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輸了，那我希望在空閒的時候你能允許我幫你按摩……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陸克斟酌著話語，笑眯眯的說出條件。
“按摩？”
綱手微微一怔，想起上一次恐血症後陸克主動幫她按摩的經曆。
柔軟、修長又帶著溫度的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讓身心都得到舒緩，連她這樣時刻保持警惕的忍者都在不知不覺間睡去，醒來後覺得心中陰霾一掃而空，狀態格外之好。
“隻是這樣就可以了？”
等陸克說出條件後，辦公室安靜了一陣，綱手眯起眼睛狐疑的打量著他，似乎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陸克眉毛低垂，半閉著眼睛，以有點浮誇的語氣回答：
“您這話說的乍一聽就像期待我提出某些過分的要求一樣，當然不會，我這樣樸實純良的人是不會有什麼歪心思的。”
“樸實善良……”
綱手沉默了一下，微微低頭，感受著仿佛要黏在她某處的目光，對這個自評持保留意見。
偷瞄她的男人多不勝數，但礙於實力和身份最多隻敢用餘光偶爾偷瞄一眼，陸克卻從第一次見麵時就毫不避諱，侵略性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實體化將之肆意……
天生邪惡的平民小鬼！
會不會不是上次那種正經的按摩，而是用彆的什麼代替手指……或者想趁她睡著做一些不好的事，上次她就睡得很沉……
綱手一時有些混亂，腦海中閃過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麵，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默默將腿從辦公桌上放下並攏。
她惡狠狠的瞪了陸克一眼，又不好將那些一閃而過的設想當做不懷好意的罪證，隻能乾巴巴點頭。
“我同意這個要求，快點開始吧！”
“綱手大人您這麼急，不會一直憋著……”
陸克慢悠悠的把話補全，“沒有賭博吧？”
“閉嘴吧，太囉嗦了！”
綱手煩躁的一拍桌子，搶過離自己比較近的那份骰盅，以專業的嫻熟手法開始在空中搖骰子。
她的動作瀟灑飄逸，充滿觀賞性，最後一個用力扣下後，仿佛勝券在握，對陸克遞過一個挑釁的目光。
“今天就讓你明白木葉賭王的實力，快點，到你了！”
“雖然但是，綱手大人，我隻聽說過大肥羊的外號。”
陸克單手撐著腦袋，伸出右手拿過自己骰盅，按在桌麵上簡單晃動兩下就停止動作，笑眯眯的看著對麵。
兩邊同時掀開骰盅。
事實證明，花活整得太多也沒有用。
綱手姬一頓天花亂墜的操作，成功以總數四點的優異成績落敗，她沉默幾秒後強撐著開口。
“剛剛沒有規定場次，其實應該是三局兩勝。”
“那就再來兩次，一局定勝負確實太不穩妥了，沒有給你發揮的機會。”
陸克笑著拿起骰盅，縱容的點頭，注視著波濤洶湧再次臉紅氣喘的賣力搖骰子，眼中閃著莫名的光彩。
他的食指微不可聞的動了一下，就像撥動一根常人看不到的琴弦。
第二局，綱手贏了。
看到結果時她本人都呆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
“我……我竟然贏了，真的假的，騙人的吧？”
她變得警惕起來，雙手捂住心口，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有沒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感覺沒有異常也還不放心，直接將陸克擱在火影辦公室，自顧自跑出去。
陸克也不生氣，起身走到壁櫥前方，取出一個杯子，打開綱手辦公桌下邊的櫃子，無視一遝遝機密文件，從深處取出一箱燒酒。
“藏著這樣的好東西啊，烈度不低但釀造手法次了點，這個世界勉強算好酒了，湊合喝吧。”
他悠然品著酒，慢悠悠的等待綱手回來。
直到半小時後，麵露憂色的綱手才重新推門進來。
她瞅了眼坐在火影位子上喝酒的陸克，嗅著滿屋的酒味，也不生氣，坐到對麵的位置，跟著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滿滿倒上再一飲而儘。
