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之後,從葉真書房內走出的靈探牛二的心情,糟糕的簡直無法形容。
就這短短半刻鐘的時間,他的生死、他的前途,就全部被彆人掌控在了手中。
不過,在那種情況下,他沒得選擇,不屈服,就隻有死!
原本,他還有一絲奢望,像他們這些巡天司的靈探,為防被其它勢力控製而給巡天司造成重大損失,全部都由祖神殿的祭司加持了神魂守護。
一般的神魂控製法門都無法傷害到他們,更能讓他們免受搜魂之苦。
但詭異的是,葉真那控製神魂的法門,竟然可以無視祖神殿月祭加持的神魂守護,進而控製了他的先天神魂。
原本,他也算是半個自由身,這下,徹底跟葉真這個短命子爵綁在一起了。
在此之前,靈探牛二雖然歸屬葉真指揮,但是骨子裡,還是不看好葉真。
跟西巡狩洗千古鬥?
隻有巡天司的人馬,才明白西巡狩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大。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聽憑葉真調遣,跟西巡狩洗千古死磕了。
唯一讓他心裡舒坦的,就是葉真給他的那個名為安家費的儲物戒指了,百萬塊下品靈石,十萬塊中品靈石,一萬塊下品靈石,就算是他這個靈探而言,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正常情況下,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攢下這麼一份身家。
但最珍貴的,還是葉真送給他的一百枚靈虛果,這可真正是大手筆。
他前年調查過一場非常隱秘的拍賣會,裡邊有就有一組十枚靈虛果拍賣,最後的成交價格,高達十七萬塊上品靈石。
相當於一枚靈虛果一萬七千塊上品靈石,而這位葉大人,一次就極為闊綽的送了他一百枚靈虛果,這相當於一百七十萬塊上品靈石。
如此豪闊出手,令靈探牛二是相當的震驚。
除此之外,巡天神將風九陌,這個在巡天司內比他的地位還要高上一大截的家夥,似乎同樣也被葉真控製了神魂,而且聽他那意思,巡天神獵全員都被這位葉大人收禁了神魂。
他心裡,一下子就平衡了許多。
“看來,這幾天,我要將散布在各地的那些個鬼探頭目,依次召來,然後讓大人收禁神魂!要死一起死,大家都一樣,這才公平!”
“不過,看這位葉大人如此豪闊的出手,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西巡狩洗千古給收拾了?就是不知道,他打算怎麼收拾郡尉唐淲,隻有徹底掌控了這北海郡,才有立足的基礎和可能!”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著。
郡守橋紘、巡天神將風九陌、靈探牛二、古鐵旗、柳楓,都在推測著葉真的可能的行動,又或者是葉真的計劃。
甚至許多人以為,葉真可能會在夜間展開秘密行動,安排巡天神將風九陌刺殺郡尉唐淲等等。
可是一夜過去了,整個子爵府內,卻沒有任何動靜。
北海子爵葉真本人,安靜的在臥室內修煉了前半夜,隨後就地休息。
這讓古鐵旗、柳、風九陌、牛二等人暗暗著急,尤其是風九陌與牛二,他們如今被葉真控製了神魂,生死榮辱寄於葉真一身,如今正值接管北海郡的關鍵時刻,葉真卻沒了任何動靜。
安靜了一夜的北海子爵府,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打破了寧靜了。
“柳楓,你和風九陌持本爵印信,前往郡守府,令郡守橋紘在一刻鐘內帶其麾下屬官,前往西城門聽侯差遣!”
“古鐵旗,將本子爵的旗牌、車駕全部取出,令巡天神獵充當儀衛,出西城,趕赴北海郡兵西城軍營!”葉真命令道。
“是”
應下命令的同時,古鐵旗就有些猶豫了,“大人,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樣直闖軍營,是不是太過危險了。
不說那些精銳的郡兵,那西城大營之中,郡尉唐淲的修為,本身就高達玄宮境五重,麾下玄宮境的戰將有十幾員,通神境戰將更是無數。
若是那賊子有害大人之心,大營中七萬大軍包圍之下,怕是”
“大人,依屬下的建議,還是擒賊擒王,暗中尋找機會”
不等古鐵旗說完,葉真就打斷了他的話,“鐵旗,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的這種方法,得分什麼情況。
我如今是北海之主的身份來接管北海郡的,若是以偷偷摸摸的方法收拾掉郡尉唐淲,何以懾服眾人?
到時候,就算接管了北海郡,恐怕也是離心離德,號令難行,麻煩不斷。
必須以雷霆之勢,堂堂正正的收服了北海郡兵,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順利接管北海全郡,你可明白!”葉真解釋道。
“可是”
“準備出發吧!”葉真沒有再給古鐵旗勸諫的機會。
古鐵旗一直在公主府親衛之中混,還不明白軍隊內的規則。
真玄大陸與洪荒大陸的軍隊規模、實力可能大不一樣,但是這軍隊內的處理規則,卻是一樣的。
北海郡西城門口,郡守橋紘正有些狼狽的整理著衣冠,他身後的那一大票屬官大多都是如此。
大清早的,還在被窩裡呢,就被如狼似虎的巡天神獵闖進府內傳達了葉真的命令,一副你不遵從他們就抓你去的模樣,不狼狽才怪。
“葉爵爺,你這是打算去哪,為何不早點通知老朽,以備齊儀仗?”看到葉真到來,郡守橋紘迎了上去。
“西城大營!”
