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劉觀穿衣服的請求,終究還是沒有達成所願,被赤條條地拖了出去,被全家人和所有錦衣衛展覽了一遍。
現在雖以初春,可晚上的天氣,還是冷的凍人。
從劉府到錦衣衛,一路頂著冷風前行,劉觀凍的瑟瑟發抖。
壓他的錦衣衛,不知道是變態還是故意的,愣是不讓他蜷縮在一起,架著他大大咧咧的往前走。
寒風呼嘯,小鳥依人。
劉觀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如此憋屈的事件。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等將來皇帝回來,把他放出來的時候,他要讓這些錦衣衛死無葬身之地。
特彆是架著他的兩個錦衣衛,他要把這兩個混蛋扒光衣服,放在風裡,不,放在大街上的風裡,一邊給人看,一邊活活凍死。
不過這惱怒,等到了錦衣衛衙門口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這裡,他看到了很多熟人,大部分都跟他差不多,隻有少部分穿了一些遮羞的衣服。
“這倆是尚書,把他們放到一起。”
帶隊回來的孫哲,非常熱心的讓劉觀和呂震站在一起,隻是提醒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點。
瞬間,所有目光投了過來。
身為禮部尚書的呂震,臉紅的已經跟猴屁股一樣了。
身為文人還是禮部尚書,是最重規矩要臉的,此時此刻,錦衣衛已經把他的臉麵徹底的撕碎,狠狠的踩在腳下100遍,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紀綱你個狗賊,你等著吧,等陛下回來的時候,就是你死無葬身之地之時。”
“老夫等著伱,老夫要親眼看著你被千刀萬剮。”
“彆喊了呂尚書,還不嫌丟人呀,非讓所有人都看過來。”
被壓在旁邊的劉觀,黑著臉提醒一聲。
也就是麵前沒有地縫,否則他非鑽進去不可。
這麼多人看著,以後就算無罪釋放,他也沒臉麵在官場裡混了。
他的小秘密被所有人看到了,恐怕以後所有人看到他第一個目光,不是往上而是往下,並且夾雜著嘲諷和鄙視。
呂震沒有半點收斂,扭頭看向他怒吼道:“本尚書無罪,平白受此羞辱,難道不該罵他嗎。”
劉觀懶得搭理,有沒有罪大家心裡都有數,不是你說沒罪就沒罪的。
錦衣衛雖然蠻橫霸道,但他們有個原則,不會平白無故的抓人。
一旦動了手,那就是受到了上麵的意思。
以他對陛下的了解,如果是普通的事情,絕對不會在大半夜的抓人,更不會以如此羞辱的方式抓人。
所以,他們死定了。
哪怕就算不死,也要在錦衣衛詔獄最底層待一輩子。
想到最底層的恐怖,劉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憐的小鳥,更是害怕的鑽進了巢,徹底的不見了蹤影。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從遠處響起,眾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一大批錦衣衛,在幾個人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看到領頭之人,劉觀和呂震眼前一亮。
來人正是跟他們一夥的錦衣衛指揮同知。
黑著臉的錦衣衛指揮同知,帶著大批的人員快步的奔了過來。
等看到門口的場景,神情驚愕了一下,隨即就是無邊的惱怒。
這麼大的行動,他這個指揮同知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紀綱那混蛋是一點都不在乎他呀。
“見過同知!”
帶隊的幾個千戶拱手抱了抱拳,雖然是行禮,但臉上一點在乎都沒有。
他們在錦衣衛裡混了半輩子,風向的變化他們是最清楚的,而且他們還是紀綱的人,跟同知這批人本來就不對付。
今晚自家指揮使大人,拿出了陛下的手令,聽從二皇孫的命令,已經向他們表明了一切。
自家指揮使是二皇孫的人,那道陛下的手令,表明了二皇孫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官場就是站隊,找對了位置,那就是飛黃騰達,站錯了位置,就是丟官罷爵丟腦袋,不存在兩邊站隊。
孫哲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今日奉命行事,同知大人還是莫要多問了,回去吧。”
指揮同知臉色陰沉:“奉的是誰的命,為何本同知一點都不知道。”
“嗬嗬,王同知好大的官威啊。”
一聲輕笑響起,眾人抬頭看去,就見紀綱帶著幾名錦衣衛的軍官,笑著走了過來。
“拜見指揮使大人。”
整齊的喝聲響起,所有錦衣衛恭敬地向紀綱行禮。
“嗯,都起來吧,今天晚上辛苦諸位兄弟了,本指揮已經安排好了夜宵,大家一會兒去吃點東西,咱們還要有的忙呢。”
“謝指揮使。”
錦衣衛們歡喜的道謝,他們聽明白了,所謂的夜宵可不單單隻是吃飯,還有上麵對他們的獎勵。
“紀綱,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王同知一把推開孫哲,大步的來到紀綱麵前,臉色陰沉的詢問。
紀綱臉上的笑容不變,拍了拍王同知的肩膀:“聽哥哥句勸,回去吧,不然小心哥哥忍不住弄死你。”
王同知臉色鐵青,目光直直的盯著紀綱。
紀綱微笑以對,目光沒有任何狠辣,如同一名溫文爾雅的書生。
“你,等著。”
兩人對視許久,王同知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帶著人要離開。
“讓你們走了嗎,衙門這麼忙,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你們的上官怎麼教你們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正準備跟著王同知離開的其他錦衣衛,腳步停了下來。
王同知猛的回頭,惡狠狠的看著紀綱。
“你不要太過分。”
紀綱扭頭看向旁邊的孫哲:“孫千戶,我紀綱是誰?”
孫哲瞬間領會,挺胸抬頭,高聲喊道:“稟報大人,您是統領大明所有錦衣衛的指揮使大人。”
紀綱回頭看向王同知,麵帶微笑的道:“如果兄弟沒聽清,哥哥可以讓他再說一遍。”
王同知目光陰狠,盯著紀綱看了許久,狠狠的一甩袖子怒喝道:“你們留下,聽從咱們指揮使大人的命令。”
指揮使大人這幾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嗬嗬。”紀綱輕笑一聲,對著獨自一人離開的王同知喊道:“天黑路滑,一路順風啊。”
站在錦衣衛衙門內的朱瞻均,回頭看著旁邊冷著臉的梁子。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大佬風範,心裡恨不得弄死對方,嘴上還稱兄道弟客氣的不行。”
“他這種人在這個位置,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個表麵和你稱兄道弟笑嗬嗬的人,下一刻會不會把刀捅進你的胸口。”
梁子點了點頭。
朱瞻均接著道:“我已經和紀綱說,讓他安排你進錦衣衛學習,到時他會派最強的高手訓練你,可能會非常辛苦,甚至還有痛苦的折磨。”
梁子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屬下願意。”
朱瞻均點了點頭,讓其起來後小聲道:“他年齡大了,乾不了幾年了,現在的痛苦學習,都是為了以後你好接手錦衣衛。”
梁子沒有回應,目光直直的看著紀綱,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錦衣衛出動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悄無聲息。
聽說錦衣衛在四處抓人,收到消息的其他官員們,那點困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個一身正裝的坐在大堂,緊張忐忑的看著大門,等待著隨時到來的錦衣衛。
跑,他們不是沒想過。
麵對這些逃跑的犯官,費了力氣的錦衣衛們可不會有半點客氣,他們有100種,弄不死你,讓你痛不欲生的手段。
想到錦衣衛的恐怖。等待的官員們身體又是一個顫抖,在心中默默地向神靈禱告,今夜平安無事。