“抱歉讓你等了一會，我們繼續吧。”
大杯烈酒入喉，綱手的臉上也跟著燒起來，重新恢複開始時的血色。
陸克支起腦袋笑著問：“你剛剛去哪裡了？”
“……找靜音問了下有沒有收到什麼消息。”
綱手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最後還是抿著嘴解釋清楚：
“一般來說，每次我賭博贏了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聽上去不是很科學，不過既然你確定正常情況下自己不會贏，為什麼還這麼熱衷於賭博？”
綱手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再次一飲而儘後吐出悠長的氣息，眼神灼熱而堅定。
“我想打破這個定律，證明就算贏了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
陸克挑了挑眉，淡然的換了個話題，“現在是一勝一負，還要比嗎，綱手大人。”
“比！當然要比！”
綱手豪氣的大手一揮，臉上被酒水衝淡的憂色一掃而空，再度舞動手中的骰盅，又輸了一遭。
這一次她沒有再耍滑頭繼續說什麼“五局三勝”的規矩，隻是淡淡點頭認可陸克的勝利。
“行，你贏了。”
陸克放下骰盅，將杯中剩餘的辛辣液體飲儘。
“那我就先告辭了。”
就在他起身之時，衣服的袖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住。
轉身看去，綱手默默盯著他，目光深邃。
“不著急走，我想繼續做幾次實驗看自己還能不能接著贏，難得在村裡賭一次，陪我多玩會兒吧。”
“也行。”
陸克順從的坐下來，看向綱手的本體，“那這次的賭注是什麼呢？”
綱手將手收回，置於腹部，緩緩上升，指尖並入本體的縫隙，在陸克以為她真的這麼大方的時候，從其中取出一串項鏈。
“賭這個，如果我還能贏，那這個就給你了。”
這是千手柱間留給孫女的遺物，綱手一直格外珍視。
曾被她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準備在忍界闖出一番天地，重振千手一族榮光的弟弟千手繩樹，然後繩樹就被一枚起爆符炸死了。
接著在當時是戀人的加藤斷宣稱要成為火影時，她複而將這個項鏈又送給了加藤斷，然後加藤斷就直接在戰場上光速嗝屁了。
原本的世界線裡她還會送給鳴人，考慮到鳴人也有數次瀕死的體驗，很難說這玩意不是像fate裡誰送誰被捅的水銀劍一樣屬於因果律武器。
陸克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動一下，感覺有點不吉利。
雖然這個赫赫有名的凶器在他的視界中，並沒有撬動命運的能力就是了。
“賭贏才有獎勵，聽上去很有趣，那就繼續吧。”
“很好。”
綱手點點頭，起身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再打開抽屜將裡邊各種各樣的賭具一一取出來，直接擺滿半個辦公桌的桌麵。
骰子、紙牌、輪盤、自走棋……
各式各樣的賭局在火影辦公室裡展開，綱手一邊飲酒一邊興致勃勃的投入賭局中。
結果有輸有贏，雖然輸得偏多，但隨著時間流逝，累計起來贏的次數也有不少，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明亮，情緒也開始高漲。
陸克一直淡定的陪著她，她伸手陸克就遞酒，她拿牌陸克就幫忙洗牌，她轉輪盤陸克就讀出上邊的指令。
當贏的次數累積到十次時，綱手搖搖晃晃起身，取下那串項鏈，將它親自掛到陸克身上。
然後新一輪的賭局開始，周而複始。
中途靜音來敲過一次門，聽到裡邊的動靜後黑著臉走開，在火影大樓的入口處看守和接待，防止有人發現五代火影正在辦公室這種工作的地方大賭特賭。
房間裡的氣氛在一次次賭局中變得火熱，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距離一點點拉近，最後挨在一起。
綱手側過頭，那雙明亮中帶著火熱的目光凝視著陸克，似乎是在審視和思量，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繼續。
