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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蕭蕭搖了搖還有些發暈的腦袋,雖還有些恍惚但還是強撐起精神回答道,“就是剛剛突然感覺很困。”
“很困?”
三小隻有些迷惑的對視了一眼,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的魂師雖然還算不上厲害,但一天不睡覺什麼的還是沒啥大問題的,尤其是剛剛還經曆了那麼一場刺激的混戰,又怎麼會困呢?
難道是剛剛彌散過來的氣味有問題?
但他們有為什麼沒有什麼異樣感?
三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霍雨浩想了想,抬首覆在蕭蕭的額上,魂力席卷而出,在他的刻意控製下,略有些冰涼的觸感頓時在蕭蕭困頓的大腦內一陣綿延。
顫抖。
但有奇效!
蕭蕭猛的打了個寒顫,恍惚間,仿若如夢初醒一般,倏的一下從一個漸漸將她包裹至深的緊俏空間內鑽出來一樣,精神勁兒一下子回來了大半。
“謝謝隊長,我沒事兒啦!”蕭蕭眨了眨眼睛,雙頰邊上露出兩個窩陷的小酒窩,雙馬尾輕輕晃動著,清純中又帶著幾許可愛。
“沒事兒就好。”霍雨浩微微頷首。
四人相視而笑,繼續結伴追趕著剛剛那一瞬息的故事後有些脫節的隊形,步履匆匆卻有條不紊的向前邁進。
“卟——”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的不就,一陣無形的波動過後,一條像是觸手似的藤蔓賊兮兮的頂開腦袋上的小石頭,探出一個小角角,四處轉悠搜尋著外界的視野。
在確認敵人離開後,慢悠悠的朝著霍雲澈等一行人的反方向遊曳而去。
第九個甬道的路上並沒有什麼危險,除了出現蕭蕭突然的困倦這一小個插曲外。
但是馬小桃心中積攢的不安感卻是如同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瘋狂的冒尖芽。
“雨”
浩。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霍雨浩探出的精神探測共享中就模模糊糊的傳遞出一絲光亮之感。
這是走到洞口了嗎?
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視野漸漸開闊。
下一秒,他們臉上的振奮之色猛的突然僵在了臉上,換上了濃濃的驚愕。
霍雨浩的精神探測共享中傳遞過來的視角中,竟是隱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十字型的不知道是絞刑架還是石碑樣式兒的玩意,大小並不一致,最大的竟是恍惚間似是有十來米的高度,矮的卻隻有不到五十厘米。
最關鍵的是,每個十字型的架子上,都似乎釘著一個人影!
怒氣逐漸在史萊克小分隊中漸漸彌散開來,就連一向沉穩的王言,眸中的溢散出幾許冷光。
眾人一腳踏出第九個甬道!
原本還有些模糊不清的視角瞬間滕亮!
那是一幅刻滿了殘忍屠刀的畫卷。
是的,畫卷。
其實本不該用畫卷來形容。
但——
那些在霍雨浩的精神探測共享中看上去像是排列的十字架般的物什,其實用石頭做的排列的十字型的屠宰場更為合適!
百八十道人影,上至**十歲的耄耋老人,下到僅僅出生幾個月的嬰兒,分彆被一根長長的泛著些微紫意的藤蔓穿過前胸,繞過胳膊肘又調皮的從胯下鑽過,牢牢的捆縛在十字石碑之上!
這還沒完。
他們的鎖骨、手肘、胸背、膝蓋、上下兩片的腿骨上都分彆釘著一枚亮銀色的、足有十公分長的近乎全然沒入背後石碑的細長圓釘!
圓釘的底部也並不是全無章法。
上麵遍布了細細密密的散碎倒鉤,牢牢的紮在人體內的同時,還有一張張小嘴兒似的開口,在那磨牙吮血,汲取人體內精華的同時,鮮血還順著銀釘悄然下墜!
就如同涓涓細流般,順著圓釘的形狀蜿蜒盤旋,而後在聚集到底端之後,似是鼓起了一個偌大的水泡般,驟然膨脹,在徹底承受不住重量之時,“啪”的一聲,破碎成漫長的血色長河。
滾落的血珠在岩石上盤剝敲擊,像是遇到了熾熱的愛人般的激情**,一路盛開出妖灼而又豔華的赤紅異花——曼珠沙華!
遍地綻放的“曼珠沙華”並不是最為“孤寂”的一脈,它們順著鮮血的儘頭,一朵朵艱難的把自己沒入土壤的小腳丫從泥地裡拔了出來,隨著“啪嗒啪嗒”幾下大步的向前邁進,頭也不回的直奔向一處黝黑的大地。
像是殉情一般,一滴滴沒入其中!
這個黝黑的地界,承載著無數的鮮血凝聚,隱約間,似是有不少黑意凝結,更有不少好似想要證實自己的力量般,猛的掙脫黑氣的封鎖,就要朝外衝去,卻被一把拽住,強硬的封鎖在裡麵。
黑意越發的幽深。
隻要看上去,就知道絕不簡單!
“混蛋!”戴鑰衡低喝一聲。
他沒想到白虎集團軍為了邊境的安危而放任這個死神使者盜匪團在明鬥山脈盤踞的結果,竟是如此的詭秘且令人痛心!
若是他早知道,他絕不會
他絕不會
戴鑰衡一下子就哽住了,他絕不會怎麼樣,任由死神使者盜匪團為所欲為嗎?可他能怎麼做?
他能派兵去圍剿嗎?他能,但也不能。
他能放棄作為主帥的責任孤身深入救人嗎?他能,但也不能。
無論怎麼盤算,父帥做下的決定,確實是對於白虎集團軍以及星羅帝國最好的安排,隻是這個安排多少還是犧牲了普通百姓,普通魂師的哪怕是一絲的活下去的可能。
戴鑰衡的瞳孔間一下子湧現了無數的血絲!
愧疚和理智的在他的腦中不住地盤旋,就像是小學雞鬥毆似的,誰也不服誰,惹得他的腦袋生疼,連本來還有些判斷能力的思維都被攪得一團亂。
“吼——”
他再也忍不住了,虎爪輕抬,大踏步朝著十字石碑狂奔而去,在奔至那個嬰兒的身側時,呼嘯聲驟然徹響天地悠悠間!
“欻欻——”
虎爪上泛起幾許刺目的銀光!
捆縛著小嬰兒的藤蔓瞬間四散成六截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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