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坦大人,就是前邊。那個敢妄稱神使的家夥,就在前邊的黑沙部落裡。”
天空中,伊稚神殿綠袍祭司拉克申一邊飛行,一邊向著他身邊的那位藍袍祭司搬弄著是非。
“那個家夥很年輕,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點皮毛一般的神殿神術,當眾施展之後,竟然就敢妄稱是天神的化身。
伊稚天神在上,這一點,就是納哈爾神祭也不敢自稱為伊稚天神的化身啊。”
“帕坦大人,不止如此,那個家夥不僅自稱是天神的化身,還說他是伊稚天神派來的神使,他的話,就是天神的旨意,他帶來的一切,都是天神的榮光!”拉克申說道。
藍袍祭司帕坦的臉色,已經變得森寒無比。
“竟然還有這種膽大包天冒充神使的家夥,這家夥要是以伊稚天神的名義做下什麼不好的事情,豈不是在給我伊稚神殿抹黑?”
說到這裡,帕坦森冷的目光就盯向了拉克申,“拉克申,你看到有人冒充天神神使,為什麼不當場戳破他?為什麼不當場擒拿下他?你這個懦夫!”
拉克申立時就低下了腦袋,“帕坦大人,我不是懦夫!我沒有當場戳破他,主要是這個家夥施展的確實是我們神殿的神術,若是我當場否認,怕是會影響神殿的聲譽。
而且這個家夥的實力比我強大,屬下怕給神殿丟人,影響神殿的聲望,這才返回神殿求援!”
聞言,藍袍祭司帕坦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拉克申的說法。
這些年來,隨著伊稚天神傳下的許多神術的失傳,伊稚神殿在沙族人之中的威望在逐步降低,這方麵確實要注意。
“大人,這一次,你一定要拆穿那個家夥,絕對不能讓那個家夥冒充伊稚天神神使的名頭,影響我們伊稚神殿的威望。”拉克申再次強調了一句。
“任何一個敢於褻瀆伊稚天神的家夥,都會在沙海中化成灰燼,誰都不會例外!”帕坦一臉的決定。
同一時刻,剛剛收集了大量的伊冬青神樹種子的葉真,還有黑沙部落的頭人黑曼,也看到了高速飛過來的伊稚神殿一行人等。
對於這一點,葉真並不意外。
有陌生人闖進了自個的地盤,還冒用自家神使的名義,伊稚神殿若是再沒什麼動作,那就太不合格了。
對此,葉真反而還有點歡迎,至少可以知道一點伊稚神殿的態度。
不過,黑沙部落頭人黑曼的神情,就有些凝重了。
做為黑沙部落的頭人,黑曼的見識,可不是普通的沙族人能夠比擬的。
黑曼是伊稚沙海天神最忠誠的信徒,膜拜者,但同時,也是沙族人之中極少數對伊稚神殿有所了解的那一部分人。
一方麵,黑曼與一眾沙族人一樣,打心眼裡認可葉真這個神使,畢竟葉真昨天展現的神跡,就是沙海神祭也做不到的。
但另一方麵,黑曼又很清楚,葉真這個神使,其實是並沒有獲得伊稚神殿認可的,肯定會與伊稚神殿發生衝突。
所以,今天看到神殿來人,黑曼就有些緊張。
至於葉真,憑借強大的元靈力量,甚至連伊稚神殿來了多少人,都搞清楚了。
一共不過是十四人罷了,修為最強的,也不過是界王境七重後期。
對如今的葉真而言,界王境九重巔峰之下,一切都不足為慮,葉真需要考慮的,隻是這幫人身後的伊稚神殿的態度。
“黑曼,楞著乾什麼,繼續分劃區域,我需要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需要種植伊冬青神樹的區域,全部給我標出來。”
葉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就無所謂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黑沙部落頭人黑曼一呆,看著鎮定自若的神使,突然間就有了一種莫名的信心。
“難道,神使大人真的是天神化身?”黑曼心中首次閃過了一絲疑惑。
隨著臨近黑沙部落的上空,伊稚神殿的那一夥人速度慢了下來。
“拉克申,你說的那個冒充神使的家夥施展神術灌溉的麥田,是哪一塊,指給我看,我看看他到底學到了多少神術。”天空中,藍袍祭司帕坦問道。
不過,麵對藍袍祭司帕坦的詢問,拉克申卻半天沒有聲音,直到帕坦第二次高聲詢問,拉克申這才急忙指向了一片麥田,“大人,就是那一片,那一片。”
帕坦目光看向了拉克申所指的那一片麥田,卻沒有看發現,拉克申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般震驚。
昨天拉克申離開的比較早,在葉真將剛力一家的麥田奇跡般的救過來之後,拉克申就早早離開了,並沒有看到葉真後來展現神跡的那手段。
但今天一路飛過來,拉克申卻驚呆了。
黑沙部落的麥田和植被長勢,太驚人了。
整個黑沙部落的麥田的長勢,幾乎處在最好的狀態,正常情況下,這壓根不可能,他也做不到。
而出現這種情況,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男人的手段。
可是一夜之間讓方圓千裡的麥田和植被全部滋潤的水靈靈這樣的手段,就是神殿中的沙海神祭,也得全力施展,才有可能吧?
