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民兵聞聲趕來,聽說有人企圖行不軌之事還試圖賄賂,立時警惕起來,不容分說便將馬昌按住:“走,跟我們到所裡接受調查。”
而許秀芳也被請到了派出所,一路上她淚水漣漣,哭訴著馬昌如何無賴,甚至編造了馬昌在巷弄裡的不軌意圖。
錄完口供,許秀芳揣著得來不易的錢財,心情異常輕鬆地踏出了派出所大門。
她明白,這場風波背後是謝飛在搗鬼,如果就此放過,以後的麻煩必定源源不斷。
自己還有生意要做,有錢要賺,哪有時間精力陪他們胡鬨?
但眼前暫且沒有更好的對策,她決定先穩固自己的根基,把招牌擦亮,其他的,以後再慢慢打算。
許秀芳輕手輕腳地將招牌收回懷中,踏著午後的陽光,步入熱鬨的市集。
在肉鋪前,她精挑細選了幾塊牛肉,心裡盤算著如何將這些鮮美的食材變成孩子們愛不釋口的牛肉乾。
轉身之際,她的目光被一根粗壯的牛骨頭吸引,靈機一動,決定用它熬一鍋濃香四溢的湯,再配以親手烙製的餅。
途經文具店,許秀芳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心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深知,作為這三個小生命的依靠,教育責任重大。
於是,店內琳琅滿目的商品中,她精心挑選了鉛筆、橡皮,以及一本唐詩宋詞的小冊子。
九月的開學季將近,許秀芳已暗暗決定,要親自輔導孩子們學習基礎,讓他們在學堂門前自信滿滿。
購物完畢,許秀芳沒有忘記孩子們對於甜蜜的小小渴望,特意繞到糖葫蘆攤前,買了三串糖葫蘆。
回家的路上,她心中滿是暖意,想象著孩子們收到禮物時的歡欣雀躍。
推開家門,三個小家夥果然如她預料般圍了上來,小寶活潑地跳躍,眼睛緊盯著媽媽手中的菜籃,一臉的期待。
二寶則在猶豫與渴望間搖擺,既要保持大寶麵前的“忠誠”,又難以掩飾對美食的向往。
而大寶,儘管故作姿態,眼中閃爍的卻是難以遮掩的渴望與驕傲。
許秀芳的微笑溫暖,她鼓勵二寶,同時也暗暗擔憂他的機靈若不用在正途,恐將來會有所偏頗。
將籃子放在桌上,許秀芳留下糖葫蘆作為孩子們的甜點,自己則匆匆出門處理雜務。
大寶的眼神中既有固執又有妥協,那份純真與倔強讓許秀芳心中充滿了柔軟,她相信時間會慢慢教會這個小男子漢什麼是真正的堅強與謙遜。
整理散落的果蔬時,許秀芳細心考慮著保存問題。
夏季的高溫讓食物保鮮變得尤為困難。
為了長遠打算,她決定先從改善鄰裡關係做起,畢竟在這條創業的道路上,每一份幫助都彌足珍貴。
送水果給李寡婦,既是為了增進情誼,也是希望能為將來的生意鋪路。
然而,當她滿懷善意來到李寡婦家時,意外的寂靜讓人心生不安。
門外的等待與呼喚似乎被夏日的炎熱吞噬,隻有微弱的抽泣聲隱隱傳來。
許秀芳心弦一緊,記憶中的片段如潮水般湧來,那段關於原主離村後李寡婦的遭遇讓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決定探個究竟。
她知道,在這一刻,給予溫暖與支持,或許就能阻止另一個悲劇的重演。
李寡婦在無數次忍耐謝飛無休止的騷擾與侮辱之後,選擇了一個令人心碎的結局,決絕地帶著她那雙天真無邪的兒女,一同告彆了這個充滿苦澀的世界。
許秀芳的心猛然一揪,就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握住,難以呼吸。
儘管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在某些關鍵節點上,悄然改變著故事的走向。
心緒紛亂之下,她的腳步帶著幾分迫切,推開了李寡婦家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李寡婦跪伏在亡夫的遺像前,瘦弱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漠的香火味,而那遺像旁邊,一瓶農藥孤零零地立著,顯得異常刺目。
兩個稚嫩孩童,在竹床上沉沉入睡。
見到此情此景,許秀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種莫名的恐慌和急切驅使她飛奔上前,毫不猶豫地緊緊拽住了李寡婦那即將觸碰農藥的手腕。
“李姐,萬萬不可!你還有兩個需要你的孩子啊!”
李寡婦麵容憔悴,頭發散亂,淚水不斷地從那滿是絕望的眸子裡滑落。
故事裡的悲劇,就像是一出無法更改的劇本,按部就班地上演著,讓人窒息。
而對於她和那三個孩子的未來,許秀芳此時根本不敢去深思。
當前最重要的,是穩住李寡婦的情緒。
“李姐,孩子們還需要你,你怎麼能這樣輕易放棄呢?”
許秀芳一邊說著,一邊敏捷地將那瓶農藥奪下,迅速藏進自己的衣兜。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去幫你找那些惡人討回公道。”許秀芳的眉宇間透露出堅定,她向來對村中那些仗勢欺人的行徑深惡痛絕。
李寡婦孤兒寡母,本就該是鄰裡互助的對象,竟然有人如此冷血,不僅袖手旁觀,還要趁火打劫,這讓許秀芳的怒火難以平息。
李寡婦哭得幾乎失去了意識,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為了孩子,她必須堅強活下去。
她緊緊抓住許秀芳的手,勉強抑製住哭聲,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知道現在村裡人是怎麼編排我的嗎?”
許秀芳心知,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正是謝飛,但她沒有直接點破,而是溫柔而堅定地說道:“你說給我聽聽,我有辦法幫你對付那些愛嚼舌根的人。”
她扶著李寡婦站起來,繼續道:“當初,我也被人誣陷,說我紅杏出牆,但我一個一個找上門去,把事情說清楚,如今誰還敢在我麵前提半句?”
李寡婦聽到許秀芳這一番話,就像黑暗中看到了一線光明。
“你……你真能幫我?”
老實說,李寡婦心中還是存有幾分疑慮,因為許秀芳以往的形象總是給人不靠譜的感覺。
“我豈敢玩笑?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那三個小侄子侄女將來誰來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