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冷心冷情也好,說她無情無義也罷。
她雖然也會為闞鐸高級魂師學院的那些人的遭遇而感到唏噓,但也僅僅隻是唏噓而已。
於她而言,更為重要的,是身邊的這幫小夥伴。
至於旁人?
若是看到了,有能力,她自會幫上一幫,但若是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那麼抱歉,她一定會退避三舍。
畢竟她又不是什麼聖人君子,又何必跟著悲天憫人,去做超乎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兒?
最後的結果,若是正向的,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若不是正向的呢?
隻能是親者痛仇者快,說不定她出手相助之人還會怨恨她多管閒事,擋了他逃命的去路。
所以霍雲澈向來不願做那大愛無疆的偉人,她隻願做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守護一方平安,每日能夠看到身邊人的笑顏,就足夠了。
不過。
她想了想,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幫上一幫。
就比如說,立個衣冠塚這種小事。
“星羅陛下,敢問闞鐸高級魂師學院那日在賽台上被迫自爆的學員,可有遺物留下?”
小小的少女微微彎腰,禮貌至極。
星羅帝國的皇帝陛下聞言,微微轉頭,眸色微深:“在聽聞了這麼一大段秘辛之後,卻開口詢問這番事,你不怕我等把你當做邪魂師同夥處理嗎?”
“不怕。”霍雲澈微愣,搖了搖頭,正色道,“再者說,就是怕又如何?她幫了我,我應承了她,那便自是要做到,左右不過是順手而為的事。”
“再者說,既沒入闞鐸裡閣,就說明他們還非邪魂師一役,隻是一群.丟失了記憶還未完全走上歧途的可憐人。”
“沒有了記憶,也就丟失了來處。既沒有來處,總得有個歸處,也算是相交一場後能贈與他們最後的體麵。”
許家偉眸中露出少許感慨:“小友大善,史萊克倒是收了個好弟子。”
居於星羅帝國皇帝陛下身後·暫時充當安保角色·一直未開口說話·被眾人一致無視的某白虎公爵眸中亦是漾起些微的波瀾。
曾經好像也有一人說過和這小丫頭類似的話來著
“公爵大人。”許家偉微微一笑,“闞鐸高級學院那日的事故,是由你來掃的尾吧?”
白虎公爵戴浩豁然回神,聞言眉間微蹙。
“回陛下,那日確實是臣處理的後事,隻是.那日的爆炸是有意為之,是以闞鐸的那幫邪.孩子並沒能留下什麼遺骸,隻有破碎成渣的護身魂導器的殘渣一兩片”
“殘渣也可,公爵大人。”霍雨浩冷淡開口,並無任何打斷戴浩所言的不好意思之感,“我等隻想替對手立個衣冠塚。”
言下之意,並無非得要變成飛灰的骸骨之意。
戴浩微愣,第一次有人在他沒說完話之時這般說話,還是個小輩,雖說他並非會對此感到不悅,但是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反手招呼身後的將士吩咐了幾句。
將·路人甲·士很快就取了一個算不上精致,也算不上簡陋的木盒子回來,交托到預備隊的手上。
貝貝上前接過木盒。
眾人有禮貌的和玄老,星羅帝國的皇帝陛下許家偉,乃至於最後趕到的王言老師打了個招呼,最後對著白虎公爵冷淡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霍雲澈和霍雨浩的身世在預備隊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再加之正選隊員因為白虎軍中出現叛徒後遭遇的重大打擊。
哪怕最後他們是依靠著白虎集團軍才平安抵達的星羅帝國,但想讓他們麵對白虎公爵時能夠喜怒不流於色,還是要再鍛煉鍛煉。
“哈哈哈哈哈哈,戴浩老弟,朕可是難得看你這麼不受人待見啊哈哈哈哈哈哈!”
身後傳來星羅帝國皇帝陛下許家偉毫不掩飾的揶揄。
白虎公爵戴浩身形一僵,說不上什麼滋味,隻能苦笑著聳了聳肩膀,搖頭輕歎。
夜。
星羅城外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包上。
劈啪——
偶爾響起的烈火灼燒之聲在黑夜中驅散了些微暗夜中的空寂與詭靜。
預備隊的八人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處。
安靜的望著眼前的七,不,六塊石碑,嫋嫋煙色隨著風氣漸漸飄懸,漸漸的,竟是緩緩聚成一抹圓形的環狀,飄飄渺渺的,下一瞬,內裡好似還彎起了幾縷並不大的弧度。
遠遠看去,宛若一張大大的笑臉。
靜置片刻後,才忽而散去。
霍雲澈定定的凝視著煙散的方向,嘴角倏然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一路走好。
下輩子,可要擦亮眼睛,彆再被闞鐸這樣的學院給忽悠瘸了。
魏清心。
答應你的事我可完成了。
我們,有緣再會。
日升月落,流雲悠哉。
轉眼間,距離闞鐸高級學院事件發生已經過了三日之多。
這一日,聚集在星羅城內的觀眾依舊是早早的聚集而來,雖然並不見得比賽能夠續上,讓他們不至於無功而返,但他們依舊是來了。
風雨無阻。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足以見得,這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鬥魂大賽是多麼的受人青睞。
不過今日,他們注定是能感受上些許驚喜之意。
經過一日的休整,史萊克學院預備隊的八人早早的把狀態給調整回了最佳的時刻。
暴露了蹤跡的玄老亦是毫不避諱的出現在休息室中,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半眯著雙眸,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晃著椅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不過玄老的暴露也並非全是好處。
起碼預備隊心中本就已經證實的猜想真真正正的被落地了一番。
沒有支援。
是輸是贏,一切全憑他們的本事。
嗯,剛剛放鬆了一些的皮立馬又繃緊了去。
還得再撐兩場,淩落宸學姐才能徹底恢複傷勢。
呼——
當真是壓力山大!
話雖如此,霍雲澈幾人摩拳擦掌,眸中絲毫不見半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