當陸克回望過去，兩道眼神交彙之時，火熱的目光變成黏膩有形的絲線，從上到下編織成網將他身體的每一寸都覆蓋。
英俊的麵容，挺拔的身姿，充盈的活力與散發著青春氣息的身體，與自己區彆明顯，威懾力和吸引力十足的雄性身軀。
又一局結束，綱手看著桌麵散亂的棋牌，沒有選擇繼續。
燒酒將臉色映得通紅，她搖搖晃晃的起身來到沙發上，貼在沙發邊緣靠下，仰著頭看向上空，目光變得幽遠，嗓音沙啞。
“我現在是空閒狀態，你可以給我按摩了。”
陸克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繞到身後伸出手輕柔她的太陽穴，入手的緊繃讓他知道對方顯然也處於緊張狀態。
其實他打算循序漸進來著，提出要按摩是真的想通過按摩來一點點入侵，不過現在看來提前了一些。
他輕輕安撫著明顯波動的精神體，直到精神體重新變得平穩，直到綱手緊繃的身體重新變得柔軟，微皺的眉毛也真正舒緩，這才繞到沙發前方，試探著俯身靠近。
混著酒香的氣味撲麵而來，緊閉的嘴唇被撬開，陸克聽到了有節奏的心跳聲。
以及，紊亂的呼吸聲。
“以後，不要隨便拿出新的科學忍具了……”
綱手閉上眼睛，感受著手掌在身體各處縱下從內到外燃燒的火焰，感受著陌生的溫度將多餘的熱量帶走，感受著被覬覦的邪惡被重點照顧。
“現在……整個木葉高層的人都盯著……你，早晚你會不堪其擾的。”
陸克抬起頭，半直著身體，對著她眨眨眼：“他們應該沒有那個時間進行政治遊戲吧？”
“你不懂，危機還有八年到來，村裡的破事就會……持續七年多，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
陸克微笑著沒有說話。
大蛇丸的執行力和搞事能力他是相信的，估計要不了多久，最多幾個月，木葉就會迎來試探，乃至遭遇總攻了。
綱手鼻息間的呼吸變得急促，從混亂中清醒幾分，“起碼提前和我說一聲……你的科學忍具，新出現的那個，破壞力太大了……”
陸克無所謂的笑了笑，“你要習慣膨脹，嗯……我指戰力膨脹和設定膨脹，隻有自己也跟著膨脹才不會淪為後期的炮灰。”
“什麼？”
聽得不是很真切的綱手剛想追問，霍然不受控製的僵硬在原地，唇齒間擠出破音的氣流。
“啊，一個驚喜。”
陸克低頭一瞅，嘴角彎了彎，伸手幫綱手梳理頭發，好為人師的出了一道數學題。
“我們還是聊些更輕鬆愉快，有利於和諧交往的東西吧，比如說科學。”
“忍者學校裡有教過數理化嗎？你還記得多少，要不要試著丈量一下不規則物體的體積？”
綱手咬著下唇搖頭，背部的上半部分懸空而起，伸手撫上陸克胸前搖曳的項鏈。
…………
雨忍村。
靜謐的山洞裡，一陣痛苦的咳嗽聲不間斷的響起，盤踞在床上，瘦成皮包骨頭的長門抬手捂嘴，咳出腥甜的鮮紅，本就慘白的臉上蒙上一層灰色。
“怎麼了，長門？”
一旁的小南立刻走過來輕聲詢問，意識到派出去的三位佩恩，她臉色微微一變。
“大蛇丸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嗎？”
“……大蛇丸不知從哪裡得來了不錯的力量，習得了一些很鬼祟的術，還得到了關於我的情報，我一時不察，天道、修羅道和畜生道被擊敗了。”
在尚未開始戰力膨脹的階段，情報還是相當影響戰局的一個因素，長門眉頭皺得很深，一是為信息的泄露，一是為了被封印的天道佩恩。
傀儡被擊敗了無所謂，失去後也可以用新的屍體製作，但天道是摯友彌彥的遺體。
小南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她抿著嘴唇攥緊手掌，儘量讓自己不失態。
“那接下來怎麼辦？”
“抓緊時間製作新的分身，讓佩恩六道一起動手，將身體奪回來。”
長門緊緊咬著牙，又發出幾聲沉重的咳嗽，突然他心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臉色微微一變。
“雨停了？”
小南也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雨停是正常的，但是雨忍村的雨停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