魂血旗之內。
戰魂血旗再一閃,玄機分身瞬息間消失。
一起消失的,還有剛才春雷一般炸開的魔族道境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