也就在此時,藍袍祭司帕坦讚歎的聲音響了起來,“拉克申,看來這幾年你庇護黑沙部落,還是非常用心的。
這裡的各種植物和麥田的長勢,幾乎是我見過的各部落中最好的。
還有,你說的那個人能夠將那塊快枯死的麥田,恢複到和周邊麥田差不多的程度,這說明他在神術上,還是有幾分造詣的。
若是他能夠主動認罪,我倒是可以考慮將他收進神殿之中。”
聽著帕坦的讚歎,拉克申額頭的冷汗就下來了,可是卻絲毫不敢辯解。
突然間,拉克申覺的事態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測了。
他隻是想來找個場子,順便重新找回黑沙部落的尊重,展示一下神殿的威嚴而已。
但沒想到,事態已經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了。
“就是那個人?”藍袍祭司帕坦一回頭,就看到了被一眾沙族人眾星捧月圍在一起的葉真。
下一刹那,帕坦目光一凝,隨後臉色大變,“可惡,竟然打伊冬青神樹的主意,真是大膽”
還沒說完,帕坦身形疾掠,狂風一卷,就出現在了那堆成小山一般的伊冬青神樹種子上方,出現在了葉真,黑曼還有一眾沙族人的麵前。
僅僅出現一刹那,藍袍祭司帕坦的神情就再次變了。
他們伊稚神殿的祭司,在伊稚沙海中尊貴無比,堪稱是王一樣的存在都不為過。
像他這樣的藍袍祭司,所到之處,無論部落大小,所有的沙族人都會欣喜若狂的跪拜迎接,從來沒有例外。
但是今天,他出現在黑沙部落所有人的頭頂,到現在為止,黑沙部落的人,竟然沒有任何大禮參拜的意思。
這個發現,瞬息間就讓帕坦看向葉真的目光變得陰寒無比,任何一個敢於動搖伊稚天神信仰的家夥,都是該死的!
其實黑沙部落的頭人黑曼這會也坐蠟了。
他清楚這當中的規矩,但是相比於伊稚神殿平時的所做所為,葉真展現的神跡和行為,就是真正的伊稚天神的化身也不為過。
在他們沙族人樸素的觀念中,既然葉真已經讓他們親吻過了腳麵,就是接受了他們成為了神使的仆人。
伊稚神殿的祭司們,也自稱是天神的仆人。
那麼同為仆人,而且神使就在他們身旁,他們為什麼給另一撥神的仆人行禮呢?
這是普通沙族人的想法,黑曼頭人的想法就複雜多了,這牽扯太多了,讓黑曼很糾結。
不過,葉真的話,卻打斷了黑曼的這種糾結。
“既然種植區域化的差不多了,那麼黑曼,現在就將這些伊冬青神樹的種子,均勻的灑到種植區域內,然後等我施展神術!”葉真說道。
“是,謹遵神使聖諭!”黑曼對葉真,是無比的恭敬。
低空中一直無人理會的藍袍祭司帕坦卻是怒了。
若不是葉真之前施展的是他們伊稚神殿的神術,那麼他這會就可以將葉真的行為認為是對伊稚神殿的入侵。
也正是這個原因,帕坦才一直在克製,他可以否定葉真,但絕對不能否定神術。
“年輕人,冒充伊稚沙海天神的神使,這可是瀆神大罪,是要受沙噬之刑的。”藍袍祭司帕坦溫和而威嚴的聲音,響徹起來。
“年輕人,如果你現在就跪在地下向著無所不在的伊稚沙海天神懺悔,真心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過,也許伊稚天神會原諒你的。”
“冒充神使?懺悔?”
葉真突然間輕笑起來,“我本來就是神使,何來冒充?沒有冒充,為何要懺悔?”
“倒是你,冒犯本神使的威嚴,已經觸怒了天神。如果你現在下來協助本神使,讓這伊冬青神樹之花開遍整個黑沙部落,伊稚天神或許就會原諒於你!”
天空中的藍袍祭司帕坦聞言,直接怔住了。
不是因為葉真的反咬一口,而是因為葉真的那句,‘讓伊冬青神樹之花開遍整個黑沙部落’。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