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我的菜地,還侮辱我媳婦,你給我滾出小溪村,快滾……”
“吃了我家玉米,下一步是不是要偷我家存款?哪兒遠滾哪兒。”
她揉揉發脹的額頭,疼,真心疼。
想離開,想逃離……但得先解決和這三個家夥的恩怨。
至於丈夫,有沒有都行。
人群裡,一名膚白貌美、身段婀娜、風情萬種的女子緩緩走出。
許秀芳蹙眉,依著記憶,迅速想起了她是誰。
這位正是書中重生歸來的大女主周小芸。
英雄救美?
彆看周小芸是女主,才不是善茬,原書裡她是出了名的“黑蓮花”,隻顧自己痛快,哪管他人瓦上霜。
馬昌和原主的那些事,背後就有她的推波助瀾。
她還老慫恿原主,說馬昌既是獸醫又是良配,而謝翊沒個正經工作,女人跟著他隻能受苦。
如今她倒帶著人來捉奸?
難怪原主會被鄉親們逐出小溪村。
“許秀芳,張嬸親眼見你在屋裡藏野男人,這種醜事發生在村裡,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理。”
周小芸一臉鄙夷地盯著許秀芳。
許秀芳聽著覺得好笑。
謝翊不過是周小芸眾多備胎中的一個罷了。
後來周小芸嫁給了謝翊的弟弟謝知,不料謝知早逝,她成了寡婦。
重獲新生的周小芸,家裡還有一窩子的寄生蟲,迫使她不得不另尋出路。
她本打算嫁進城,結果卻被玩弄後拋棄,隻因她是農村出身。
於是,她將目光轉向了將來能賺錢的謝翊……
許秀芳心裡堵得慌,這些人三觀歪得不是一點半點。
許秀芳還沒來得及發表任何“感慨”,周小芸已溫言軟語對村民們說:“出了這種醜事,今年的先進村估計咱們村是無緣了,明年申請拖拉機也懸了。”
周小芸這話一落,立刻再次點燃了眾怒。
從他們闖進來的叫囂中就能看出,許秀芳平日裡在村裡有多囂張,大家忍忍也就算了,但這回她偷漢子,既丟人現眼,又斷了村裡爭取拖拉機的希望。
村民們如烏雲壓境,誓要懲治許秀芳。
許秀芳心想:我也想手撕極品,腳踩渣滓,給反派們好看啊。
可她孤身一人,麵對整個村的壯勞力,憑啥?憑這一身贅肉?
沒等許秀芳從驚恐中回過神,一道黑影罩了下來。她一抬頭,隻見一把鏽跡斑斑、比她臉還大的鐵鏟如同泰山壓頂般襲來。
許秀芳眼一花,心一緊。
這是……?
天要亡我?
我命休矣?
她慌忙雙手抱頭,蜷縮起身體,閉眼等待。
咦?
等了好一會兒。
怎麼沒動靜?
她小心翼翼移開手,探頭一看,原來是謝翊那挺拔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
哇……
還真不能不服,這位爺除了脾氣火爆,長相卻是百裡挑一,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尤其是這會兒,帥氣得簡直能迷倒一片。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謝翊一個箭步衝上來,緊緊抓住了鐵鍁把,硬生生攔下了村民的衝動之舉。
許秀芳暗暗鬆了口氣,看樣子這家夥還有點良心嘛。
“她沒偷漢子,不信大家可以進屋搜,是我們家裡的雞誤吃了藥,正請秦獸醫過來瞧瞧。”
謝翊冷著臉說完,扔下鐵鍁,領著兩個小家夥去料理那些死雞了。
許秀芳心裡暗讚,這一石二鳥的招數使得漂亮,難怪這三個小機靈鬼腦筋轉得快,看來是遺傳了好基因!原來救自己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目的是給倆孩子正名。
就算以後她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
厲害,真是厲害!
感慨完的許秀芳猛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是個受冤枉的,立刻精神抖擻起來。
不成,按自己的那一套溫文爾雅,對付不了那些惡人,得好好利用原主的狠角色設定。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周圍的人都還愣著。
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了周小芸的頭發,“不要臉的玩意兒,你自己大肚子嫁不進城,拉我來幫你圓謊也就罷了,現在還往我身上潑臟水!”
“啪啪……”
許秀芳狠厲地甩了周小芸兩巴掌,打得對方臉上頓時紅腫一片。
“秦獸醫來看兩隻需要救的雞,你就編排我偷人,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是吧?”
許秀芳像瘋了一樣,平日裡積壓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爆發。
她瘋狂地抓撓著周小芸的臉,周小芸身形單薄,哪裡是許秀芳的對手。
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齒,也無力反擊。
周小芸的臉被許秀芳生生抓出了三條血痕。
扭打中,許秀芳抓住了周小芸的襯衫。
用力一扯,周小芸雪白的腹部和裡麵的粉色衣衫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許秀芳完全不顧什麼形象問題,反正原主的形象早已支離破碎。
村民們個個瞠目結舌,剛剛聽到許秀芳說的那些話。
原來私下裡關於周小芸的那些閒言碎語,竟是真的!
周小芸確實想攀高枝嫁進城,結果卻被男人拋棄了。
周小芸蜷縮著身體,狼狽地捂著胸口,惡狠狠地瞪著許秀芳。
“你給我記著。”
周小芸此時臉色慘白,但那怨毒的目光卻如刀割一般刺向許秀芳。
許秀芳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兒,但她也絕不意味著會向無理低頭,“你急巴巴地想給你閨女找個爸,咋就盯上我兒子他爸了呢?硬說我外麵有人,無非是想逼我離了婚好撿便宜。”
“哼,早年間你不樂意嫁,現在甭想!我這話放這兒了,咱倆這輩子沒離婚那檔子事兒,你也甭打我家男人的主意。”
許秀芳這麼一說,鄉親們耳朵一豎,眼睛瞪得圓溜溜。
大家夥兒恍如夢醒,發現自己被當槍使了。
“鬨半天,原來是自己家的事兒沒整明白?”
“咱們這不是成了瞎跑腿的,讓人牽著走都不知道?”
一時間,村民們紛紛調轉矛頭,衝周小芸開火。
周小芸一滴淚沒掉,牙關緊咬,氣得渾身直哆嗦。
許秀芳哪管她心裡啥滋味,當初害人、攛掇是非的時候,可曾想過彆人的處境?
就算原主再怎麼不濟,也沒到被人戳脊梁骨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