“出發!”
不等郡守橋紘有所反應,葉真一揮手,大隊人馬就快速的向著西城大營挺進。
西城大營距離北海郡城隻有不到三十裡距離,既便是普通的角馬的腳程,也是傾刻即到。
不過,也就在葉真從北海郡西門出發的那一刹那,早有斥候就向著西城大營回報了這件事情。
北海郡第一軍軍帥車奔在獲得回報之後,第一時間前往帥帳通告北海郡三十二萬大軍統帥也即郡尉唐淲。
讓第一軍軍帥車奔著急的是,郡尉唐淲昨晚為了陪那位西巡狩衙門的馬少監,頻頻勸酒陪飲,竟然喝的爛醉如泥,久喚不醒。
最後,當斥候回報說北海子爵葉真距離西城大營還有五裡距離的時候,第一軍軍帥車奔乾脆就有些犯忌喝令郡尉唐淲的親衛衝進營帳,強行喚醒了郡尉唐淲。
營帳內的情形有些不堪不目,股肉相疊,郡尉唐淲的親衛好不容易從幾個赤條條的女子的玉臂環繞中找出了郡尉唐淲喚醒。
喚醒的第一瞬間,唐淲就揉著宿醉的腦袋瞪起了眼睛發起火來,“混賬,本將教你們的規矩都讓狗吃了?誰讓你們擅闖本將的帥帳的?”
眾親衛一臉無辜的看向了第一軍帥車奔,後者忙上前解釋道,“大人,屬下有要事回報,這才命令他們這麼做的!”
“大人,那新任北海子爵,已經帶著郡守橋紘及一眾郡守府屬官,直奔西城大營!”
“是何要事,竟然要”
正在鬨起床氣的郡尉唐淲聽第一軍帥車奔說完,立時就坐起了身體。
“他直奔軍營,這是要到做什麼,快說,他已經到哪了?”
“報,北海子爵葉真葉大人,郡守橋紘橋大人,在營門外點名要見郡尉大人!”營帳外,傳來了斥候那長長的回報聲。
這聲稟報,令郡尉唐淲大怒,“你們都乾什麼吃的,人都殺到營門口了,這才喚醒本將?”
還沒罵完,唐淲的神情就變得有些訕訕,他此時,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隨意披了一件薄衫,郡尉唐淲就在帥帳內來回踱步,思忖起葉真的目地來。
葉真這樣明目張膽的趕來營帳,是來做什麼?
他應該如此應對?
幾息之後,得到消息的出自西巡狩衙門的馬少監,也趕到了郡尉唐淲的帥帳之中,共同商議起了此事。
“唐大人,我覺的,葉真這廝的舉動很明顯,指名道姓要見郡尉大人,很簡單,就是要讓郡尉大人你因為大義而屈服!”
“這麼說,若是唐大人應葉真所要求,見到那葉真,若是葉真拿出北海子爵印璽,你當如何?”馬少監問道。
“那又能如何,官麵上的虛應事故,我還不會嘛?拜他一拜,又不會死人!”郡尉唐淲不屑的說道。
“但是,若那葉真趁你下拜之際,當場擒拿於你,你又作如何?”馬少監問道。
“這個”唐淲神情一變,“身後七萬大軍在手,他不敢吧?”
“他有何不敢?按大周律,所有封爵對其領地上的軍政要員有任免之權,他若是當眾宣布奪你職位,你又當如何?”
馬少監一連幾句話,卻將唐淲問住了,讓唐淲不由得頓足道,“我要是昨天就大軍開拔禦寇,也就沒有現在的難度處了!”
聞言,北海郡第一軍軍帥車奔急了,“大人,營門處那邊催的急,怎麼處理,還請大人快快示下!”
捋了一把頜下的短須,馬少監突地道,“大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郡尉唐淲的眼睛陡地一亮,“沒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車軍帥,你馬上趕赴營門,就說本將在外禦寇,大軍隨時等候軍令出發,無關人等一律不得入營!
告訴那個姓葉的,在北海郡城安心等待,本將禦寇回轉之後,自會前去參拜!”
第一軍帥車奔有些猶豫,“大人,若是他以子爵身份強闖呢?”
聞言,馬少監先獰笑起來,“強闖,他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隨時開拔的郡兵大營啊?
他若敢強闖,就以衝擊軍營論處,強弩覆射!”
“強弩覆射?”這讓第一軍是由車奔神情一驚,“大人,要是不小心乾掉了這位北海子爵,那麻煩可就”
思忖了幾息,郡尉唐淲神情陡地變得獰猙無比,“放心吧,衝擊軍營,那個葉子爵還沒有那個膽子。
若是他真衝擊,那就覆蓋射擊,就算射殺了,這事就是鬨到軍部,也是我們占理,頂天了叛一個誤殺!
我們大周,可是最重軍紀的!說不定,我們會被嘉獎也有可能!”說著,唐淲獰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