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距離,還是能夠看著他們,但聽不到他們低聲說話。
“觀主現在可以說了嗎?”
“這個是水。”觀主下巴輕點那一盆清水。“但是,不是一般的水,是我從東擎皇宮祭壇裡取來的。”
“東擎?”
傅昭寧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觀主已經去過了東擎?
蕭瀾淵派了藍容帶了很多人去找東擎舊址呢,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收獲,但是觀主卻說這些水是他從東擎皇宮的祭壇裡取來的?
“你去過東擎了?你知道東擎的皇宮在哪裡?”
觀主點了點頭,“對。”
“什麼時候?”
“二十四歲的時候。”
現在觀主是有問有答,好像真的是一點事情都不瞞她一樣,很是坦白。
傅昭寧卻從他這些話中發現了一個問題,她難掩震驚,“您的意思是,就是去東擎的那一年,你的容顏就停留在那一年,之後就再也沒有變老?”
是這個意思嗎?
所以觀主要跟她說的秘密,就是說,他的容顏不改,與東擎有關?或者說,與東擎皇宮的那個祭壇有關?
“嗯。”觀主點了點頭。
“因為這個水?”
“倒也不全然是因為這水,”觀主說,“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到底是因為什麼,隻能說,水也許有點關係,但不可能純然是因為它。當時我帶回來的水隻剩下了這些,之所以用了這個玉盆來裝,也是因為這個玉盆也是從那裡拿來的。”
“水裝在這個玉盆裡,多年來一直清澈不變,但裝到彆的容器裡,漸漸就會有點兒渾濁。我懷疑這不是清水,裡麵應該還含有些什麼藥材之類的東西,你是大夫,又是季老的徒弟,想來也了解不少藥材了,所以我現在把這水送你,也許你才能夠研究出來它到底是什麼。”
果真是要把這麼小缸水當見麵禮送給她!
傅昭寧一時無語。
“你是想問,我是怎麼去了東擎的皇宮嗎?那時我也是無意間誤入,在那裡被困了數月,數月幾乎未見天日,是一場地動,震得那裡出現了一道裂縫,我才得以脫困。”
觀主一手托著臉,姿態有點兒慵懶。
他目光有點放空,像是在回憶著當年那一段日子。
“現在若是要我再原路返回,我也未必能夠找到了。出來之後我才知道,那裡應該是東擎皇宮的祭壇。而我們司虞一族,也是東擎的。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觀主把目光重新移到傅昭寧臉上,聲音輕輕,溫和得像羽毛拂過她的心臟。
“世人知道的,都是我的假名,我本姓司虞,名字青君。”
司虞青君。
“有司虞這個姓嗎?”傅昭寧茫然。
“極為罕見,聽說過的人極少。你比阿淵還先知道我的姓名。”
“阿淵也不知道你的真名?”
“是啊,不曾告訴過他真名,太後也不知道。”觀主溫柔笑了笑。“你要不要為我保密?”
傅昭寧看著他,“你的姓名也是秘密嗎?還需要保密?”
“雖然世人聽說過的少,但總歸還是有人知道司虞一族的,甚至,我還知道,應該一直有人想找到我。比如說,另一個唐家。”
“另一個唐家?不是青桐山唐無倦的那個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